嘘，瓶中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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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进剧组，沈子铭没有带钱小雪去。钱小雪得知这一安排时很意外，她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毕业生，最近几个月来沈子铭的许多事都是她在打理，可突然不带她实在奇怪。
    疑惑之下，钱小雪猜测沈子铭的决定与天涯有关。
    这一天，天涯照旧跑来了献家里。自从沈子铭不在家，天涯每日早起过来，吃过了晚饭再回去住处。
    晚饭后，天涯算了算时间，起身对献告辞。献自有身孕后愈加慵懒，倚靠在宽大的沙发中淡淡道：“钱小雪在楼下。”
    且已经蹲了大半天。
    钱小雪是知晓献听力不同于常人的，可具体超常到什么地步却是不知。她心想着静静站在凉亭中，献总是听不到的吧。
    只要是见过面的人，献都会熟悉他们的脚步声，更别提是钱小雪。自从上次她避而不见之后，钱小雪再没有登门拜访过，倒是知趣。如今她站在楼下许久，定然是在等天涯。
    钱小雪刚到的时候，献双耳微动立即了然于心。之所以不说，是为了避免天涯在她这里心事重重。
    果然，天涯双眉微簇，疑惑道：“她是来看望神女的？”
    要说四千年后重回人界，天涯最不想见的就是钱小雪。
    “她若是为我而来，早就站到了门口。”献望向天涯：“她在等你。”
    见天涯神色之间颇有为难，小狼跑过来道：“天涯姐姐若是不想见她，不下楼便是，家中住得开。”
    献仍静静看着天涯，等着她的决定。只是献觉得任何事情可以躲避一时，却无法躲一世。
    “多谢小狼，”天涯顷刻之间有了决断，“我要听听钱小雪找我的原因。”
    既已重新站在将军身边，她更不会有所退缩。
    说完天涯出了门，身后小狼在献的默许下隐身跟随。小狼的法术较天涯高上许多，隐身术绝不会被发现。
    天涯推开单元门，正看到了斜对面坐在凉亭角落的钱小雪。钱小雪似有所感的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钱小雪好笑地走过来，没想到天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胆子倒是不小，竟丝毫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我在等你，”钱小雪开门见山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和我走一趟吧？”
    钱小雪说话的声音很低，生怕被献听到。献护短，又与天涯同不是人类，钱小雪猜测天涯与献从前相识，献自然是向着天涯的。
    对上花灵天涯以及与天涯关系不明的献，钱小雪明白她只能攻心。她不是不怕，只是对沈子铭的爱不允许她后退半步。
    天涯的气势也不弱，淡淡道：“带路吧。”
    隐身的小狼尾随其后，心里念着：女人之间的战争好可怕......
    望着眼前的咖啡，天涯并不伸手。她记得沈子铭很爱喝这种东西，她曾好奇地尝过一口，味道苦涩难以下咽。
    “你找我所为何事？”
    钱小雪心中思量，天涯说话的语句和从前的献很像，难道她也是从古代生活过来的？
    “为了子铭哥，”钱小雪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你和子铭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钱小雪偷偷查阅了许多有关人、妖共同生活的资料，其中大部分都写着妖如果长时间同人类生活在一起，会对人类的身体造成伤害。读过这些，钱小雪更加担忧沈子铭的安全，这才趁沈子铭外出来找天涯。
    事实上如果对沈子铭不利，不用钱小雪或任何人说出口，天涯早就自行离开。
    天涯起身欲走，她还以为钱小雪要说什么具有威胁性的，没想到只是这个。
    “等等，”见天涯起身，钱小雪不再假装淡定，忙拉下天涯，“我还没说完呢！”
    “这世界上这么多的人，为什么你唯独盯上了子铭哥？”
    天涯拂开钱小雪的手：“无可奉告。”
    “你从前认识子铭哥？”
    “无可奉告。”
    “你和献是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
    和献相处久了，天涯倒是多了几分气派。她不是个笨的，怎么会猜不到钱小雪是在变着法子打探消息。
    “好好好！”钱小雪差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知不知道你的到来会带给子铭哥困扰！”
    谁料天涯根本不接话，再次起身道：“若是感到困扰，他自会与我说。”
    这一次，钱小雪还没来得及阻拦，天涯已经走出了咖啡厅。
    外面是夜晚繁华的D市中心，天涯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迷路了。
    D市很大，她住得不够久，每次来回大多和沈子铭一起，其余时候身边总是有献或是小狼。现在独自一人，她不再知道家的方向。
    小狼自从天涯走出来就想现身的，只是看天涯神色不对，想着要天涯姐姐多走走缓缓情绪也好。
    天涯曾经对小狼说过她的担忧，她与如今的世界格格不入，害怕带给沈子铭麻烦。如今钱小雪这么说，天涯虽然面上不在意，心中还是有些难过的。
    “若我是人界寻常女子，同钱小雪一样在将军身旁工作，”天涯停下脚步感叹道，“那该有多好？”
    小狼见前方人来人往，正要靠近天涯为天涯带路，天涯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
    手机是沈子铭买给天涯的，说是有事方便联系，更是提早教会了天涯怎么接打电话。至于其他的社交软件或是视频软件，天涯从来没什么兴趣。
    “将......子铭，”天涯接电话的同时嘴角露出笑容，“你怎么会打来？”
    沈子铭除去拍戏，有了空闲就会与自己谈心，而谈心的内容大多是天涯。这几天他虽然人不在D市，却每天都会在晚饭时间打电话给温煦，询问天涯有没有来，是不是由小狼送回家，好在天涯乖得很，没有一天不去温煦家报道。
    为此沈子铭在戏份不多的某一天，特意购买了许多的纪念品，想着带给温煦一家，当然其中也有天涯的一大份。
    “你现在在哪儿？”
    沈子铭的声音很紧张，今晚他打来电话，温煦告诉他天涯来是来了，不过今晚不是由小狼送回，而是跟着钱小雪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