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归来

    
    舞台上，刚才自弹自唱的年轻人，已经被这伙人轰下了台。他们手里攥着啤酒瓶，在台上兴奋的蹦来跳去，如同跳上岸边的鱼，似得意忘形，又似垂死挣扎。
    楚凡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如同在看一副画。只是他的内心，却不似脸上这般平静。贺千相的话，犹如一颗石子，在他的心湖上，荡漾出一圈圈波纹。
    看着楚凡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人，贺千相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思，他记忆中这个男人，可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他的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法无天，不知道天高地厚。真该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阿枫这要是让你那些歌迷知道，恐怕他们今天就不能这样善了了。”
    见楚凡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贺千相继续煽动到。“怎么样，还能唱么。让他们见识见识？”
    “兄弟们，我唱的怎么样，是不是比刚才那家伙唱的好听。”
    “必须的。再来一首。”
    “耳边的笑——什么玩意！真当哥几个不懂音乐，糊弄我们。哥这才叫音乐。来，哦——哦——”
    几个年轻人把唱歌的男孩轰下了台，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嘴里更是骂骂咧咧。嚣张至极。周边的人虽然眼神中带着嫌弃，但没有一个上前制止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不想自找麻烦。
    “阿枫今天真是晦气，算了。我们改天再聚吧，我怕再继续待下去，我要忍不住去教训他们了。这人年纪大了脾气反而比年轻时候还要暴躁。我应该多向你学学。”
    楚凡听出了贺千相话中的揶揄。虽然他的歌被人这么侮辱，他心里也不舒服，但这点涵养功夫还是有的。贺千相故意的讥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印象中这个人可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主。
    贺千相其实并没有想真的离开，但他见楚凡没有一点要挽留的意思，而且对他的嘲讽也没有一点反应，心里那点期待也瞬间化为乌有。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即便他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无法再继续待下去。
    贺千相已经离开，楚凡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扫过已经恢复正常的舞台。他的心中浮起几分思索，贺千相今天见他，虽然是叙旧，但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向他慢慢拢来。
    端起桌子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光，他起身向着舞台走去。有一句话贺千相说的对——应该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酒吧里很热闹，各人忙各人的，喝酒聊天，把妹放纵，鱼龙混杂，纸醉金迷。除非你表现的非常出格，否则没有人会在意你在干什么。
    楚凡走上台，坐在高脚椅上，目光射向刚才那伙年轻人，停了片刻。
    你——
    安静的站在那里
    却无法被看清
    我——
    转过身去
    耳朵里面是你的笑容
    忽然发现距离你如此近
    ……
    相隔十多年，楚凡重新唱起这首歌，歌声里多了几分沧桑，但更有味道。果然酒吧里面正在聊天说笑的人们，瞬间把目光移向了舞台，像是寻宝人发现了久寻未果的宝藏。
    大家一脸惊讶的看着舞台上，唱的投入的楚凡。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长的有些帅气的大叔，一瞬间吸引住了全场的目光。
    颜值高的人，无论在哪里都受欢迎。特别是那些来这里消遣的女人们，此时看着楚凡的目光，炽热的想要放电。
    “大叔，牛！”
    台下不断有年轻人开始为楚凡叫好。此时的酒吧，俨然成了楚凡个人的秀场。大家停下了下来，认真的听他唱歌。隐约中可以听到，已经有人在打听楚凡这首歌的来历。悦耳的旋律，华丽而不浮夸的歌词，让人难以忘怀。
    “这老家伙从哪冒出来的。刚才那小子唱的也是这首歌吧。诚心找茬！”吴亮不爽的骂道，刚才他就是不爽有人唱这种软绵绵的歌，才上台哄人的，没想到他前脚刚下台，后脚就有人上台来砸场子。这让酒吧里的人怎么看他。吴亮扫了一眼身边的人，发现有些人已经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在看他了。
    “阿亮——”吴亮猛然起身向着舞台走去，任凭他的朋友在身后叫喊，他头也不回。走到舞台边，目光凶狠的盯着台上的楚凡，一言不发，如同门神。他要用气势震慑眼前这个男人。
    有意思！年轻人虽然冲动，但还有些脑子，并没有一上来，就冲上台，抢了他的麦。不过那紧盯他的眼神，凶狠异常，若是换了旁人，恐怕已经败下阵来。但楚凡可不是普通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一曲唱完，楚凡心情舒坦了许多。对面年轻人愤怒的表情，显示着他刚才的表演，达到了他期望的效果。
    “大叔，是不是很好玩？找茬是不是。”
    见楚凡没有搭理他，而是从他身边绕过，吴亮气的差一点就要动手，这老男人太可恨，竟然如此的无视他的存在。
    “你——还不够资格。”轮嚣张，楚凡自称第二，那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只不过岁月的沉淀，让他看起来已经没了如刀削一般的凛冽气质。
    “我干你！”吴亮感觉他瞬间被破防，一口热血就要冲破喉咙，晚上他酒喝的不少，现在被楚凡这么一刺激，理智立刻奔溃，对着楚凡就挥起了拳头。正是应验了那句老话，暴力永远行走在黑暗边缘。
    嘭！
    打架不是楚凡的专长，但如果他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那吃亏的肯定就是对方了。顺手抄起旁边桌子上的一瓶嘉士伯，楚凡毫不犹豫，砸在了对方的头上。顷刻间，让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蒙圈了，但楚凡要么不动手，动起手来，绝不留情，他扔掉酒瓶，抓起对方的头发，直接砸向了旁边的木桌。连贯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看的旁边的人目瞪口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年轻人，所有人再次刷新了对楚凡的认识。这不仅是一位长的帅，唱歌好听的文艺大叔，更是一位深藏不露，战斗力爆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