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拳绣腿,这个评价对武者来说,是最狠也是最不留情的一句话。
没人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评价。
尤其是少年气盛,从不知道什么叫忍耐的少年,更是无法容忍的重。
这一夜,徐一剑牛二林无法安然入睡。
这一夜,常三星、钟四飞和梁五龙同为师兄弟,对他们的遭遇感同身受,一样也无法安然入睡。
相比他们,程缺到是睡得十分安稳,尤其是看到徐一剑被高临阁羞辱,他如同七月天吃冰镇西瓜,从内到外分外舒爽。
不是程缺喜欢看人出丑,喜欢幸灾乐祸,而是徐一剑他们虽非嚣张跋扈,但也真的不会做人。
平日里,仗着武馆学徒的身份,仗着有几分身手,整条街两侧没人是他们的对手。
当然,不是真没人是他们的对手,而是有顾老人在,没人想动他们。
算是一种另类的狐假虎威吧。
只不过,他们没有狡猾的狐狸那样的智商,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功夫了得,才让他们横行整条街道。
却不想在今天,让高临阁当头一棒把他们从美梦中打醒,让他们第一次用心思考,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
其实高临阁训斥他们的那句话,在程缺来说,注意的绝不是花拳绣腿,而是前面那句‘不会基础内功’上。
可在徐一剑他们来说,会不会基础内功不重要,花拳绣腿的评价才最让人伤心。
这也是程缺对白浒镇武林界信息闭塞的缘故,所以并不清楚内功心法价值几何。
后来,当程缺了解白浒镇武林界的真实情况后才发现,虽然他对李文秀赠予他一本基础吐纳十分看重,可实际上他还是低估了许多倍。
修身十三境,全天下对修身境都是这样分的。
境界分阶是一样,可练法各有不同。
其他地方如何修炼程缺不知道,白浒镇武林界的练法却是都一样。
那就是,大势力传授武学,从第六境通经开始修习基础内功,小势力传授武学却要从第十境炼腑开始修习基础内功。
自然,对于为何区别有如此大,各门各派有各自的说法。
早修行内功心法有早的好处,晚修行内功心法有晚的好处,并非是必须必要的。
所以,别看徐一剑修为达到第九境末,即将突破到第十境还没学会内功心法,实际上在白浒镇并非什么特别的事情。
因为不会内功心法不代表武功有多弱,会内功心法也不代表武功有多强。
毕竟,修身境只是武学第一境,境界与境界之间的界限不是太明显。
其实它之所以被分为十三境,分得这么详细,只是为了让学徒们清楚,修身境的每一步要修炼什么,或是该修炼什么。
至于武功的高低强弱,真正体现在外面的应该是所修武功的等级和档次。
高临阁说徐一剑他们是花拳绣腿,显然徐一剑会认为他是说,顾老人教给他们的是垃圾功夫。
这如何能让他们忍受。
几个人,就这么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夜。
直到清晨时分,阳光顺着窗口照在他们脸上时,几个人才感觉有些困乏。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他们怀内响起。
几个人的脸色同时一变,想都不想顺着怀内兜里掏出猎人卡,低头看了起来。
“是五星警报,有异兽袭城,师弟们取兵器,速度去城门警备室。”
徐一剑愀然变色,提起长剑道喝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速度,走...”
牛二林第二个叫了一声,跟着就往自己房间跑去。
“走...”
其他三人想都没想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异兽袭城虽然很久都没有发生了,但在他们的记忆中还是有过那么几回,每一回都闹得惊天动地,血流漂杵,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一般。
这个时候,赤手空拳是没有什么威力的,不管会不会使,手里都得有一柄兵器才行。
几人刚刚聚合,走出门外,正好看到顾老人提着长剑,领着顾莹走了出来。
而让他们意外的是,黄牧摇摇晃晃的提着一柄站在他身后。、“师傅,小师弟...”
徐一剑眯着眼睛看了眼黄牧。
此时的黄牧,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瞪着一双浑浊着眼,看似站在那里,实则前后摇摆,虚得不行。
顾老人犹豫着道:“你小师弟刚刚苏醒过来。可是异兽袭城,所有武者只要能动就必须得响应警卫队的召唤。”
黄牧憨憨的一笑道:“师傅,没事,我没事的。”
“唉!”
顾老人似乎有点纠结,随即掏出一枚药丸塞进黄牧口中。
“一会儿出城你尽量往后,别逞强。”
老人拍了拍黄牧肩头,扭头看着顾莹道:“你照顾一下黄牧。”
顾莹轻轻一点头。
“丹药!”
徐一剑的脸阴沉一下,头一扭喝道:“我们几个先走,师傅,您和小师弟小师妹再后慢行。”
顾老人颔首,并没说什么。
转过头,背向顾老人时,冲出院落的徐一剑的眼已然布满了阴霾。
就在这时,高临阁、谭月影已然化为两道黑影,刷的一声,冲天而起。
两人几乎是踩着屋檐在空中飞行。
“哎哎,小心碰着。”
紧接着空中突然传来程缺的叫声。
几人抬头张望时才发现,烂尾楼最南端,程缺壁虎游墙般游到三楼,正准备施展着轻功向南侧房顶上跳,高临阁、谭月影二人突然出现,顿时惊扰到他。
张嘴一句话,泄了真气的程缺晃晃悠悠的摔向地面。
“完啦!”
程缺惊呼一声,身子强行扭转,准备用后背着地以减轻创伤。
却不想谭月影凌空变向,掠着程缺上空飞过。
途中,他顺手一抄就抓住了程缺脖领。
两脚凌空虚踢,刷的一下,两个人如同燕子抄水般自下向上掠起。
然后,就在凭空掠过南侧房顶时,谭月影的脚两度借力,整个人带着程缺猛地向上拔起。
轻飘飘的一闪、二闪、三闪,转眼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外。
“这就是轻功!”
徐一剑的脚步一停,回头看了眼四个师弟。
几人同时苦涩的一笑:“轻功啊,我们那叫什么?”
“笨功呗!”
钟四飞怪笑一声,起步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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