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琪臻体内的薛芷晴暗暗叫苦,叶琪臻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非得入魔成癫不可。
她问过季子允,魔蛊虫一旦入体,任何法子都驱逐不出来,唯有心静如水,淡薄一切方能修灵抑制。或者入魔反噬魔蛊虫,让它们吸敛的魔气转化成身体的一部分。
皇帝太狠了,把她一个弱女子关进魔蛊狱,就算以后逸王回归,他的女儿成为了大魔头,不管逸王是名正言顺的回来争夺皇位,还是逆贼叛党,有这样一个女儿,逸王届时杀还是不杀,都会成为诟病。
当然这些是后话,薛芷晴现在要想办法离开她的身体,不然被魔性滋扰,鬼知道她火爆的脾气会忍不住做出什么来。
彩蝶打了二十大板,奄奄一息抬进房里,余音则去了晴暖阁复命,叶琪臻让小山子取了五十两,还未接过便随手一掷扔到了地上,滚到余音脚边,余音一阵惶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余公公,拿着吧!”小山子扬长声音说道,
叶琪臻瞥了小山子一眼,素手捏着瓷白茶杯抿了一口,“小山子,去捡给余管事。连包银子都拿不住,你还能做什么?”
小山子一怔,原来这下马威是给自己的,急忙讪笑的去捡。
“做错了事该跪着,不懂么?”
一声冷嘲,小山子不得不跪下双手捧着银袋子恭敬的递给余音。
“多谢夫人赏。”余音笑道,
“你是府中管事,该得的。本夫人初入郡王府,得郡王厚爱,掌管着中馈,以后少不得吩咐你。”
余音一喜,“但凭夫人差遣。”
叶琪臻笑了笑,冷眼瞟向小山子,“滚去外面跪着,从前你在宫里偷奸耍滑,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出宫进了郡王府,你再敷衍我,我便对你不客气。”
小山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膝行着跪到门外。
在主子身边一段时间,小山子早已忘了自己个是奴才,主子虽喜欢使坏,但从不罚他,说话流痞却带着亲和,在她身边倒像是个亲人、朋友,遇到危险,主子也不会抛下他。
伺候郡主时,他算不得忠心,但也极为尽心尽力的讨好,可在她心里……
入府几日,小山子一直贴身伺候屋里的姨夫人,三皇子也颇为看重他。余音来了一月,半点近不得三皇子的身,今日姨夫人赏识了他,还罚了小山子,突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余音在房里待了一刻钟,怀揣着五十两银子喜滋滋的出来,得意的在小山子身边走了一圈,哼一声离开。
早膳吃的太多,到了午时才将将消化完,叶琪臻想躺回床上休息一会,一掀开被子,一只熏鼎大小毛绒绒的白东西正瞪着银瞳清冷的躺在床中望着她。
叶琪臻忘记了尖叫,因为她在小毛球身上感受到的竟然是一种仿佛凌驾万物之上的气势,这种气势,让人心不由得随之臣服,从而忽略了恐惧。
小毛球发现面前的臭女人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敬畏,一时狐疑,明明昨日臭女人对它一副不屑的样子,现在怎么变了?伸出爪子,怒道:
“臭女人,把东西还给本尊!”
叶琪臻吓的惊慌后退,双手死死的捂着嘴。
它……它会说话?
小毛球奇怪的盯着她,试探性的威胁道:“别跟本尊演戏,赶紧拿出来。不然等我恢复真身,饶不了你。”
“你……你想做什么?”
咦,臭女人是故意的?
不对,眼中的恐惧做不了假,它只是虚弱小睡了一日,醒来她的气质怎么就变了?
小毛球撑起身子,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还是老样子啊!小小的一团,它自己都不忍直视。
白泽兽哪里知道,它刚一出来,就遇上了世上独二无三的两个奇葩——季君昊无所畏惧,薛芷晴即使怕,也是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所以白泽兽一直以为自己体型变小,气势也弱了。
体内的薛芷晴生怕小毛球反应过来,然后让叶琪臻拿出镂空银珠子,正待小毛球要蓄势威吓,房门打开了,一群人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进来,摆好放在桌上,然后退出去掩好门。
季君昊撩起衣摆坐下,朝吓白了脸的叶琪臻招手笑道:
“用膳了。”
“……”叶琪臻惊恐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毛球,“它……它是什么?”
“怕你无趣,送给你的一个玩物而已。”季君昊面不改色的解释,“过来,用膳。”
“它能说话。”叶琪臻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季君昊,朝他走近了几步。
小毛球听到“玩物”两字,心情郁闷的想死,踉跄的跳下床,轻蔑的扫了一眼因惧怕退缩到一边的女人,对季君昊道:“让她现在把东西给本尊,本尊既往不咎,以后还能助你修炼。”
面前的男人很不简单,身上的精气空灵纯净,连一丝杂质都没有,甚至比上界的灵者还要纯净,若是天门开启,这样的人在上界也是大有作为的。
它现在没恢复真身,不然一定能瞧清楚这个男人的来路。白泽兽能通晓万物,可不是瞎吹的。
堂堂的白泽神兽抛出橄榄枝,可季君昊看都不看它,起身拉着吓坏的叶琪臻坐下,“吃吧,你应该饿了。”
“不,我吃不下。”叶琪臻一惊未平,又来一惊,急忙摆手,
季君昊只是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似乎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不过他确实是在看另一个人,声音轻扬,“确定不吃吗?”
薛芷晴知道他是在问自己。
吃,怎么能不吃呢?
叶琪臻的身体再次不由自己开始吃起来,只是这次并没有早上那般狼吞虎咽,是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的品尝。
季君昊若有似无的灼热视线落在她头顶,薛芷晴很想嗤一声过去,“看什么看,小心抠了你的眼珠子。”
叶琪臻又恨又恼,可觉得心跳如雷,一股怪异的情愫萦绕在心尖上,扰得她坐立不安,脸上浮起一抹燥热。
这是心动吗?可她并不觉得面前的阴阳脸比得过阑哥哥半根手指头,她为何有此种感觉?
神兽白泽再次被忽视个彻底,它若是再不回乾坤珠中,必定要沉睡不醒,咧了咧獠牙,它爬到季君昊脚下,用爪子扯了扯他的裤脚,“求你了,将东西还给我。”
士可杀也可辱,神兽报仇,哪怕千年也不晚,臭小子、臭女人给本尊等着。
季君昊垂下头看它,将它的幽怨看在眼里,冷声道:“那银珠子是什么东西?”
白泽兽无奈了,正准备说,又听得季君昊说:“传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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