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昊紧赶着过来,因为季子允进去前见到了他,才会轻易的放她出来,可要是他晚来一步,就没这般好运了。
下令只让齐墨来要人,因为他明白季子允不会一直扣着齐佳,季子允不过是想逼着她出现。她倒好,刚得知就匆匆的赶来。
一个齐墨竟让她如此,真是气死他了。
薛芷晴愣了好一会,心虚的扯了扯嘴角,“寻不到便不寻。你本事通天,如今已对季子允和国师心存警惕,肯定也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受重伤生死一线,所以我的任务已完成,你有命活着就好,管我作甚?”
季君昊的脸色一沉,目光冷然的扫视了她一会,一把抓过她,巴掌就要落在她身上,一个尖锐惊恐的声音忽而打断了他,
“季君昊,你……你放手!”
季君昊磨牙将她扔回座位上,指着她半天,对某人道:“小流氓,你等着。有本事你一直缩在她身体里不出来!”
薛芷晴突然安静,叶琪臻眼见他的举止吓得大叫,季君昊哪里还下得了手?这可是叶琪臻的身体!
叶琪臻惊魂未定,狐疑的看了看对面黑沉着脸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忽而好像明白什么,许久之后,低垂着头,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笑容阴冷至极,心中虽未生出怨毒,但让薛芷晴感觉到一种森森的寒意。
车厢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中,三人不再有交流,连眼神都未曾。
帘子晃晃悠悠,不时灌进来一些冷风,因薛芷晴出来的急,穿的不多,叶琪臻经不住打了个喷嚏。闻声,季君昊睁开眼从右旁的坐箱下取了件雪狼皮披风递给她。叶琪臻愣了一瞬,正要接过,季君昊忽而将披风扔到她身上,倾身撩开帘子望向外面。
马车正要经过一处狭窄的巷道,周围静谧无声,连个行人也没有。夕阳斜下,在屋顶上映着金光,而巷道里只有幽暗的阴影。
季君昊只是略扫了一眼,道:“停车!”
“吁——”
一声长嘶,马车停下。孙典问道:“郡王,怎么了?”
“等等。”
“是。”
马车停在巷口,不再往前行。季君昊侧头看向一脸狐疑的叶琪臻,突然道:“想回阑王身边?”
叶琪臻惊讶的瞪大了眼看着他。
“……”
“以后本王会还你自由,只是现在暂且忍耐一下。”
闻言,叶琪臻紧蹙眉头,心中却无半丝喜悦,因为……也许曾经那个天真的叶琪臻真的死了,她已不再期望慕容家、姨母和阑哥哥会为她庇护,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看透了。
现在她比谁都明白,自她名节有损,姨母和阑哥哥就选择毫不犹豫的舍弃她,哪怕知道她清白仍在,出宫后被勒杀……又被曝出是逸王余孽,他们都不敢来救她,甚至一句求情的话也没有。
只有他——季君昊,他敢冒着大不为娶她进门,不顾忌旁人非议,在众人面前宠她。七国朝贡御宴可不是一般人能入的,偏偏她一个罪女侍妾因着他的“宠”顺利的进去了。
尽管这“宠”真正意义上并非她自己,可那又如何?她现在唯一可依靠的是他——季君昊。
叶琪臻正要回答说出心里的决定,外面响起“铿铿……”的刀剑出鞘的声,外面好像有很多人。
她脸色一白,望向季君昊,却瞧见他慵懒的倒了一杯茶放置唇边抿了几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那双淡然的眼睛中透着一股凌厉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有刺客,来人呀,保护郡王!”
孙典大叫一声,结果就一袭黑衣的柳风蹦了出来,看了眼旁边抱着妹子的齐墨,又抬头望了望屋顶,一圈密密麻麻的黑影,心里暗苦:邪君大人,您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能否多随派几名高手侍卫?
“天煞之星也能有翻身之日,真是想不到啊!皇上被美色迷障了心和眼,要祸害大启、祸害整个云灵圣地,但我们不能,兄弟们,杀了他,杀了他这个天煞之星,永除祸患。”
“杀了灾星,杀了他。”
这样的也能当借口,当真是蹩脚!
一个象征性的喝令下达,黑影如密集的蜂群涌过来。孙典三人一齐迎上,激烈的打斗声就算隔着帘子也能感到刀锋剑刃散发的森森寒芒。
三双拳头难敌众人,有数人冲到了马车边,几柄刀锋插进车内,叶琪臻惊叫一声跌到车中间,“季……季君昊,你在等死吗?”
可季君昊看也没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还没试过小白痴的玄法,现在正好可以试一试。”说着,修长的十指不急不慢的轻动,犹如舞蝶飞花,一阵阵气浪渐渐向外扩散而去。
白泽兽郁闷的在乾坤珠里炸毛,“本尊是神兽,神兽!你这个胆大无知……”正骂着,它突然一顿,透过衣袖绸布看向季君昊的玄灵之色。
“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白泽兽震惊发出声,薛芷晴忍不住低头看着袖子疑惑道:“小白痴,连你看不出他是个什么东西?”
“闭嘴,敢辱骂本尊……”
一道银光“嗖”的飞出来停在薛芷晴面前,可刚还气势汹汹的,一见她又焉了。被它身上散发的气势一吓,叶琪臻本能的往后一缩,只是薛芷晴好玩心一起,不管她害不害怕,一伸手抓握住它,
“小白痴,你真教了他术法啊?……要不咱两商量商量,我带你吃好吃的,你也教教我?”
白泽兽在银珠里挣扎了几下,此时外面的黑衣人越聚越多,刀剑刺进车内却拔不出去,其中一人怒不可遏的大喝一声,“大家一起劈开马车。”
“砰砰砰”刀剑砍在车上,犹如砍在铜墙铁壁上,如果从外面看的话,整个车就像被层层叠叠的黑色包围,季君昊嗤笑一声:“人到齐了!”
薛芷晴也不缩在叶琪臻身体里了,两眼冒着星光的看他施法。
刺客们还未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无形的气浪从车厢中爆破开来,伴随着马车的碎裂声,一阵阵惨叫声响起,周围的人应声倒地,连孙典他们也未能幸免。而马车只剩下一块空板,拉车的马匹踏着人堆冲到了幽暗的巷道中,流矢飞箭突然冲射出来,两匹马变成了肉筛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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