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人……”纪安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言语有些不清。/p
赵知白迎着昏黄的光线望向纪安安被额头碎发遮住的眼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不断有泪涌出,清泪划过消瘦的小脸迅速的打湿她环着肩膀的手臂。赵知白心疼的伸出厚实的大手轻轻擦试她脸上的泪水,安抚道:“回去吧,林乐他们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别在这里着凉了。”/p
“不,他会来的……”纪安安泪水仍是止不住的往下淌,“我躲在房间里……他就找不到我了……一定会来的。”/p
赵知白见她哭哭啼啼,记起余少风说她酒品不好的事情,原来她喝醉了就会哭闹啊。赵知白哭笑不得的轻揉纪安安柔软的短发,哄她:“这么晚了,你要等的人不会来了,他们都回家睡觉了,你也回去睡吧,一觉醒了,你要等的人就来了。”/p
“你走开!”纪安安突然推开赵知白,她无视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赵知白,语无伦次的说:“他会带我回家的,他说过他会永远陪着我……我等了这么久,可他还不来……我再等等他说不定就来了……对,我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安慰自己。/p
地面上还有雨后留下的水迹,坐在地上的赵知白全然不觉。他望着眼前酒后痛哭的女孩儿整个人呆若木鸡,他声音颤抖不可思议的问:“安安……你说你是在等谁?!”如同死灰的心再次复活,赵知白激动地起身握紧纪安安的肩膀,像是要确定什么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再次问:“安安你是不是在等给过你承诺的人带你回家?是不是?”/p
纪安安低头抽泣的声越来越小,眼睛虽然闭着依然有泪滑落。赵知白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过了好一会儿纪安安的哽咽声才停止,赵知白这才发现她是哭着睡着了。环抱住怀中的女孩儿心中百感交集。/p
良久,他低低的对怀中的人说:“安安,我等你回家。”/p
宿醉的感觉真不好!/p
这是纪安安清晨醒来后的第一反应。/p
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坐起来,起床后发现家里静悄悄的,压根没有赵知白的身影。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她的身份证和一张便签,拿过便签看了看,纪安安的眉头暗暗皱起了来,这就有些奇怪了:昨天他还说他要住这里,怎么今天一天早就变卦回a市了?/p
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手机就响了,刚接通电话林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安安,干什么呢?”/p
“能干什么?刚睡醒呗!你们怎么这么久都不联系我?”她懒懒的坐回沙发上,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更清醒一点。/p
“别提了,”林乐像自言自语似的嘟囔着,“还不如不来呢……”/p
“有人出钱带你去吃喝玩乐,多好啊,哪像我天天发愁吃饭,现在都瘦了。”这一段时间没人做饭,外面的饭她又吃不惯,好不容易昨晚有人给她做了顿好吃的,她又光喝酒了。对了,昨晚那么多菜应该还没吃完,中午可以将就一顿……/p
正在走神儿,又听见林乐抱怨:“好什么?我才来几天就因为余少风的一顿海鲜大餐把胃吃坏了!”说着又把声音压低,“要不是他说他父母怀疑我们假婚,我早回去了。现在他父母看我胃不舒服才放心,都暗暗的以为我是怀孕了不好意思说,天天弄汤给我补,这给我补的啊边喝边吐。他妈还高兴呢,暗地里说这么闹腾肯定是个小子,你说我十个月后到哪儿去给她弄个活小子出来啊?我准备过两天找个借口回去,再呆这儿我说不定把命都得搭这儿……啊,妈,您怎么来了?”林乐正说得起劲儿,突然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p
纪安安也听到电话那边有人来了,连忙调大音量偷听。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十分温柔,像哄孩子一样:“乐乐啊,这是我早上起早去菜市场买的土老母鸡,可有营养了,养胃的,你喝点,不够锅里还有呢……”/p
“够了够了”纪安安听见林乐连忙打断那女人的话,“妈,这么多真够了,汤先放这里我跟朋友打完电话就喝!”/p
“哎呀!你们年轻人真不懂事儿”女人语气颇为责备,“这个时候很关键,怎么能使用手机呢?这手机呀有幅射,对……对皮肤不好对胃也不好,回头给少风拿着,有事让少风转告你,先别用了。”女人似乎是怕幅射伤害胎儿又不好明说,自以为是的找了个好借口。/p
“我知道了,知道了……”纪安安能想象到林乐是如何的乖巧点头,树立一个听话的好儿媳形象。/p
“你呀,别嫌妈唠叨,妈是为你好,这汤啊得趁热喝,凉了对胃不好,来,趁热……”/p
“嘟……嘟……”/p
纪安安正听得有味儿,那边突然挂了电话,大约是对方太热情,林乐不喝不行。听对方的语气像是余少风的母亲,她能脑补出一副婆媳二人为了未来的小孙子如何的斗智斗勇的画面。/p
此时已经过了早上,纪安安腹中空空如也,她赤着脚下了沙发,打开厨房里的冰箱,里面果然放着许多昨晚未吃完的菜饭,看着那些饭菜她轻轻叹了口气。/p
林乐的家庭条件一般,长得不是很漂亮,可她性格外向开朗活泼。偶尔也会有点小泼辣,不讲理,但那都是一个小女人在生活中该有的姿态。她的耿直与仗义会不自觉的吸引别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p
余少风说与林乐的那一晚是意外,她却不这么认为。余少风说到那里的时候嘴角总是忍不住往上翘,丝毫没有后悔或是不情愿,能看出余少风是不排斥她的,可能连余少风自己都不曾发现,林乐已经早早的住进了他的心里,一纸婚书挡住了别人靠近林乐机会,而林乐又神经大条,他没有危机感。唯有林乐遇上少年的初恋阿玄,觉得自己被束缚想要挣脱时,余少风才会下意识的着急留住她。/p
林乐与自己不同,林乐明确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得承担什么责任,所以她在重逢阿玄时会提出解除合同主动追求阿玄,在合同未解除时仍努力的帮助余少风假扮夫妻应对对方的父母。/p
反观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浑浑噩噩的在少风道馆呆了这么多年,她从未想象规划过自己的未来,她做的除了逃避还是逃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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