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主角

    
    十一点以后的小路上人就很少了，袁不予是因为出去买鸡才回来这么晚，平常这个时间早就没有学生路过了。/p
    袁不予将匕首从王红军的腹腔内拔出来，鲜血紧接着就冒了出来，像小泉水一般咕嘟咕嘟的止不住，王红军的瞳孔涣散开。/p
    “我杀人了。”他抱着头跪在地上痛哭，鼻涕泪水和着鲜血糊了一脸，“你这个该死的恶魔，给我滚出来。”杀人后的强烈刺激终于让袁不予清醒 过来，/p
    “这都是你想要的，我可什么都没做。”鸠盘荼委屈巴巴说道。/p
    “你这个虚伪的恶魔，杀人犯！”袁不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吧。/p
    “说错了，你才是杀人犯，是你袁不予杀了王红军，那边有证人，一双双的眼睛正流露出恐惧，他们时时刻刻在看着，没有鸠盘荼，只有你！”鸠 盘荼怪笑的说，“杀人凶手袁不予。”/p
    袁不予正在经受极大的煎熬，他还年轻，不想因为杀人而葬送掉自己的一生，即使他昨天还有轻生的念头。自杀一次没有死的人真的很难有勇气第 二次向自己举起屠刀。/p
    “我不想死，怎么办？”袁不予不停地扪心自问。/p
    “杀了他们。”鸠盘荼又适时地插话，“没有了证人，谁还知道是你杀的”/p
    “我打不过他们。”他还是妥协了，只有这样才能防止消息走漏。/p
    “很简单，看到旁边的血食了吗。”/p
    “你让我吃了王红军？”袁不予眉头紧皱，吃几个畜生还行，同类相食他做不到。/p
    鸠盘荼桀桀怪笑，“把手伸过去。”袁不予照做了，他握住王红军的手臂，突然一股大力传来，袁不予感觉手掌好像张开了巨口，贪婪的吸食来自 王红军的能量，是小吸髓神功！/p
    短暂的抽搐过后，王红军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p
    从旁观者的眼光看，袁不予陷入癫狂到王红军变成干尸也仅仅是几秒钟的事情，几个黑社会大哥缓过神来，还没来及跑。/p
    说时迟那时快，噌冷一声，一把匕首就插在一个大哥的脖子大动脉上，袁不予速度再添一筹。没人能看清他的身影，地上已经多了四具尸体。/p
    袁不予再次出现时，是在高萌身边，他扛上吓晕的高萌三两步翻墙出了学校。/p
    辖区内出现杀人案令张警官焦躁不已，他好不容易休假在家陪老婆孩子吃一顿饭，没成想发生这种事情。/p
    “张组长，您来了。”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跑过来。/p
    张警官应了声，他看到年轻警察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于是问道：“目前是什么情况？”/p
    “您过来看看就知道了，真是太惨了。”年轻警察将张警官领到案发现场。/p
    现场的状况显然超出了张警官的预料，四具尸体的脖子上栓了绳子分别吊在围墙边的大树枝梢上，而且尸体萎缩发黑，血液含量极低像是被人生生 抽走了，可水分还保留在体内经由皮肤渗透出来滴在地上。/p
    “查清楚死者身份了吗？”张警官捂住鼻子，尸臭已经蔓延开了，幸亏警方早已疏散了宿舍的学生并将案发现场隔离起来，不然会引起社会巨大的 恐慌。/p
    “查清楚了，是金玉门会所看场子的，白朗手下的小弟，混黑道的。”年轻警察拿着笔记本向张警官作报告，“经调查昨晚铁一中学生王红军到金 玉门喊了五个人出去办事，答应事成每人一千块，现在五人中有四个已经被谋杀挂在这。”/p
    “王红军和另外一个人呢？”张警官点点头，现在的关键就在这两个人身上。/p
    “另一个人外号叫“暴牙仨”，他和王红军一起失踪了，现场有过两人踪迹。”年轻警察说道：“现在已经发布通缉令，抓捕嫌疑犯王红军和暴牙 仨。”/p
    “我知道了，你们要加大缉拿力度，谁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作案动机是什么，难保有人再次遇害。”/p
    年轻警察记下张警官的话，又问道：“组长，这几具尸体。”/p
    “录完现场痕迹就弄下来，交给法医，现场已经没什么用了。”张警官沉沉说道，这场案子不简单呐，凭他多年经验还猜测出一种可能：王红军和 暴牙仨已经死了！/p
    的确，王红军和暴牙仨已经死了，他们被袁不予藏在自家的地下室中。/p
    王红军和那四具尸体一样已经被他的小吸髓神功化成干尸，可暴牙仨只是被袁不予打断了脊椎，鸠盘荼说留着完整的个体有大用处，所以袁不予将 它保存得很好，连血都没有流出。/p
    至于为什么把王红军带回来，自然是张警官猜测的第二种可能：嫁祸！/p
    袁不予在昨晚安置好高萌后又返回了宿舍楼后面的小路，将杀人痕迹清理，做出一系列安排，包括将尸体吊在树上，盗走王红军和暴牙仨的尸体。/p
    现在的袁不予和高萌正在学校附近的小宾馆。/p
    高萌很害怕，她从未想到班里那个木讷老实的学生竟然是个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的疯子。/p
    她一夜未眠，连袁不予去处理现场的时候她都不敢离开，她很怕这个疯子杀掉自己，只有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合眼休息了一会。/p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高萌偷偷打量眼前保持古怪姿势站立的男孩，他在练功吗？是因为会武术才能这么快的速度杀死五个人吗？/p
    袁不予听见了高萌起床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结束锻炼吐出一口浊气，“醒啦，昨晚睡得怎么样。”/p
    高萌吓得不敢说话，袁不予扑到床上压住高萌，“你和王红军勾结黑社会打我，让我很不爽，现在王红军死了，你就给我老实点，知道我为什么留 着你吗？”/p
    “你你喜欢我。”高萌害怕极了。/p
    啪！袁不予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是因为我需要证人，现在死了五个混混，王红军失踪，你说他们会怀疑谁？我昨晚离开宿舍需要证据，那个证据 就是你，懂了吗？”/p
    “懂懂了。”高萌怯生生看着他点点头。/p
    “如果我暴露了，死的不只是你一个，多为你的家人想想。”袁不予拍拍高萌的头警告。/p
    袁不予带高萌去上学了，果然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叫走了高萌。/p
    “你要尽早作打算，这个小女孩迟早露出破绽。”/p
    “露出破绽我就杀了她。”/p
    “看吧，看吧，这样才像我鸠盘荼的传人嘛”脑海里的恶魔吱吱怪笑。/p
    “都是你逼我做的，我才没想杀人。”袁不予恨恨说道。/p
    “袁不予，袁不予！”教室门口传来班主任的叫声，“你过来一趟。”/p
    袁不予被班主任叫走了，办公室里等待他的是两个穿警服的男人。/p
    “昨晚你没回宿舍。”年轻的那个说话了。/p
    “我没回。”袁不予如实回答。/p
    “嗯，知道为什么找你吗？”/p
    “是关于昨晚的杀人案吧。”袁不予低下头，防止警察看到他的眼睛。/p
    “我们刚才问了高同学，已经知道大概，请你再讲具体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p
    “好”袁不予深吸口气开始讲述，“昨天老师安排我和高萌做同桌，我想庆祝一下就带她出去买零食，回来的途中遇见了几个人躺在地上，有人拿 着刀子，萌萌吓晕了我不敢送她回宿舍就在校外的小宾馆凑活了一晚上。”/p
    这是袁不予与高萌串好的口供，百番确定后已经没有任何漏洞。/p
    年轻警察凑近另一个警察说了一句话，那警察剔着寸头，四十岁年纪显得沉稳精干。/p
    张警官开口了，“据我们所知，高萌与王红军是恋爱关系，她怎么会跟你晚上单独出去。”/p
    袁不予背后冒了冷汗，这警察真是无孔不入，所有蛛丝马迹都调查了，一句话说不当就会暴露啊。/p
    他无奈笑笑：“我和萌萌最近才确定关系，还没准备在班里宣布呢。”真别说袁不予的样子真像刚与女生交往还处在甜蜜期的青涩男孩，谈起高萌 时他总是露出笑容。/p
    “高萌和王红军是怎么分手的。”张警官步步紧逼。/p
    “你这人怎么问这个！”袁不予像被人触碰了伤口似得，在班主任的耐心劝告和警察的威严下，他才讲出“真话”，“萌萌说王红军最近很暴 躁，经常不知缘故的打她，她难受的时候都是我在她身边，所以我们在一起了。”/p
    “好，这个问题就这样。”张警官又问：“据我们调查，昨晚十点钟你去了南街农贸商店买鸡，高萌并没有在你身边。”/p
    袁不予楞了一下，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嫁祸王红军后还会被调查的这么清楚，幸亏他低着头警察看不到他的表情：“哦那 个时候萌萌在店外等我，她不想闻农贸店那种味道。”/p
    “鸡呢？”/p
    “啊？”/p
    张警官又重复道：“你买的鸡呢？”/p
    “鸡”袁不予回答：“哦！昨晚我抱着萌萌跑的时候丢了。”/p
    “沿途我们并没有找到。”张警官警惕的看着低头的袁不予。/p
    “我怎么知道，这是活鸡，又不是死的，我说你们不会怀疑我吧？”袁不予抬起头愤愤不平。/p
    “不好意思啊，这位同学。”年轻警察赶忙摆手，他也觉得张警官问得有些过了，“这是案件需要，我们得问的清楚一些，这样才有利于破案 嘛，你理解一下。”/p
    “还有问题要问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上课了。”袁不予问警察。/p
    见张警官没有表态，年轻警察摆手道：“没有了，回去上课吧，谢谢你的配合。”/p
    袁不予走后不久，两位警察也离开办公室。/p
    出了校门后，年轻警察不禁疑惑，“组长，我看这孩子没什么问题，你是不是有点多疑了。”/p
    “虽然说案件可能与他没有直接联系，但这个袁不予好像隐藏了什么。”张警官皱起眉头，下定决心似得说道，“这个袁不予重点关照一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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