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的确是很损阴德的事情。
但把带血的凶器藏在坟地里更特么的损——不怕培养个僵尸出来吗?
黄悦父亲的坟在老家,他们需要驱车赶往老家。
虽然不是特别的远,但是到的时候天也彻底的黑了。
南希听着头顶咕咕乱叫的声音,下意识的往章珏的怀里缩了缩,这月黑风高的挖坟,实在有点可怖。
“你们确定是在这里吗?”南希不敢置信:“她要带着凶器跑这么远,埋在坟地里,那还不如直接找个河丢了,这还比较省事一点。”
苏以扬一边看他们挖坟,笑着回答:“这你就不懂了吧,做了坏事的人总是做贼心虚,他们担心自己丢了凶器反倒被人发现了踪迹,所以有人会特意把凶器藏起来,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但是把带血的凶器放进自己父亲的坟里,这会不会太过分了?”南希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种不尊重。
反正,她要是黄悦,绝对不会把凶器放进自己父母的坟地里。
那可是父母啊,生她养她,怎么舍得用这种方式来侮辱他们?
“正因为有你这样的思想,所以才会有她这样的行为,你看,反正你永远也想不到她会把凶器埋藏在这!”
南希还真没想到。
南希就觉得这里阴森恐怖,尤其是到了晚上,阴风阵阵的,冷入骨髓,一阵风吹过来,她忍不住打哆嗦。
章珏脱下衣服给她罩上,又把她抱在怀里,南希这才抖的没那么厉害了。
“苏队,挖到了!”
苏以扬精神一震,快步走到坟地边上:“挖到什么了?”
坟地已经被人挖出来一个深坑,在手电的照耀下,隐约能看到坑底有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苏以扬眼神不够好,看不清。
“挖到骨灰盒了。”
“……”苏以扬斜睨了王锋一眼:“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要骨灰盒干什么,我要的是凶器!”
“没有凶器。”王锋小声说:“要不然把骨灰盒打开看一下?”
“……女儿把凶器藏在爸爸的骨灰里?”苏以扬头皮有点麻。
“不可以吗?”王锋问。
连苏以扬这个唯物主义者都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了,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摆了摆手:“打开吧,看看再说,万一她真这么丧心病狂……”
难以想象。
南希站在外围,看到他们果真把骨灰盒取出来,打开了骨灰盒,还在里面搅了搅,瞬间觉得不舒服了,尤其是一阵寒风吹过来,吹得人瑟瑟发抖,那感觉简直了。
“我怎么觉得有点鬼哭狼嚎的感觉似的?”
“岂止鬼哭狼嚎,要是有人这样搅我的骨灰,我得出来把他们都弄死。”章珏阴恻恻的说。
“盖上,盖上,里面没有。”苏以扬摆了摆手,把搅过骨灰的小木棍随意的丢进坑里——好歹凑个完整的。
“……”南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说更紧张了,反正章珏那句话出来之后,她就脊背发凉。
“看来是找不到了,我们回去吧。”章珏是很现实的,这么晚了,不能再让自家夫人在这里受惊吓了,必须得带回去让她睡觉。
“怎么可能没有!”苏以扬嘀咕着走了过来:“这黄悦家还有没有别的坟?她妈呢?”
“她妈还活着呢。”王锋忙提醒。
“难不成是祖坟?”
“祖坟?估计黄悦自己都不知道祖坟在哪。”
黄家在这一代就剩下了黄悦一个女儿,偏偏上坟的事情都轮不到女人去,所以黄悦其实也不知道自家的祖坟在哪里。
“那她把凶器藏哪了?不是说坟里吗?不是这,难道还是别人的坟!”
“谁家坟让她藏凶器?八成是骗你们的。”章珏搂着南希上了车:“我们回家,全是胡闹。”
“……”南希沉默,她觉得这件事不像是胡闹。
既然是沈晴带出来的消息,很难说是假的,当然也许还会另有隐情,毕竟她也没看着两个人聊天,万一真的只是个假消息呢。
“哎哎,你们等等我,我坐你的车回去。”
“你干什么坐我的车!”章珏瞪苏以扬:“你自己没车吗?”
“那破车,透风冒气哪有你的车坐着舒服,我好几天没睡觉了,你让我休息会,等到了警局叫我就行。”苏以扬说着舒舒服服的躺下,把衣服盖在身上,立刻进入了呼呼大睡的模式。
章珏:“……”
南希:“……”
“苏以扬,你那应该有他们谈话的录像吧?回头你传一份给我。”南希显然没打算这样放过苏以扬。
苏以扬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南希一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黑暗的天空,总觉得今天的天色格外的阴翳,人格这种东西很不好说,你说它有,它就有,说它没有就没有,说不定沈晴也无法唤回黄悦原本的人格,或者说是黄悦体内的那个高智商人格再次作祟,利用沈晴来耍他们也不一定。
不过,坟地?
通过另外一个人的嘴来让他们挖自家祖坟,这得多恨自己的爸爸才能做得出来?
再说,黄悦好像也没有那么恨自己的爸爸,如果她恨的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就不会找他们的麻烦了。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正想着的时候,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想不通就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该你知道的事情,迟早会知道的。”
南希眯了眯眼睛:“如果都这样想的话,那就不用去努力了,等着结果出现就好了。”
“那你休息会吧,等会到了家,我们一起去拿视频,回家我陪你看。”
南希歪头看了看章珏。
见他神情认真的在开车,心里忽的一软,一直以来,好像不管做什么章珏都是站在她身边的,他不多说什么,但是不管她做什么决定,章珏都是支持的,相信的。
南希以前觉得跟章珏走在一起好像多是命运使然,现在却忽然发现他们中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嗯,似乎是爱情。
她微笑,一手撑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没多久,就真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看到了章珏,也看到了周翠和南轶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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