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春发现石洞之后,便觉得这石洞大有蹊跷。
虽然洞口写着研磨地狱,但是没人拦着。我和阿春也没多想就进来了。
谁曾想进到洞中,这洞口竟然向下开,我们一下子就摔下来了。
虽然下落过程似乎有什么托着,没有摔伤,但是突然那么一下子,也还是受到惊吓的。
我们刚落地,就被洞里跑出来的四个小鬼抓住了,当我看到墙上写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的时候才终于后悔不该贸然闯进洞来。
我们被小鬼押着通过了一个豁口,洞内竟豁然开朗了起来,面前是一个诺大的空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大小的石磨!
我还来不及搞清楚周围的状况时,突然有鬼叫起了我的名字。
“掌柜的!阿春!怎么是你们?”
我寻声看去,竟然是黑皮。只是黑皮的模样和先前有些变化,但是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黑皮。而且阿牲也站在旁边。
我担心地说,“阿牲?黑皮?你们也被研磨地狱的抓住了?”
黑皮突然挺了挺腰杆,对那几个小鬼说,“不得无礼,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今天的贵宾。你们几个下去吧!”
那小鬼竟然真听黑皮的话,低着头就各忙各的去了。
没鬼押着我了,浑身轻松。
虽然不知道黑皮为什么这么横,但是想到黑皮的能耐,收拾几个小鬼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我看到他们,心里才松了口气,不光是松了口气,简直可以说是乐开花了。
阿春也打招呼说,“黑皮,不赖啊!这么快就占山为王了?”
黑皮忙谦虚地说,“哪里,哪里!”
我埋怨阿牲,“阿牲,你找到黑皮了,怎么不赶紧回去?害的我好一阵担心。”
阿牲想解释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突然从石凳上离开,走到我身边。
阿牲扯着我的衣服,小声的说,“掌柜的,咱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啊,是这个理。”我也觉得地狱这种地方确实不是鬼该待的。
我连忙招呼黑皮,“黑皮,咱们走吧,这地狱可不是好待的地方。”
黑皮却忙不迭的跑过来拦住了我,黑皮说,“怎么这么快就着急着走呢?先坐下来吃顿饭呗!别担心,现在这研磨地狱我说了算。”
哎?阿牲和黑皮两个的态度反差的很奇怪了。
我看着一桌子吃的,又看了看阿牲。
“怎么?阿牲你吃完一抹嘴就打算走吗?”我说,“阿春,咱不走,坐。”
我说着就带头往桌子上坐着。
阿春也乐滋滋地说,“黑皮,不简单呢!还真是占山为王了!”
阿牲却急的直跺脚,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推磨在后面推着,才让阿牲又坐回去。
我和阿春都坐到桌前,便开始寒暄起来。
阿春说,“黑皮你变了啊,你以前皮肤那么紧致,现在怎么松松垮垮的?”
黑皮说道,“可能是你把我吹的那么大,放了气以后皮就松的回不去了!”
阿春又问,“那黑皮,你脸怎么还肿了?”
黑皮说,“哦?这个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脸先着地了!”
“哎呦哎呦!”阿春担心地说,“摔肿的啊?那你疼不疼?看着都疼。”
“啧啧啧,看把脸给肿的,都快认不出来了!”我看着黑皮臃肿的脸,惋惜地说,“以后可长点记性吧。”
黑皮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一点儿也不疼,没事的。说到记性,我倒是真长了,不但长了记性,我好像什么都记起来了!”
黑皮说到他什么都记起来了的时候,阿牲突然站了起来,大家都纳闷阿牲干嘛站起来,阿牲却一句话也不说,阿牲知道黑皮记起来的是什么,那是黑皮的身份,一个在地府里与所有人为敌的身份。但是阿牲看着黑皮的模样,越看越像画像上皱的样子,心里局促不安,却说不出来。
我一拍桌子,就怒了,“阿牲你干什么呢?大家好不容易坐一桌子聊聊天,你看看你,一天天的板着个脸,干啥呢想?”
阿春也说,“是呢,好不容易吃顿饭,也不安生一会。阿牲,快坐下啊。”
黑皮打圆场说,“可能是饭菜不合胃口,刚才我还说推磨呢!”
阿牲说,“我,我上个厕所。”说完这话,推磨鬼给他指了指方向,由于要听黑皮训话便没有跟着去,阿牲两腿哆哆嗦嗦的就从桌前离开了。
阿牲自去上厕所不题,却说黑皮谈到饭菜不合口时我才注意到这桌上的菜色确实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尤其是面前这一碗,也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我问到,“这碗里……是稀饭吗?”
黑皮也看着碗里的糊糊不明所以,他踢了推磨一脚,说,“愣什么神?问你话呢!”
“啊?哦!”推磨鬼被黑皮踢了一脚,忙反应过来回答我的问题。
推磨鬼说,“要说这是稀饭也没问题,反正我们平时也是这么叫的。其实这稀饭是用大骨熬出来的!”
黑皮又踢了推磨一脚,“谁教你说谎了?大骨?骨头呢?”黑皮还在碗里挑了两筷子,净是清汤寡水,骨头更是一根没有。
推磨鬼平白无故挨了两脚,很是委屈,他说,“骨头我们都给磨成粉末了,所以看不到,这是骨粉熬粥。”
黑皮听完这话,更是来气,他说,“你们有病吧!好好的骨头不熬汤,磨成粉末干什么?真是闲的!”
黑皮的气质真是突然大不一样了,没想到平时娘里娘气的黑皮,当上领导以后架子比我还大。了不起,了不起!
推磨鬼大概没有见过黑皮发火,竟然吓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黑皮更生气了,吼道,“哑巴了?说话呀!”
我待在旁边都感觉尴尬,连忙劝道,“黑皮你也别生气,你这可不是当领导该有的样子。他可能也有苦衷呢!”
黑皮倒也听劝,不再生气,且听那推磨鬼如何解释。
原来,研磨地狱已经有两百年没有事情做了,这里的鬼还真是闲得无聊,地狱里什么都缺就是骨头多,没事儿就今天磨一根,后天磨半根,都不敢多磨的,两百年下来,也要把骨头磨干净了。
如今研磨地狱穷的揭不开锅了,只有这些年来攒下的骨粉熬成稀饭可吃。
推磨鬼说,“研磨地狱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了,骨粉剩的也不多,稀饭也出不上几顿了,平时我们就吃土。你们都是皱判官的朋友,这才舍得拿出来做饭吃的。”
我看着研磨地狱光景也不是太好,就劝黑皮,“你也别拿手下人撒气,招待的不错,这稀饭可比草好吃多了。”
推磨鬼见我一直替他说话,向我投来一个感激的眼光。
我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问推磨鬼,“你刚才说我们是皱判官的朋友?皱判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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