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蒯正行把主机连接好了,他给我递过来一个手柄,双人游戏魂斗罗,不知道是不是聪明的原因,这小子不仅成绩比我好,就连游戏打的也比我厉害,打了一下午,基本上每次都是我操作的人物角色先死。
又一次我操作的小人倒在了地上,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把手柄放在地上,向着蒯正行的卧室走去。都已经这个点了,只要杨舒予没忘了这件事情,我应该已经加上她好友了,只是一想到今天下午玩了一下午游戏都没想着和她聊天,我便又有些懊恼。
只是当我看到电脑屏幕的qq界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提示时,原本高涨的内心又跌落下来,有些怅然若失,就这样也不知道失神的看着屏幕多久之后,蒯正行在客厅的声音响起,“阿之,快回来,又开始了。”我这才回过神来,“先不玩了。”
我看着申请界面,又发了一条消息,备注写上:我是陈之,明天八点我在你家小区门前等你,你一定要来喔。白天就算有事情,那晚上应该肯定会回家的,我这样心里安慰了自己,只不过这样的话估计是没办法跟她聊天了,我和表哥住的屋子,因为害怕表哥打游戏的缘故,电脑已经被三舅挪走了,而表哥的手机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肯借我玩。我盯着屏幕,敲完回车键,又一条好友申请被发送,做完这一切的我站起身来,该回家了。
我走出卧室,看着独自玩着魂斗罗的蒯正行,“我走了!”原本正聚精会神玩游戏的他立刻站了起来,屏幕里操作的小人就这么倒下了,“这么快就走啦?”
我收了收情绪,平静道,“嗯,你看看现在都五点多了,再不走,留你家吃晚饭啊。”
“可以啊?”后者双目炯炯有神道。
“你开什么玩笑?”
蒯正行显得有点失落,“但你不也是好久才来这一次吗?”
我想了想以后可以找杨舒予聊天的事,心情不由的轻松了几分,“我以后应该会经常来找你的。”
听到我这么说,蒯正行又高兴起来,“那就说好了啊。”
直到我开门离开,余光中的蒯正行才回到客厅,我走到路边的公交站,即便是五点的夏天,依旧很热,过了一会,有一位老奶奶过来问我去泽西建坐哪路车,我带着她来到公交牌,是二路转九路,可我是二路转八路,我带着她上了车,尽管在我下车之前已经跟她说了很多遍待会要在哪一站下车,下了车又该坐哪一路车,她听明白了,但我内心依旧担心无比,可是我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这些年科技发展太快了,所以总有那么些难过的人被科技遗留落下,长河不会为她停下。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尽管昨天没看到她的好友接受,但我相信她晚上一定会看到消息并且同意的,我仍记得昨天分别时她那会的眼神,和我一样渴望着今天的约会。七点十分,我提前到了小时钟门口,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着,双眼看向小时钟里通向出口的这条路。七点四十,我已经焦躁不安,时不时看着手表,八点到了,依旧没有看到杨舒予的身影,内心不断安慰自己,女孩子嘛,肯定是在好好打扮自己,迟一点也是正常的。
我宛如一棵枯木坐到九点钟,太阳已经开始变得毒辣,原本的阴凉也已经照顾不到我了,额头开始渗出汗水,一个可怕的想法不禁出现在我的脑海,杨舒予她,该不会昨天出了什么事吧。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开始在我脑海里不可遏制的壮大。可是我没有联系她的号码,怎么办,我想了好久,突然想到她妈妈好像认识我们老班。只是我突然跟老班要杨舒予妈妈的电话,且不说老班愿不愿意给我,那我应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呢?
顾不了太多的我只好硬着头皮撒谎,我来到一处有公用电话的小卖部,现在能找到这种公用电话的小卖部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我先是拨通了老班的号码,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响起的是老班熟悉的声音。
“喂,哪位?”
“老班,我是陈之。”
“哦?陈之,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已经想好了借口,“是这样的,老班,我身份证昨天丢了,听蒯正行说,被杨舒予捡到了,我现在有急事要用,但是又联系不到她,所以您能不能把她妈妈的电话号码给我啊?”
那边停顿了一会。“这样吧,我给她妈妈打个电话,让她送过来,你一会再来我这边拿吧。”
老班这么一说,我可急了,要是这样,我的计划岂不是就要被打乱了。我连忙打断,“老班,是这样的,我搬家到了三舅这边,离杨舒予她们家很近,你直接把电话给我,我就在她家附近,我真的很着急,您看可以吗?”
我自信这番话滴水不漏,无懈可击,老班果断的把杨舒予妈妈的电话,报给了我,我拿了根笔记下之后道了个谢。盯着那串数字的我深呼吸一口气,把电话拨了出去,拨之前我还在想万一真的出事了我该怎么办,我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电话被接通了,那边很平静,“喂,你是哪位?”
杨舒予母亲的声音有些绵柔,听起来非常舒心,这一点杨舒予倒是遗传了八分,另外两分则是俏皮可爱。“你好,杨阿姨,我是杨舒予的同学,找她有点事,她现在方便吗?”此刻我的内心已经十分激动了,心脏砰砰砰的好像要跳出来,我是故意这么问的,为的就是试探出她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左手紧握桌角,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刑徒。在我的内心,其实除了觉得她那边有意外情况,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我,她就是故意放我鸽子的,虽然不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但是目前这个猜想在我身体里愈演愈烈,就像一颗炸弹随时会爆裂开来。
那边先是听到了一声呼喊,“舒予,有你的电话,快过来。”电话那头的杨舒予好像是在房间里,“谁呀?”声音中洋溢着属于假期的慵懒,我仿佛能看到那头的她披着头发穿着简单的衣服,拖着一双拖鞋,缓缓走过来,一步又一步,却像是万钧青铜鼎,一下下砸在我的内心。
“喂?”
我猛然挂断了电话,呼吸急促的我豆大的汗水不断从脸颊向下滑落,走在大街上看着头顶的烈日阵阵晕眩,胸膛左边的心脏冰冰凉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只觉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它越来越低,直到我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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