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必须死, 对于惠贵妃、对于诚王, 甚至对于当今圣上而言, 她都必须死。
她从四岁那年太子一门满门被灭起,到现在, 诚王与长公主相争帝位起,她的命运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
她小时候疑惑过皇爷爷为何会将弟弟宋平交由惠贵妃抚养。
也天真的以为皇爷爷当着是完全了保全她弟弟。
事到如今,她卧在她人府邸愈加清楚,宋平长在惠贵妃膝下, 言行举止, 所思所想皆是惠贵妃一行人教导。
若是无人提当年之事,宋平则永远不会知道。
而当年之事会同他说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诚王、长公主被他们其中一人知道了她在调查的事,他们断不敢再留她。
唐宜周的信已经到了。
宋默趴在床上,将信一字一字的读下去。
她向来知道西北之事向来没有那么简单。
握着信笺手忍不住的颤抖。
小小的信笺之下,白纸黑字所写的皆何她心中所猜测的一致。
宋默在黑暗里弯了一个笑,下了决心要做, 所处之地便如临渊,一招不慎便是粉骨碎身。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脑袋如此清醒过,浑身混烫的像是要把自己给烧成灰烬。
小丫头弦芳浅浅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夜蒙蒙亮。
她本就睡不着, 这下也不用再睡了。
她推开窗,目光从窗户外望过去, 望向那漆黑的天空与已经散尽了的乌云。
渺万里层云的龙椅宝坐似乎就立在这乌云之上。
她又想到了母妃, 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手掌粗糙, 满是老茧。
宋默轻手轻脚的换了衣衫, 将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垂髻,起身出门。
再寂寂的长夜,总是会过去的。
却未想才出院门便逢着一个人。
乔先生。
乔先生一身劲装打扮,见了宋默也似未见,只是将手中的那一套拳法打下去。
宋默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打完。
乔先生收了拳法,合腿站定,道:“郡主今天起的格外的早。”
“乔先生也是。”宋默笑道:“本想走一走再去拜见师父,却没想出门便碰上了,倒了是巧的很。”
“不巧。”乔先生摇了摇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宋默道:“我在等你。”
宋默听了扬了扬眉头,晋阳王府里讳莫如深的便是乔先生。
“昨天我在府门口见着你房里的丫头接了一封来自岭南的信。”乔先生开门见山的说道。
宋默面无表情,只等着他说下去。
“是唐家的信笺。”
宋默淡淡点头,没有过于出格的反应,她道:“师父或许知道,我在岭南与唐家十三子是同窗。”
“是,你们都师从孟元君。孟元君才名在外,是个德才皆备的人。只是宋默,你曾经是我的徒弟,我句话孟元君若是没有告诉你,我来告诉你。”
“师父请说。”宋默唇上依旧带笑。
“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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