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歌无奈,只得暂时先离开了九叔的义庄。
……
“九叔,早啊!……”一路之上,许多镇上的居民看到九叔都抢先开口打招呼,这也看出来九叔在平遥镇上的威望还是挺高的,人缘不错。
九叔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招呼一句,倒是忙着不亦乐乎。
“师傅,我可不可以不跟你们去见任老爷啊?”这个时候,走在后面的文才突然走到九叔身后道。
九叔一边朝着前面的人点头,一边道:“为什么?你跟任老爷有过节吗?”
“不是,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会跟他有过节呢?不过我没有喝过外国茶,我怕一会儿出洋相让师傅您丢脸。”文才一脸“我为您着想”的表情道。
“难得你为师父着想,好,非常好。你怕丢师父的脸,行,你可以不用去啦!”九叔停了下来转过头看了一眼文才,随后转身就走。
文才本来听到九叔的话还挺高兴的,以为自己拍的马屁见效了,哪知道九叔的话音一转,竟然真的让他不用去了。这让他的脸一下子苦了下来,一脸幽怨的看着慢慢走远的九叔。
但是走了几步,九叔步伐有些踌躇了,他也没有喝过外国茶啊,要是出了洋相,那得多尴尬啊!要不,把文才带上?有他在,什么事情都有他顶着,自己这个师父多少也还能剩下点面子。
想到了这里,九叔转身喊道:“文才!”
“师傅,师傅……”,后面文才听到九叔的喊声,立即高兴的跑了上来,他也是想跟着去见见世面的。
“师傅,我觉得我应该跟您一起去喝外国茶的,虽然我没有喝过外国茶,但是您不是也没喝过吗,我可以给您打前锋啊!”文才一脸得意的道。却没有发现他越说九叔的脸就越黑了下来。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家西式咖啡厅的门口。
门口一个门童恭敬的为他们推开门,让他们走了进来,两人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咖啡厅内装饰的富丽堂皇,清一水的大理石地板,还有外国演奏家在弹钢琴,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一旁的大堂经理见状,便走了过来,看了眼两人,笑着问道:“先生,请问你们订了位子没有?”
九叔一怔,这喝茶还要订位子吗?果然洋人的规矩就是古怪,只得摇了摇头,道:“没有。”
“怎么任发没有给我们订位子吗?”身后的文才板着脸道。虽然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是作为典型的市井小民性格的文才装大尾巴狼还是有模有样的。
“任老爷?三位请跟我来!”大堂经理听到文才的话,脸上马上换上一副笑脸,伸出手朝前带路。虽然眼前这两个人穿得又挫,长得又挫,但是既然是任家镇任老爷的客人,自然不敢怠慢。
两人跟着大堂经理走上楼,来到了二楼,刚走上来,便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人从桌上站了起来,一脸笑容的看着九叔道:“九叔,您好,请坐!”
“任老爷!”九叔朝着那中年人微笑颔首道。
但是九叔脸上的笑容霎时就是一僵,因为在对桌的地方,他立即就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九叔,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喝茶啊?”韩歌微笑着打招呼。
九叔看到的人,赫然便是韩歌。
“好巧……”九叔憋出了两个字。
“怎么,这位先生也和九叔认识?”一旁的任发好奇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你们继续,不用管我!”韩歌笑眯眯的喝着奶茶,看着九叔。
九叔见状,倒是也不好多语,只是抽空看了看背对他们而坐的乱神身影,有些消瘦,但是却丝毫不敢让人轻视。
“听说令千金从省城回来,怎么没请他一块儿来呢?”三人坐下之后,九叔微笑着说道。
“这个丫头,刚从省城学完化妆回来,就到处就教人家。”任发一脸的无奈之色,但是却也不见丝毫的生气之色,反倒是溺爱之色居多。
“看你长得这么丑像个包子,女儿也好看不到哪去。”文才看任发那一脸的褶子,忍不住低声嘀咕道。
不过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上,任发看到了女儿,指着女儿的身影,笑道:“我女儿来了。我也给你们介绍一下,那个是我女儿任婷婷,刚刚从省城学完化妆回来的。婷婷,快点过来,介绍一位长辈,还有两位新朋友给你……”
一个戴着小洋帽,穿着洋装的漂亮女孩就走了过来,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精致,娇俏可人,看起来十分可爱,樱唇小巧红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亲上一口。一串宝石项链,宝石一直延伸到胸口处,洋装的领口比较低,只比胸口高一点点,入眼便是一片雪白,一道不浅的沟壑摄魂夺魄,充满了诱惑。正是任发的女儿任婷婷。
清纯漂亮,特别是*****雪白粉腻,还有若隐若现的沟壑,让韩歌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嗯,蛮符合他审美观的。
“爸爸!”任婷婷走了过来,亲切的对任发道。
“叫九叔!”任发指着九叔介绍道。
任婷婷表现得很懂事,微笑的点头恭敬道:“九叔!”
“坐,都长这么大了!”九叔微笑的点头回意。
文才一双猥琐的眼睛,死死的盯在少女胸口上,闻声后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说道:“是好大啊!”文才仿佛饿狼似的一样的盯着人家姑娘那外漏的沟壑,口水都差点要流出来了。
“你……”任婷婷看到了文才仿佛要贴上来的色狼样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哪里还不知道文才在说什么,脸色气得直发白,但是由于爸爸在招待客人,这才不好发作。
九叔见状狠狠的底下踢了文才一脚。
“你们要喝点什么?”任老爷看得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这可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啊,只是碍于英叔的面子不好多说,岔开话题道。
“我要coffee。”任婷婷向服务员道。
“coffee?”九叔念叨了一句,觉得这好像就是外国茶。
这时文才听到了咖啡厅里有的人在说咖啡,于是也跟着要咖啡。
而记住了任婷婷的话的九叔,微笑向服务员道:“我也要杯coffee!”
“师父,我不要咖啡,我也要coffee行不行?”这时文才仿佛才发现,任婷婷和九叔都点的是coffee,只有自己点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咖啡,于是有点退缩了。
“叫了就算了吧!”九叔训斥道。
闻言,任婷婷不由得偷笑一声。
“九叔,关于先父起棺迁葬的事情,不知你挑好日子没有。”点完了茶,任发也不在客套了,直接开始说正事。
“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说到正事,九叔也严肃起来了,看向任发正色道:“这种事,一动不如一静。”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任发笑了笑,道:“当年看风水的说,二十年后一定要起棺迁葬,这样对我们才会好的。”
“诶,看风水的话可不能尽信。”文才突然插嘴道。
“你们说的话难道就可以相信吗?”任婷婷早就对文才这个色狼很是讨厌了,闻言不由得讥讽道。
“当然啦!”文才很是自信,很是风骚的一扭头,却看见看九叔面带杀气的面庞,他春风满面的脸色顿时僵住了,讪讪的转过了头。
“我算好了,明天就是黄道吉日!既然这样,那我们明天就动土起棺!”英叔郑重道。
任老爷点了点头,道:“那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
“准备钱喽!”文才又忍不住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
九叔咬着牙齿,转头看向文才,问道:“你想要多少啊?”
“当然是……”文才举起了手,刚要说话,便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师父黑漆漆的面容了,他感觉他要是再说下去,只怕今天九叔不要面子,都非得在这咖啡馆里抽他一顿不可,于是乎他到了嘴边的话的话都咽了回去。
“小意思……小意思……”任老爷看着文才举起的手掌,笑道。
“任老爷,黄百万来了,正在那边!”咖啡馆的经理在任老爷耳边一声低语。
“来了个朋友,我要到那边去打个招呼,九叔,你们随意啊!”任发向九叔歉意一笑,向经理道:“拿点蛋挞给他们吃。”
任发刚走,九叔他们点的咖啡就上来了,但是九叔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牛奶和咖啡,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文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于九叔面面相觑。
“师父,黑白两杯,该先喝那一杯啊?”
“你很口渴吗?”九叔没好气的瞪了文才一眼。
任婷婷看着九叔和文才窃窃私语,又有些懵懵懂懂的样子,大约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喝咖啡,脑筋一转,就想出了一个歪点子。
对于文才这个色狼,她就是想好好整整他。而对于九叔,她没什么厌恶感觉,但是她是省城里面见识过世面的,知道科学是什么,对于九叔这种人,就是封建时代的残留物,也没什么尊敬的好感。
爷爷的迁葬问题,使得劳烦九叔这些人,不是相信不相信,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不得不请。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任婷婷就在九叔和文才面前故意做出个样子,就硬生生的喝纯咖啡,然后分开喝牛奶,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口糖,直接放在口里。
看得九叔和文才一愣一愣的。
“九叔啊,不好意思了。”任发回来了,招呼一声道:“这个咖啡要趁热喝啊,千万别客气!”
于是乎,在任发的招呼下,九叔端起纯咖啡就喝,那非常苦涩的味道在味蕾绽开,立即让九叔眉头了拧在了一起,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装作没事人似的。
“九叔啊,你喜欢喝纯咖啡的吗?”任发好奇的问道。
“啊?啊,对!”九叔连忙点了点头,道:“我喜欢喝纯咖啡!”
“爸爸,我替你加牛奶!”任婷婷憋着笑,为任发的咖啡里加了牛奶和糖,让看着的九叔和文才都有些傻愣。
九叔哪里还不知道,是文才刚才色狼的模样让人家生气了,所以在故意整自己两人呢!想到这里,九叔又在底下狠狠的踢了文才一脚!搞得文才倒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师父为什么又踢自己呢!
“九叔,喝啊,别客气!”不知道前后缘由的任发继续热情的招呼道。
九叔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喝那纯咖啡了!
那是真苦!
“爸爸,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啊,进咖啡厅还背着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任婷婷忽然将目光放在了乱神的身上。
乱神一身的黑色劲装,装束极为古朴,背后的一把长剑倒是颇有几分古韵。
“婷婷,不要乱说,那是九叔的朋友。”任发看了眼九叔,说道。
或许是因为任婷婷的话,倒是不知不觉让的人注意到了背负着长剑的乱神。在咖啡厅这种附庸风雅的地方,来了个背负长剑的人,岂不是大煞风景吗?
咖啡厅的人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经理皱着眉头看向乱神和韩歌,向身边的服务员问道:“那两个人是如何进来的?”按照咖啡厅的规矩,向韩歌和乱神这种人,肯定是不允许进入的。毕竟这里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让一个人背着长剑进来,危害到别人的安全怎么办?
“我……没注意到啊,我也没记得有他们进来啊!”服务员奇怪道。
“你们是谁招呼他的吗?”有几个闲暇的服务员都说不是自己。
这种情况让那经理皱了皱眉头,旋即向韩歌和乱神走去。
“先生,你好,我们这里是不允许……”经理走到韩歌的面前,面带微笑的说道,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韩歌抬起了头,一脸微笑的说道:“我还没有吃饱,再来一份曲奇饼。”
“好的,先生,我立马叫人给你做曲奇饼。”经理恭敬的一弯腰,立刻转身走了,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来。
而当韩歌的目光在咖啡厅扫过,众位议论韩歌的人也都停了下来,仿佛没有看见了韩歌似的,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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