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大唐和尚猪八戒

    
    新年刚过，长安城里的爆竹声，依然稀稀拉拉地在各处偶尔传出来，冷不丁地提醒一下人们，节日的喜庆还没有完结。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街上的角落里堆起五颜六色的彩纸碎屑。孩子们崭新的衣服上，染上了斑斑点点的污渍。刚刚辞旧迎新，如今新的开始变旧。
    太宗这个年过得不是很开心，他一直被承乾谋反一事困扰。太宗十分失望，而且非常生气，但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以房玄龄为首的特别调查组，经过认真仔细的调查和审讯，终于确认了承乾谋反。八戒在调查过程中，一直努力寻找有利于承乾的证据，力图帮他洗脱罪名，结果也是徒劳。
    “这龟儿子的，干嘛要谋反呢？太宗虽然宠爱魏王李泰，但也没有打算废除他呀！”
    八戒不能理解，在家里与马周私下讨论。马周自从被太宗发现后，已经开始上朝做官。这个穷小子身无分文，一直寄住在八戒家中。有人看不起马周，故意把一套价值三百万的房子拿来卖给马周，让他难堪。太宗知道后，自掏腰包，帮助马周买了下来，马周还没有搬过去住。
    马周听完八戒的问题，说到：
    “猪大哥，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皇帝家里的事情，我们还是远离。承乾虽然已经成人，比我年纪略轻几年，但心智还不成熟。他始终处于与其他王子的紧张竞争中，又缺少父爱，在此情况下，做出一些蠢事也是可以理解。”
    八戒依然不能释怀，一直感到歉疚。他如果不辞去太子少师，承乾断不会走上这条绝路。
    “老弟，承乾谋反，太宗必会把他处死，你看有什么办法挽救他？”
    马周微微一笑，说道：
    “猪大哥，此事不难。皇上英明而又慈悲，他心中一直对当年的玄武之变耿耿于怀，不忍心让悲剧再次重演。你可以直接给皇上建言，免除承乾的死罪。”
    八戒马上问马周：
    “老弟，既然如此，为何你不去直接建言？”
    “老猪，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承乾的老师，又一直心怀歉疚，你去建言最合适。而且，皇上信任你，会容易接受你的建议。”
    “好。就这样决定了，明天上朝讨论此事，我必直接建言。”
    八戒与马周商量好以后，猪夫人刚好准备好了酒菜，二人开始对酌起来。女儿冬阳已经能走路会说话了，围绕在八戒身边，不停地和八戒说话，把八戒逗得十分高兴。
    八戒端起酒杯，让冬阳轻轻闻了闻，苟丽华在一旁制止：
    “老猪，你是不是想把女儿培养成酒鬼呀？”
    苟丽华害怕女儿受不了酒精的强烈刺激，会哭闹起来，没想到这个小鬼头闻了闻，居然笑嘻嘻地说：
    “好味，好味！”
    小冬阳把大人们都逗笑了，苟丽华让丫鬟把冬阳抱走，免得打扰八戒和马周饮酒。
    第二日上朝，太宗一脸严肃，大臣们都知道今天会讨论废除太子一事。大家小心翼翼，等候太宗发言。果然，太宗说道：
    “李承乾谋反一事已经得到确认，朕该如何处理他？”
    太宗话音未落，八戒马上上前说道：
    “皇上，臣僧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愿意与太子共同分担，一并受罚，并请求皇上免除太子的死罪。”
    八戒说完话，太宗沉默不语，其他大臣一见，都鸦雀无声，不敢说话。
    正在此时，通事舍人来济又上前建议说：
    “臣赞成悟能大元帅的建议。陛下得以仍是慈父，太子得以终其天年，当属最好的结局。”
    太宗说道：
    “既然净坛使者和通事舍人都请求朕，免除李承乾的死罪，朕同意了。命李承乾贬去黔州，三天后离开京城。”
    太宗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八戒马上又上前报告：
    “皇上，李承乾脚有病，心情郁闷。受此惩罚，恐怕难以承受巨大压力。臣僧请求陪同他前往黔州，路上帮他缓解一下心情。
    八戒这个请求，让太宗和众大臣都有些意外。马周知道八戒对李承乾心中有歉疚，才会如此。”
    太宗闻言之后，呵呵一笑。
    “好啊！悟能大元帅，你果然是菩萨心肠。朕准许你。”
    八戒马上回复太宗：
    “谢谢皇上！”
    散朝后，马周去查看他的新居，八戒独自一人回家。他把将要前往黔州的决定告诉了夫人，苟丽华没有反对，只说：
    “快去快回，冬阳会惦念你的。”
    八戒刚要说话，就见老岳母从屋里走了出来，八戒忙笑着问候：
    “妈妈，你老啥时候来了？”
    “我刚来。”
    八戒马上吩咐丫鬟：
    “快去买些鸡、鱼的，今天给姥姥接风。”
    老岳母乐呵呵地说：
    “悟能，不要太麻烦了。”
    八戒没有理会老岳母的劝阻，让一个丫鬟走出去置办酒菜。丫鬟走后，苟丽华对八戒说道：
    “老猪，妈妈来，是想和我们借一些钱，给我弟弟做生意用。”
    八戒一听就问：
    “妈妈，上次皇上赏赐我的二百两黄金，送给你了，还不够弟弟做生意用吗？”
    老岳母叹口气说道：
    “哎！你那个弟弟心性太高，把生意规模搞得好大，结果运气不好，亏蚀很多。想收又不好收，摊子已经铺开了，没法收，只能硬着头皮上。我也顾不得这张老脸了，就只好来求姑爷了。”
    八戒对身边一个丫鬟说：
    “快去把刘先胜请来，我跟他做些安排。”
    丫鬟正要出门，可巧，刘先胜刚好进来了。他听说八戒找他，就赶紧上前问：
    “猪大哥，找我有事吗？”
    八戒笑呵呵地骂道：
    “你个龟儿子的，好久不见你了，你忙什么呢？”
    刘先胜忙笑着说：
    “大哥，我能忙啥？还不是在西方寺忙碌？”
    “先不说废话，你给姥姥拿些银子来，我的小舅子做生意要用。”
    “好好。姥姥，你需要多少？”
    老岳母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女儿苟丽华，想说又不敢说。苟丽华就说：
    “需要500两银子。”
    老岳母尴尬地点点头，等着八戒说话。八戒马上吩咐刘先胜：
    “就给姥姥拿500两吧。”
    “是，我马上就去安排。”
    刘先胜说着话就要出门，八戒连忙劝阻：
    “不急。马上要吃饭了，一阵间吃完饭再去安排。”
    刘先胜就停下来，等饭后再去安排银两。老岳母也笑着说：
    “上次亏得小刘哥哥送我回家，今天要与你多喝几杯，谢谢你。”
    刘先胜说：
    “姥姥客气了，我做了一点点小事情，你老就记在心里了。”
    八戒走去查看酒水，让刘先胜和老岳母说话。苟丽华尾随其后，小声对八戒说：
    “刘先胜最近很少见面。你上次对他有些担心，一阵间又要离家去黔州，你今天好好叮嘱他一下吧。”
    “嗯。夫人说得对，先胜是我的兄弟，我得关心他。”
    苟丽华看见八戒接受了她的建议，就走开了。
    八戒查看完酒水，走回来找刘先胜说话。老岳母看见他们二人有正经事儿要谈，就走开了去找丫鬟们说话。
    “先胜，我一直担心你和那些”官员们交往太多，会给你惹麻烦。你怎么看？”
    刘先胜笑着说：
    “大哥，此事我正要向你报告。”
    刘先胜说完，让八戒在椅子上坐下，又给八戒端来一杯茶。
    “大哥，你的担心就是对弟弟我的关心，弟弟多谢你了。”
    八戒呵呵一笑，说：
    “你龟儿子的，别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说说你和官员们的交往吧！”
    刘先胜就收起笑容，认真说道：
    “大哥，你刚刚投靠洪福寺，小弟就把心愿告诉你了，你如今果然发达，小弟我也跟着享福了。谢谢大哥！大哥目标远大，肩负重任，佛祖对你有期待，观音大力支持你，无非是改革佛教弊端，从象牙塔里走出来，与百姓更加融合，以便于弘扬佛法。大哥现在的所作所为，正一步步按照佛祖的期待前进，大哥必不会让佛祖失望。”
    “嗯！先胜，别看我平时随意骂你龟儿子的，你真是聪明，也是我的好兄弟，你明白哥哥的心思。”
    刘先胜笑了笑，说：
    “哥哥骂我，那是对弟弟的真心关爱。我刚才说的话，看来没有说错。哥哥以身弘扬佛法，弟弟一个俗人，以前是身在佛门心在世俗；如今还俗后，就是身心全在俗世了。哥哥担心我与官员交往会有麻烦，而我却不是这样看。人生的荣华富贵，都要和官员结合；没有官员的迎来送往，一定不会有荣华富贵。我既然追求这些，自然不能害怕其中的风险，哥哥不要劝我了，我也会小心谨慎的。”
    刘先胜说得清楚明白，八戒一下子无话好说。既然已经尽心提醒了，今后的祸福都由刘先胜自己承担吧。
    “老弟，你既然有志于此，也清楚其中的风险，哥哥我无话好说了。你明白就好，最怕你糊涂，听你刚才说话，我放心了。”
    “哥哥，弟弟可不是糊涂人。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太子如今被废，将来晋王一定会被立为太子，你信不信？”
    八戒有些吃惊，就说：
    “你龟儿子的，是不是胡说？满朝文武都知道皇上宠爱魏王李泰，皇上马上就会立李泰做太子的。”
    刘先胜摇头否认：
    “老猪，你要相信我。”
    八戒将信将疑，问：
    “你怎么知道的？”
    刘先胜诡异地笑了笑，说：
    “哥哥，我不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将来武媚娘会很不平凡！”
    八戒一听更是吃惊，正要再问，就见苟丽华走过来说道：
    “酒菜准备好了，快快来吃饭喝酒吧。”
    八戒就站起来，和刘先胜一起走去吃饭喝酒，不再多说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