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之霸宠娇妃

027章 醉月和凌容安

    
    凌容宁话砸在心里,唐景墨无所适从,这些话让他去如何去转告,又怎样面对着穆霆萧说出来。
    不管是对谁都何其残忍。
    近了马车的凌容宁没有再说话,唐景墨没有骑马,就那么徒步跟在马车旁,一路走到了凌府。
    马车停了,凌容宁从上边下来。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情绪的痕迹,唇角还淡淡的勾着。
    “景墨…拜托你了…不管对不对…”凌容宁看着唐景墨笑着说道,也是唯一一句话。
    完了就进了府里,留着唐景墨站在那里。
    凌容宁心里已经乱作一团,自己也不清楚说那些话到底对不对。可回京才一天,耳朵里却断断续续的听到很多东西。以前自己到处走着,京都城里的消息虽然偶尔传入她这里,就像在临城一样。可消息滞后,且等传到大江南北的时候,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
    她听说穆霆萧和潘月慧并不和睦。穆霆萧甚至厌恶她。
    起初以为,听到这样的消息,自己会高兴一点儿,即使不高兴,幸灾乐祸也是有的。可真真摆到眼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异常的心疼穆霆萧。
    也可怜潘月慧…
    以年多前她深夜去见潘月慧的那天晚上,隐隐约约有些明白潘月慧并不是真的想嫁给穆霆萧…
    如果有选择的话,她相信潘月慧会义无反顾的脱身。
    可她跟穆霆萧一样,终究是背负得太多。穆霆萧背负的是整个皇家,而她背负是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他们两个…都是身不由己…
    也是绝配…
    婚姻是美好的,既然两个人已经绑在了一起,好好走下去才是最好的。
    而且…潘月慧背后是强大的潘家,对潘月慧好一点儿,于穆霆萧没什么坏处。
    可是…自己为什么能这么豁达呢?
    凌容宁苦笑着摇头…
    可能对于穆霆萧…真的没有那么多执念吧…即使以前执念很深,经过了一年的磋磨,已经散得差不多…
    只能这么解释…不然还能怎么想…
    凌容宁越想脑子越炸,感觉有些眩晕,只能定定的站在那里缓口气。
    “小姐…您怎么了?”,清依看她这样上前轻声询问了一下。
    “没事儿…”,凌容宁摇了摇头,“可能是累了!”
    清依抿了抿唇,知道自家心里不好过,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这一年里,自家小姐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变化,可清依却清清楚楚的明白,小姐的心事儿重了很多,笑得也没有以前爽朗随性…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子。
    可如果可以…她愿意自家小姐一辈子不遇到那个人。但终究还是…
    还是…
    “清依…羲园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清依正低头想间,前面的凌容宁突然开口,抬头一看,她们已经走到了凌容安他们的院子外。
    原本回雅馨苑是不用经过这里的,可这条路回去近,凌容宁头疼间,只想赶紧回去休息。
    清依听着,赶紧抬起了头看去,羲园的院门关着。可里面的灯火却跃出了墙头,里面还有些吵闹…清依皱了皱眉,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可自己今天跟着凌容宁在肃明侯府待了一天,也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只能摇摇头,说道,“奴婢不知…要不小姐您先回去,我去找四木问问,等回头告诉您。因为看着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莫耽搁了小姐您休息!”
    清依说得很有依据,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她们也不能再外边安安静静待了那么久。
    估计啊…应该是醉月那祖宗又跟少主闹脾气,连带着整个羲园和旭园都不得安宁。
    和清依想的一样,凌容宁也是这么认为,但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凌容安被醉月闹得头疼又不敢打不敢骂的样子。
    这会儿好戏正放在眼前,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正好缓缓刚刚被弄得压抑的心情…
    毕竟她一直都是对自己好的人!
    折磨一想,也就运力飞上了羲园的墙头,连走大门都省了。
    羲园的侍卫听到动静先是一惊,再看看人…又板板正正的站了回去。凌容宁笑了笑,往最热满的一角走了过去。
    就是书房那边…原本是为了看戏,可转角看到眼前的景象,凌容宁惊呆了!
    书房门口整整齐齐的跪着几排人,而醉月随身带着的清莲就在最前面,看着她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跪了好些时候…
    醉月虽然作到顶,但对下人向来宽和,从来没对他们这么严厉过。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凌容宁想着就不轻不重的吼了一声,成功引起了备着他们站着靠在柱子上的四木。
    “小姐…”,四木赶紧扯起一个人见人爱笑脸凑了过去,哈着腰咧嘴说道,“小姐…您回来了?”
    凌容宁懒得看他这副狗腿的嘴脸,抬手把四木推远一点儿,又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堆人,再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凌府何时这么兴师动众过?”
    四木看了过去,笑脸有些僵硬,凌府确实没这么兴师动众过,毕竟主子也不是多规矩方圆的主子,可今天这个…
    挠了挠头,只能说道,“回小姐…他们没把醉月照顾好,是少主要罚他们的!”
    没把醉月照顾好?
    凌容宁一惊,“醉月怎么了?受伤了还是怎么了?”
    “没有…”,四木摇头,“醉月没有受伤!”
    “那他们做错了什么而护住不力?”,凌容宁拧眉,这凌容安何时这么荒唐无理过?当初她被人困着出不来的时候也不见他如此冲动。
    四木看着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棘手了,只能低着头往凌容宁那边凑了凑,轻声讲了来龙去脉…
    其实也不是大事儿,至少再四木眼里是这样的。
    今天醉月从凌容宁这里出来不是去了绾丝馆吗?还要了两壶枇杷酒。这也没什么…
    毕竟枇杷酒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喝水一样,没什么威力。可错就错在,醉月的酒量还不是很好,两坛枇杷酒下去头应该其实晕乎晕乎的…脑子没有正常的时候灵活,做什么都凭着本能去了…
    喝得晕乎不知南北的醉月,原本应该是要回府的,可下楼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俊俏可人的公子,十三四岁的年纪,也是来绾丝馆听曲儿的。
    兴许凌家姑娘都是野性子,特别是醉月…特别是脑子卡掉的醉月…看着人家好看…居然大刺刺的就把人家给拦了下来!
    拦下来就算了!你说看着人家好看说说几句话,亦或是怎样都可以。毕竟对方是男子,不会多计较什么;就算人家计较了,要跟醉月吵一架亦或是打一架,那都可以…
    出了什么事儿,自家少主护短的性子,自然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
    可这件事儿大就大在…那公子不但不生气,反而瞅着醉月有趣可爱,就邀着醉月一起听曲儿。
    更大事儿是,脑子坏掉了的醉月居然答应了…
    答应了!
    清莲他们怎么拦都拦不住,眼看着醉月就要把绾丝馆的屋顶给掀了,他们也只能服软。而且他们也知道,这公子是昱国公府的小公子,京都城纨绔里难得的谦谦公子。
    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当然…确实也没出什么意外。而且两个人还很谈得来。
    醉月年纪是个谜,但保守估计也能有个九岁左右。而瞅着昱国公府的小公子,跟醉月的年纪相差也不是很大。
    至少比自家主子什么的…要小的多。
    醉月没什么朋友,突然一拦就拦下了这么一个好玩有有趣的人,且不论男女,自然不能就这么错过。
    于是吧…这两个人就喝着茶侃天侃地,侃到醉月的脑子清醒了…侃到了绾丝馆要换场子。
    绾丝馆晚上场子自然不适合一个姑娘明目张胆的待着,两个人也就不能不分开。期待下次有缘再见…
    两个人有说有笑并排下楼…看着好不和谐!
    原本这也…应该没什么!
    如果不被自家少主看到了话…
    可巧就巧在…他们并排下楼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自家少主…
    这就是缘分啊…如果不是呼延梵境那个挠人心窝的吵着要来一趟京都城最有名的花楼,自家少主也不会来绾丝馆…自然也不会跟醉月碰个正着…
    四木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家少主那瞬间黑沉的脸,看着昱国公府那小公子的眼神简直绝了…当然也没有当场发飙,只冷着脸让他先送醉月回来…
    “后来…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四木低着头呶着嘴指了指地上的那排人。
    “简直就是…就是…”,凌容宁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醉月不就是跟着一个公子开开心心的待了一天嘛…
    这有什么。醉月本来朋友就不多,在这京都城里有个能玩的有什么不好。而且这昱国公府跟肃明侯府一样是老牌勋贵,低调得可以,这小公子也不是什么扶不上墙的。
    有什么不好?
    但看着这种架势,自家哥哥是不愿意醉月跟人家多来往来着…
    有病哦…
    凌容宁抿了抿唇,大大的呼了口气,又问道,“那我哥现在在哪呢?”
    “书房里…”,四木抬头指了指,“正守着醉月抄女戒呢!”
    抄书…女戒!
    又来这个!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被凌容安这么压榨过。
    “都给本小姐起来…”,凌容宁扶袖甩了一圈,“起来该干嘛干嘛去!跪在这里都是些什么事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凌府对下人有多苛刻呢!
    她说的霸气威武,可清莲他们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不敢起来。最后又只能可怜兮兮低着下头去!
    “叫你们都起来!”,凌容宁又说了句,“不听本小姐的话,就换个方式玩你们!”
    凌容宁说完,就转身走了过去…
    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砰——
    她重重的推开了门…
    “醉月…怎么这么还不睡呢?”
    醉月和凌容安同时抬头…一个站着提笔写着,一个悠闲坐着捧着一本杂记看着。
    醉月睁着大眼瞅了一会儿,眼里的光蹭蹭的冒起,把狼毫一丢,几步蹦到凌容宁的怀里,委屈巴巴的说道,“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妹妹真真等了你一晚上,手都快酸死了!”
    说着就把手举到了她眼前,确实红了几处,就是抄书抄的,凌容宁紧了紧眉,捞起桌上的女戒朝着凌容安甩过去,“凌容安米至于嘛?!醉月才多大,就给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女戒…你是怕凌驾出不了规规矩矩的闺秀吗?”
    醉月一听,赶紧撅着附和道,“就是就是!什么‘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什么‘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哥哥,我才这么小,就想让我知道什么叫恪守本分,做个贤妻良母?这也太过分了些……”
    过分?
    他过分?
    凌容安脑子疼得很,额头青筋突突冒起,真的好气!
    好气啊!
    可面前这两个姑娘,却是自己怎么气都无可奈何的人!
    只能紧紧握拳,深吸几口气,然后若无其事的拿起落在自己脚边的女戒甩到桌上,嘴里尽量温和道,“醉月啊…哥哥并不是想让你明白什么恪守本分,只是想给你个教训,别跟男子走得太近,男女终归授受不亲,你这样,丢你的名声不好!”
    什么名声不名声,什么授受不亲,又来这套!
    醉月早前在唐景宁来的脾气这会儿又上来了,她看着凌容安,紧眉吼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从出了啸聚山林,就一直跟哥哥同吃同睡,要是论这个,难道哥哥就不是男子?”
    论熊孩子是怎么养成的,那可能就是宠出来的…
    凌容安把醉月从啸聚山林山林里带出来,为了能给她一个安定快乐的生活,他是无底线无下限的宠着。
    可现在…他真的要炸了!
    什么难道他不是男子?
    他不是男子是什么?
    真想捏死这个天高地厚的熊孩子…
    不不不…
    他不想…自己宠的妹子怎么都得跪着宠完,没什么的…
    真没什么…
    凌容安握拳杵着书案。竭力的调节着自己的脾气。
    可不想醉月这时候又添了把火,只听她吼道,“再说…你能去绾丝馆喝花酒,我就不能跟正经人家的公子有说有笑,这又是哪门子规矩?姐姐…你说来评评理,哥哥这样做合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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