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九阕

第二百九十九话 大川和小秀

    
    “如果凶手选择了这一条路线上的八个点作为丢弃碎尸的点的话,那这两头分别作为起点和终点,这两个点总有一处是起点点,是临近凶手最初藏尸的地方。凶手将八包碎尸带上之后,不可能舍近求远绕到另外一个点开始弃尸。”祭煜盯着那张兽皮琢磨了一会儿,就明白了那一条路线的用意。
    很多时候,我根本无法否定他和萧珏之间的关系,只有他,能一瞬间就明白我的意思。
    “没错,一个起点,是凶手开始藏尸的点,一个终点,很有可能靠近凶手的住处,或者其他落脚点。”我说,在停顿了片刻后,我又想到了一点是,“可是对于凶手而言,藏尸和落脚点的地方相距甚远,几乎是这座城的两端了,若以普通的速度来计算,一个正常男人的行路速度,从起点到终点也至少要走上一个多时辰,更何况案发当晚,凶手要带着八包碎尸,即使在有推车辅助的前提下,他至少也会比正常人的正常速度要慢上半个时辰左右。如果是平时,在他藏尸的这一点,他藏匿了十几个孩子的尸体,而他本人却在另一点落脚甚至是居住,难道他就不担心,当他不在藏尸的这里时,会不会有人潜入偷盗,然后发现了那些孩子的尸体呢?”
    祭煜一直,也在沉思着。“其实这两点距离甚远,于我们来说,可能会觉得,凶手难道就不担心藏尸之事暴露么。可对于凶手本身而言,也可以是一种伪装。”
    “你是说,凶手故意选择距离甚远的这两点,是为了确保,当藏尸的事暴露,他本人可以逃得掉关系。”如果是这样,那凶手的意图就是当我们即便找到了藏尸点,也难以怀疑到身处另一点上的他。这个凶手,和一开始我所推定他之所以将目标选择为小孩子的心理状态,有着相当大的出入,一个身体条件残缺,只能将目标选定为小孩子予以发泄的人,他的心思如果真的可以缜密到这样的程度,那这个人,还真是可怕。“不管怎么说,总之现在让栾珣大人在这两点同时进行搜查肯定没错。现在也只能从这一办法着手,再过滤搜查出来的人,找到那个人在这两点上的共同点吧。”
    祭煜轻点头,认可我的办法。
    ......
    “是你们?”我今日跟随这栾珣大人派出的差人一同走访,在原定的两点之间寻找可疑之人,结果寻到了此处,发现了一户十分偏僻,院落更是破败不堪的人家,敲了半天门,才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顿时我就懵了。
    这人竟是大川,那个带着女儿,两次来找祭煜治病的男人。
    大川听到敲门声,好一会儿才从房里颤颤巍巍的挪了出来,一如我对他的印象,是个不怎么利索,智力有些问题的男人。他憨憨地问了句,“谁呀。”
    我不禁抬头看了看,这都过了晌午,大川还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子,也难怪他们穷到连买东西吃的钱都没有了。
    “是我们。”倒是祭煜先把话接了过去,“大叔,开下门吧。我们来帮你的女儿看看伤。”
    一提到女儿,大川算是想起了我们是谁。“噢,等下。”
    他转过头先去屋子里喊他的女儿,“小秀,起来了。大夫来给你看病了。”随后,大川才晃晃悠悠地过来给我们开门,“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祭煜侧身,悄声看了看我,向左右当差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自然了得,便躲在了外面,我跟着祭煜走进院子里,只听祭煜向大川解释,“这两日摆摊,等不到你们,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女儿的脚伤,就向旁人打听了你们的住处,过来看看。”
    “原来,原来是......”大川松了口气。
    五十多岁的大男人活成他这个样子,也着实算是很窝囊了。就算是老婆跑了,他一个大男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过了晌午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邋邋遢遢地,也太不像样子了。“你们刚才还在睡觉吗?我们来有没有打扰你们?”
    “没有,没有!”大川竟急得连连摆手。
    “大叔,你这几天怎么也不带你家女儿去看病了呢,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过几日你们来,我给她换药。”祭煜状似无意地问道。
    大川低下头,搓着那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角,“没,没钱。”
    “大叔,我不是说了,不要钱的吗?”祭煜上前,扶着大川在一边先坐下。
    这院子里实在乱得可以,且不说可以坐的地方,我们走过来都十分小心,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一地凌乱的废物,瘸了腿的凳子椅子,裂了口的罐子,和一些残缺不全的东西。合着这大川平时就靠捡这些别人丢弃的东西,勉强凑合着过日子。
    “公子和夫人是好人,”大川搓着衣角,窘迫极了,憨憨地一张脸涨得通红,“可是,一直找你们拿药看病,也没有钱付给你们,我......我......”
    他虽然说不下去了,但是听得出来,他是因为一直找我们白拿药白看病,不好意思了。
    “如今时值乱世,何人不是同病相怜。多了我们也帮不起,但若是一些药材而已,去采就有了,也不费什么功夫,你不需要太介意的。”我无奈,大川当真是让人觉得,气也不是,恼也不是,他就是这样一个情况,脑子不够聪明,能怎么办。
    说话间,那小丫头站在了房间门口,倚着歪歪斜斜的门框,怯懦地看着院子里的我们,她咬着袖子,很是害怕。
    我走近她,看她更有意往后躲,生怕她再踩痛了那只伤脚,“别怕,我们来给你看病的。你伤得太厉害了,要是不治病,你的脚就该废了。”
    可她还是很害怕。
    祭煜一个大男人往这只有一个姑娘靠着的屋子里来不方便,只能是我上前,将这姑娘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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