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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太平间。/p
方霸捂着嘴,看着躺在冰冷床上的儿子,哭的老泪纵横。/p
“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天天打你骂你,你一天好日走都没过上,就这么走了,儿子……。”/p
白布下面的方风林面色惨白,脸上的血迹已经擦掉,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p
方霸哭诉了一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p
他擦掉眼泪,闷声呵道:“进来。”/p
随后走进来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他叫邹全,是方霸的助手,看向方霸低声说道:“霸哥,风林去了,你节哀,千万别伤了身子。”/p
“我知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p
“警察初步调查,是超速驾驶造成的,车子也检查了,刹车没有问题。”/p
方霸转身揪住邹全的衣领怒道:“超速驾驶?你脑子有点常识好不好?超速车能飞到五楼上去?”/p
邹全无奈的抖了抖肩膀:“霸哥,我知道这不符常理,不过我已经派人调查了,估计一会就有结果。”/p
方霸松开邹全的衣领,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林风一直都和你听话,我让他在学校低调,他就不惹事,我让他锻炼身体,他就把身体练的棒棒的,你说,这么好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我去哪找,你跟我说,去哪找?”/p
邹全站到一旁,没去劝,任由方霸一个人唠叨。/p
几分钟后,邹全的手机响了。/p
他接通讲了几句,走到方霸的身边说道:“霸哥,那小子醒了。”/p
方霸猛地回身,“走,过去看看。”/p
方风林当场死亡,万豪万幸,捡回了一条命,躺在单人病房里,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p
病房的门口站着两个人,一脸的横肉,看到方霸过来,齐齐的喊了一声:“霸哥。”/p
方霸点点头,邹全打开门,两个人走了进去。/p
主治医生看到方霸过来,连忙转身说道:“方老板,病人已经醒了,不过情况不太乐观,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出现间接性的失忆,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p
方霸很和善的拍了拍医生,说道:“我知道了医生,谢谢你。”/p
“不用谢,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你可以问他一些简单的问题,不过不能太久,他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医生叮嘱道。/p
“好的,我知道了,邹全,你送医生出去。”/p
随后,邹全把医生送出门,把一个大红包塞到了医生的身上。/p
邹全折回来,关上了门。/p
“霸哥,要不要通知他的家长?”邹全问道。/p
“过两天再说,先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霸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p
“好的,”邹全点点头,走向病床,“万豪,你还认得我吗?”/p
万豪无神的眼睛突然一紧,保住被子蜷缩着身子往后退。/p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过来。”万豪惊悚的说道。/p
“我是全叔,上次林风带你去武馆,我们见过的,你忘了吗?”邹全引导了一下,谁知道万豪听到武馆,情绪一下子更紧张了。/p
“我不认识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万豪斜着眼,浑身颤抖着。/p
邹全走到回头看了一眼方霸说道:“霸哥,他可能是吓坏了,什么都不记得。”/p
“不记得,我儿子死了,他还好好的躺在这里,今天怎么也得让他想起来,”方霸说着起了身,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身,骂咧咧道,“小子,你最好给我记起来,要不然老子把你扔到海里喂鱼。”/p
万豪看到方霸手臂上的纹身,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他本来就对方风林的父亲忌惮,心里一直阴影,再次看到,脸上全是惊悚的表情,嘴里还发出莫名的怪叫。/p
方霸扬了扬拳头,被邹全一把挡住:“霸哥,使不得,估计他也是受害者,等他好点了再来问问吧,现在我们去学校看看,估计那边肯定有线索。”/p
方霸的火气顿时消去不少,他是个冲动的人,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让邹全做自己的助理,关键时刻拦住自己。/p
“好,我听你的,走,现在过去。”/p
留下两个人在医院里看着万豪,邹全开车载着方霸去了学校。/p
一路上方霸不断的自责,他年轻时得罪过不少人,怕儿子受到伤害,除了在家,他都是花钱让人接送,现在儿子没了,他一个人感到更加的孤单。/p
“邹全,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对林风下手?”方霸坐在后排问道。/p
“现在还不好说,以前的仇家都被我们消灭的差不多了,新冒出来的几家,并不知道林风和你的关系,非要说个目标的话,我觉得可能是铁驴,那家伙的地盘离我们就隔了两条街,他最有可能知道林风的消息。”/p
“好,一会去学校后,去他场子里探探口风。”/p
“好的。”/p
车子到了学校,方霸下车后,直接走进了校长室。/p
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学校不得不重视,因为死者是方霸的儿子,这个消息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但校长是知道的。/p
他一大早来到学校,听到这个消息,经过多方了解,也认为昨天晚上的表白和这起交通事故没有直接的关系。/p
亲自找到杨长鸣和罗小蕾,还有参与布置表白现场的学生,听他们讲了事情的经过,写了下来,他知道,方风林的父亲肯定会过来看的。/p
“方老板,来来来,里面坐。”校长赵本超热情的说道。/p
方霸虎着脸走了进去,坐下后一声不吭。/p
邹全站在旁边,看向赵本超说道:“赵校长,我相信事情你也听说了,林风在学校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他一直默默无闻,怎么就出了这种事?”/p
“唉,我也是早晨听说的,昨天晚上方风林开着车带着万豪出了校门,之前他活动的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相关学生的谈话记录都在这里,您看看。”说着,赵本超把谈话记录提递到邹全的手中。/p
邹全接过来,认真的翻看了一遍,说道:“写的很详细,这个打了林风的,是什么人?”/p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赵本超为难的说道。/p
“有人打了林风?”方霸突然起身问道。/p
邹全点点头,把谈话记录递过去。/p
方霸粗略的看了一下说道:“赵校长,我也不想找事,你就配合我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弄清楚就行。”/p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赵本超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不知道方老板让我怎么配合你?”/p
方霸坐了下去,合上笔记本扔到桌上,随后说道:“让那几个学生过来,我亲自问问他们。”/p
“好好,我现在就通知他们过来。”/p
说完,赵本超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出去。/p
没过多久,政教主任带着一帮学生走了进来,有十几个。/p
看到坐在校长室里的方霸,这些学生有见过的,顿时低下了头,不敢正视。/p
方霸问了几句,把当时留在现场的四个人留了下来,不知情的都赶了出去。/p
“你们谁来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霸翘着腿问道。/p
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都不敢做声,最后一个和方风林玩的比较好的,而且还见过方霸的学生走上前来。/p
“叔叔,昨天晚上的情况是这样的,……。”/p
听完这个学生的叙述,方霸忍住了怒火,就算儿子要表白女生,那也是看得起人家,不同意罢了,还要拒绝,居然还被人家的哥哥修理了一顿。/p
方霸又问了其他几个人,说的和第一个学生没什么出入,方霸就让几个人出去了。/p
“赵校长,我想再听听那两个女生是怎么说的?”方霸看向赵本超说道。/p
“好,我现在就通知他们过来。”赵本超拿起电话拨了过去。/p
等候的时间里,邹全看向方霸说道:“霸哥,不要怪我多嘴,昨天晚上林风确实做的不对,人家就算没答应做他女朋友,至少也答应了做朋友,而且人家女生还当着自己哥哥的面,接受了林风的表白,如果那个人因为林风后来骂了女学生,我觉得那个人做的没错,你千万不要动怒。”/p
邹全知道方霸护短,怕一会见到女学生动手打人家,所以先给方霸打了预防针。/p
方霸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做得不对,只是方风林出了车祸,人已经没了,他伤心过度而已。/p
“我会把握分寸的,你放心。”/p
邹全听到后,点点头。/p
正在教室里上课的杨长鸣,突然听到班主任喊自己的名字,连忙站了起来。/p
“什么事?”/p
“你跟我出来一下,还有你,罗小蕾。”/p
两个人走教室,杨长鸣问道:“老师,刚才校长不都让我们说过了吗?怎么又让我们过去?”/p
“我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就知道。”/p
两个人跟着班主任到了校长室,敲门走了进去。/p
班主任没进去,站在外面,把门关上了。/p
看到校长室多了两个人,杨长鸣还好,罗小蕾看到五大三粗的邹全,吓得抱着杨长鸣的胳膊不敢松。/p
赵本超起身上前,走到杨长鸣的身边介绍道:“方老板,这位就是昨天晚上方风林的表白对象,她叫杨长鸣。”/p
方霸瞪了赵本超一眼,心里骂道:废话,老子还不知道林风表白的对象,可能是那个胖子吗?/p
心里这样想,方霸嘴上却没这么说,他起身走到杨长鸣面前,用和善的口吻问道:“杨长鸣同学,你好,我是方风林的家长,我听说昨天晚上方风林对你表白,失败了,你能跟叔叔说为什么吗?”/p
杨长鸣甜甜的笑道:“方叔叔,你好,昨天晚上方风林确实向我表白了,但是我没有直接答应他,只说先跟他做朋友,我觉得我们现在都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当然,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如果毕业后,我们都还觉得对方不错的话,可以发展成为男女朋友,但在学校里不行。”/p
方霸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至少人家女孩子很懂礼貌,遇事也不慌张。/p
“嗯,说的很好,可我听说后来你哥哥他方风林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霸继续问道。/p
“昨天我哥来看我,我们在小花园里坐了一会,他送我回寝室的时候,正好碰到方风林在宿舍门口布置了蜡烛无人机,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差点就答应他了,后来我想了想还是不行,就说先做朋友,谁知道方风林听到我拒绝了他,他就骂我,让我滚,罗小蕾看他骂我,就帮我说了两句,他抬手就打了罗小蕾一巴掌,我上前跟他理论,他动手就要打我,我哥出手把他拦住了,他就说要让我们从学校里滚出去,再也不要见到我们,还威胁说要弄死我,我哥看不下去就踢了他一脚,随后他不说话,我哥就把他放了,最后他就走了。”/p
方霸点点头,想了想继续问道:“你哥学过武?”/p
“没有。”杨长鸣摇摇头说道。/p
罗小蕾想插嘴,看到一旁凶神恶煞的邹全,硬是把话憋了回去。/p
“那你知道方风林会搏击吗?”/p
杨长鸣继续摇头:“不知道。”/p
方霸沉思了一会,说道:“好了,你们都是方风林的好同学,回去上课吧。”/p
杨长鸣笑了笑说道:“方叔叔再见。”/p
等在门口的班主任看到杨长鸣两个人走了出来,关心的问了两句,他已经知道方风林遇难的事,只是没打算告诉两个姑娘,叮嘱了两句,把两个人打发去上课,自己回了办公室。/p
回教室的路上,罗小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问道:“长鸣,方风林不会出了什么事吧?”/p
“我哪里会知道,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俩一直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还不是一样。”杨长鸣说道。/p
“这就怪了,刚才在校长室的那个人,应该是方风林的爸爸,而且昨天晚上你哥说了,让他今天不要来了,”想到这,罗小蕾一惊一乍道,“哎呀,不会是你哥他……。”/p
杨长鸣连忙捂住罗小蕾的嘴,小声说道:“别瞎说,杀人犯法的,我哥才不会那么傻。”/p
“嗯,我当然知道,也许方风林昨天晚上表白失败,今天没有脸来上学了。”/p
“好了好了,别瞎猜了,快点回去上课吧。”/p
……/p
方霸到学校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开车出了学校。/p
路上,方霸想了想说道:“邹全,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p
“霸哥说哪个?”/p
“就是昨天晚上方风林表白的那个,叫什么杨长鸣的。”/p
“你说她啊,还不错,霸哥,不是我多嘴,风林的眼光还是很毒的,一下子就相中了个美人,可惜了啊,风林他小小年纪就……。”/p
后面的话邹全没说完,怕勾起方霸的痛处。/p
随即改口道:“霸哥,我们现在去哪?去铁驴的拳馆吗?”/p
“行。”方霸应了声,思考了一会说道,“我看那个姑娘不错,不管风林是不是因她而死,你准备点人,把她给我弄出来,一点痕迹都不能留。”/p
邹全看向后视镜问道:“霸哥,你想怎么样?”/p
“风林一个人那边挺孤单的,我想找个人陪陪他,丧礼的时候,就让他们俩躺在一起。”/p
邹全吓得一下子踩停了车,回头问道:“霸哥,你这是要杀了她啊。”/p
“哼,那有什么,我们杀的人还少吗?我不能让我儿子一个人上路,总该给他找个伴吧。”/p
要是十年前,邹全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们能活到现在,运气占了很大成份,今时不同往日,就算做的在隐秘,也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且人家姑娘只是拒绝了方风林,跟方风林的死没有任何的关系,霸哥这么做,确实有些不讲情理。/p
“霸哥,当初你让我在你身边,说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随时在你犯浑的时候提醒你,现在我再提醒你一句,不能再杀人了,现在的监控到处都是,一点蛛丝马迹警察都会找到我们,我们身上的人命太多,弄不好就会进去,再说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武馆,你不是说要修行古武吗?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有古武者到武馆打擂,到时候你一旦入境,想对付什么人都行,何必急于一时呢?”/p
方霸叹了一口气,伸手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意外也好,被仇家杀了也罢,毕竟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这件事你就别劝了,我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意气用事。”/p
邹全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没照顾过他,我听你的就是了。”/p
“具体怎么把人弄过来我不管,但风声一定把紧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置兄弟们于水火之上,你也小心一点,先摸清楚那姑娘的行踪,制定好周密的计划,一旦有风吹草动,按照计划闪人,一个兄弟都不能折。”/p
“霸哥,你放心,虽然十来年没干这事了,兄弟们的活却没落下,你尽管放心就行了。”/p
“好了,你做事我放心,走吧,去铁驴那看看。”/p
“好。”/p
邹全转过身,发动车子继续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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