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绝爱

第152章 狂风暴雨

    
    这场大暴雨果然来得急促,眼看天空的云层越积越厚,越压越低,一片紫黑,时而划过一道白光,犹如一把巨斧将天劈开,平静的沙漠渐渐开始刮起了大风。
    在蔡漪倩的催促之下,大家终于在大暴雨来临以前,合力把帐篷搭建好。
    在这次的旅途中,他们一共准备了五顶帐篷,凌天爱和江子樱共用一顶,每夜都会驻扎在营地的中心位置。张祁和古月?、蔡漪倩和格里亚诺、阿罕德和塞蒙德、小黑和小白分别住在另外四顶帐篷,围绕在凌天爱和江子樱的帐篷四周。
    今夜为了抵抗风雨,五顶帐篷还特意靠近安置,以增加风的阻力,不易被风暴卷起。
    凌天爱和江子樱在检查过骆驼和物资都安顿和捆绑妥当之后,也向着帐篷走去。
    突然,一阵强风刮起,卷起黄沙扑面而来,凌天爱的头巾一下子就被吹开了。一头黑长的头发在夜空中凌乱地飞舞,鞭打在脸上阵阵刺痛。凌天爱赶紧拉扯住头巾,捂住口鼻,拉上江子樱,低头前行。张祁也迅速跑了过来,帮两人遮挡着风沙,护送她们进入到帐篷里面。
    张祁从外面帮凌天爱和江子樱把帐篷的拉链拉上,并在狂风中再一次检查了凌天爱所在的帐篷的牢固性和密封性,确保妥当之后,才跑回了自己的帐篷。
    古月?站在狂风之中,举起手,感受了一下,似有深意地对格里亚诺说:“这大暴雨来得不寻常啊。”
    格里亚诺没作声,看了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
    塞蒙德早早就已经躲进了帐篷,蜷缩在了睡袋里。对于他这种老江湖来说,沙漠中的大暴雨实在没有什么好看和好兴奋的,醒来时,还不知道他的骆驼是否安好呢。
    小黑和小白看见雇主们都安顿好以后,也迅速回到帐篷里,防御风暴。
    正在蔡漪倩想要拉上帐篷拉链的时候,突然发现,师父阿罕德竟然还站在风沙之中,一动不动。眼看大暴雨就要来临了,外面的风吹得人连站都站不稳,蔡漪倩急忙扯下拉链,跑出了帐篷。
    “师父,你怎么还不进去啊?大暴雨要来啦。”蔡漪倩的声音在狂风之中显得那么薄弱,靠在耳边都几乎听不清她说的话。
    阿罕德依然站立在那里,被大风吹起的黄沙在他身上缠绕、盘旋,肆意拍打在他沧桑的脸上。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链坠,嘴里还低声念着什么,完全没有理会蔡漪倩的呼喊。
    眼看风沙越来越狂暴,开始夹杂着雨点,打在肌肤之上刺痛刺痛的。身形娇小的蔡漪倩几乎要被大风吹倒,情急之下,她伸手拉起阿罕德的手就往帐篷方向奔。
    拉扯之中,阿罕德手中的链坠掉落在了沙地上。顾不上安危,阿罕德马上甩开蔡漪倩,紧张地弯腰蹲下,拨开黄沙把链坠捡起,稍晚0。1秒,恐怕链坠就要永远被埋在黄沙之下了。
    蔡漪倩从未看见过师父如此紧张和失态,捡起链坠以后,她赶紧护着阿罕德进入到了帐篷里面。
    由于风暴已至,随着阿罕德和蔡漪倩的进入,大风疯狂地往帐篷里钻,帐篷连拉上拉链都十分地吃力,蔡漪倩已经来不及回到自己的帐篷了,只好在阿罕德的帐篷里面暂避。
    大风吹得帐篷左右摇摆,不知是雨点敲打的声音还是沙粒撞击的声音,帐篷四周噼噼啪啪作响。被大风抽进帐篷里的黄沙已经掩盖至脚眼,蔡漪倩、阿罕德、塞蒙德三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帐篷的拉链完全合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三人都感觉要虚脱了。
    塞蒙德嘟囔了几声,大概是在抱怨阿罕德迟迟没有进来,才害得风沙窜入,帐篷差点儿就要被吹掀,以至于他现在睡在湿哒哒的睡袋里极不舒爽。可话虽这么说,这大老粗也没顾及帐篷里多了一位年轻的女孩子,说着说着,也就打起呼噜来了。
    蔡漪倩靠坐在帐篷角落的位置里,喘着气。如此迅猛的大暴雨,蔡漪倩也是第一次在沙漠中遇到,心情难免有些起伏。
    阿罕德盘腿坐在帐篷的另一角,拭擦着刚才在风沙中掉落的链坠。
    刚才在帐篷外面的时候,风、沙、雨肆意飞刮,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不要说用肉眼辨清事物了。现在透过微弱的照明灯,蔡漪倩才看清了这个师父连性命都不顾也要拣回来的手中的物品。
    那是一个紫色的水晶链坠,呈水滴状,没有过多的奢华点缀,素雅而美丽。也不知道是因为照明灯的折射作用,还是蔡漪倩被大风吹得极为不适的眼睛在冒着眼水所致,水晶链坠似乎在发出着暗暗的幽幽的淡紫色光芒。
    蔡漪倩不禁被这幽光所吸引,定定地注视着阿罕德手中的水晶链坠。
    由于妈妈的提醒,凌天爱才知道了曾外祖母所送的紫色水晶项链并非寻常之物,能否救得了陈浩也是要靠紫色水晶项链的力量,此次要进入的更是天源族的领域范围,就更需要警惕和防范了。
    所以,一路上,凌天爱都以围巾遮挡着胸前的紫色水晶项链,轻易不在人前暴露,以至于蔡漪倩全然不知,在她面前出现的这块紫色水晶,竟跟凌天爱拥有的紫色水晶,一模一样!
    一样的深幽,一样的美丽,一样的神秘,宛若一位让人怜惜的妙龄少女,落下的一颗泪珠,动人、迷人、醉人。
    “师父,这个链坠似乎对您很重要,是重要的人送的吗?”蔡漪倩忍不住开口问道。
    在她的认知当中,阿罕德并没有妻室,也没有听他提起过爱人。但眼前的这个链坠,显然是女性之物,一个年过半百的大男人对它如此珍爱,实在让人费解。
    阿罕德继续低头拭擦着链坠,眯着眼睛,挑剔着隙缝里藏匿的细沙。许久过后,他才开口说道:“这是我年幼之时,一位不认识的外国妇女送给我的。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想想已是四、五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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