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房间,加上竹塌也才三张床, 齐姑娘留下来了该怎么安排?
赵子言正疑惑的时候, 又听林思远说:“既然在这里方便一些的话,姐姐不如就先住在师兄的房间, 毕竟师父也跟我说过,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至于谢哥哥,就住在师父房间的竹塌可好?”林思远扯了赵子言的衣角仰头说, “前些天天气转寒, 我因为身体有些虚,晚上偶尔会觉得有点冷。因为觉得谢哥哥平时照顾我们已经很辛苦了,就不想再累着谢哥哥,只有次忍不住, 偷偷钻去跟令哥哥一起了……之后,因为令哥哥允许就一直这么继续到现在了。”
林思远脸上有种被发现做坏事的羞涩,继续说:“现在既然这个姐姐有需要, 我们就挤一下, 都在师父的房间里住下好吗?”
“好啊。”赵子言应了之后让齐姑娘先在院子里等一下, 等收拾好了再让她休息。
“打扰了。”收拾好后, 齐姑娘站在房里歉意地说,“只是这次本就是秘密出行,住客栈总是多了几分被人发现的可能性, 这对我和你们都是不好的, 对你们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没事没事, 我原本也只是觉得这边床铺不够不方便而已, 既然现在有妥善解决的方法了,我怎么样没关系。”赵子言说完又补充,“我住在这两边其实没多大差别,毕竟夏天的时候,我已经在两边都住过了。”
齐姑娘一笑,然后又说:“虽如此,还是打扰了。”然后脸上浮现几丝犹豫之色了,又说,“你知道的,我刚才请求左护法的帮助,他暂时还没答应。”
赵子言点头:“嗯。”
“所以……”齐姑娘有些羞愧,“我大概会在这里待到——左护法愿意跟我离开为止。”
“这没什么的。”赵子言以为齐姑娘又要说什么:这还是很好猜的。
“既然这样,那这些就当是我的生活费了,毕竟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轻易不会出门,衣食住行全都拜托你了。”齐姑娘还是把之前的钱袋递过来,又在赵子言说话之前说,“这次也不知道要厚着脸皮赖几天,这些权当做我给你的补偿,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种致歉方式和补偿金额。”
然后齐姑娘又说:“此外,在我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还是希望你们都记得去医馆查看一下情况,毕竟若是真的倒霉被毒圣下了什么东西,到底是无故多了许多麻烦。”齐姑娘说起正事就褪去了之前的不好意思,“且我在的时候,若是你们因为病症遇到什么麻烦,我多少也可以帮些忙。”
“等我劝动左护法了,我也希望我们离开之前,你们能先一步转移。”齐姑娘抿抿唇了才说,“去附近投奔什么人也好,去齐峡山借住也可以,只两个孩子住在魔教左护法住过、毒圣可能知道的地方,着实有些不安全。”
“谢谢齐姑娘。”赵子言道声谢,转身退了出去。
晚上,林思远确认其他人都在沉睡中后,摸索着穿了一件外衣,然后侧耳听了什么,每几步一停顿地走出了房门,一拐弯,推开了一间房门。
“谁?”在他推开房门之时,一道声音传来。
“姐姐,是我。”林思远说着关了房门,侧耳听了什么之后顺利地走到了床前。
“怎么了?”齐姑娘批好外衣坐在床边,然后把林思远放到床上,用被子盖住下半身。
“姐姐,我眼睛视力不太好,但是耳朵听力却很不错。”林思远说,“所以,下午的时候,你们在院子里说的话,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也听了不少内容。”
齐姑娘把林思远哄去房间原本也只是因为他太小,不适合知道太多,现在听他这么说,就摸摸头应到:“嗯。”又在林思远的吸气声里说,“没事,我们说的是本就与你有关,只是觉得你太小了,不应该为此担心、害怕,才把你带回房间,不是你不能知道那些事。”
林思远笑笑,然后捏了被子说:“嗯。”深呼吸一次了再说,“姐姐,我听你说,‘无故害人已是令人不齿,又夺身体令亡者无法安眠,其行当诛’,是吗?”
“是这样。”
“那我问姐姐,假如,”林思远加重“假如”这两个字了继续说,“假如不止你所说的那个人做了这种事,还有其他人,姐姐也会觉得那个人‘其行当诛’吗?”
“当然。”齐姑娘理所应当地说,“不论是谁做了这种事,都应该被诛杀!”
“那我告诉姐姐,”林思远说,“现在住在隔壁的‘谢思纯’,其实不是真正的谢思纯。”
“我没有证据,但姐姐一定要相信我。”林思远拉着齐姑娘的衣角说,“我的直觉很准,不会出错。”然后又补充,“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姐姐可以自己去验证,事实一定会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莫名的一阵寒风拂过,将两人的几缕打,发丝吹动。齐姑娘因为这阵风一下从刚才的呆愣状态清醒:“谢思纯……不是谢思纯?”
“是,他不是。”事情已经说完,林思远也冷静了下来,坚定地说,“我敢肯定。”
“我之后会验证的……这……”齐姑娘深呼吸几次,还是站起来,“我出去……去验证一下。”
林思远跟在齐姑娘身后起身,然后看着齐姑娘不知用了什么药物才进隔壁,走到竹塌前摸摸赵子言的脸,又谨慎的在他脸上的各个角落摸索,然后说:“脸是真的……”
“我不是……”林思远一句话停在这里,过了一会才说,“……不是吗?”
“不是。乖,小朋友有警惕心是好事,但也不要疑神疑鬼哦~”齐姑娘的心一下安了,蹲下捏捏林思远的脸,“我验证过了,没问题~”
“乖,去休息吧,今天的事就当做是我们的秘密,以后不要再跟其他人提了,会被误会的哦~”齐姑娘把林思远送回床上,然后才回去关了门。
“今晚风好冷……”关门的时候又是一阵风,齐姑娘喃喃一句了转身回房。
回去后,虽然误会解开了,也没其他什么事,但是这么一闹齐姑娘也睡不着。
齐姑娘拿了剑去院里,行礼,拔剑……仿佛对面有什么人对招一样,将一套落霞归意剑谱过招完毕,才缓缓舒气,抬头看向黑暗的天空。
***
“嗯啊——咦?”
赵子言一醒,懒腰还没伸完,就见窗外已是十分明亮,穿戴好了再出去——
“怎么都这么晚了?”
“早啊。”看他出来,院中的齐姑娘收剑向他打招呼,“今早起来,见你们都还在休息,我就没打扰,只在厨房准备了些东西,等你们起来了用。”
“多谢齐姑娘了。”赵子言说,“其实平时我们起的挺早的……该开门的开门,该早读的早读,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就……”
同住第一天就被人见到晚,起赵子言也挺不好意思的,最后想了半天只挤出一句,“大概是都太欢迎齐姑娘了,激动到睡不着……”说完又觉得不妥,还未再加什么,齐姑娘就笑了一下点点头,旋身开始练剑。
见此赵子言只好安慰自己这身体年纪不大,转身很去了厨房。
热水、热粥、小咸菜和蒸笼里的热馒头,齐姑娘准备的还是挺充分的。
一切就绪之后,赵子言正打算去开门,齐姑娘就说:“择日不如撞日,你等等他们俩了就一起去医馆吧。”
赵子言点头,不知怎么拒绝好意,只好先去一次。
但令和和林思远还未醒来,赵子言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去拿了本书,坐在熟悉的石凳上看了起来。
冬天的阳光好舒服,真是让人昏昏欲睡……虽然才起来不久,但是坐着坐着,赵子言就有点想睡了。
“——里————”
“嘶————”
赵子言一抬头,刚才的声音又消失无踪。
齐姑娘见赵子言突然的动作,扭头看了过来。
“齐姑娘,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赵子言问。
“没……”见赵子言面色严肃,齐姑娘凝神停了一会说,“你又听到了什么吗?”
赵子言点头。
齐姑娘一下冲进房间里叫醒令和和林思远:“你们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林思远:“……嗯?什么声音……没——好像,有?”
令和接着沉思了一会说:“似有若无,不敢肯定。”
“现在,立刻,起来去医馆。”齐姑娘一把把衣服丢给他们,然后又说,“别去医馆了,去临近的城市,那边有位大夫,医术只差药圣一点。”
林思远见齐姑娘这么说,一下就清醒了过来:“仔细想想……我好像没听到什么?刚才睡得有点迷糊弄错了。”
令和说:“哦——有声音,不就是你舞剑的声音吗?一下下刺出,你不嫌累我嫌吵。”
见令和和林思远这样,齐姑娘愣了一瞬,才出去问赵子言说:“你刚才听到的声音,可以大致形容一下吗?”
“大概就是——li、si之类的……”赵子言回忆了下说,“以前听得不太分明,只刚才清楚了些,能辩出有着两个音。
看着齐姑娘惊疑不定的脸色,赵子言还是说:“我们会去医馆的,也许开两贴药就好了——这些声音是幻听也说不定,大概压力大了?”然后有说,“就算不是压力大了,是真的有人下毒,从我们的反应来看,那种毒也不会是有多迅猛,是吧?既然这样,一时半会也急不得,我会自己当心的,齐姑娘不用过虑。”
但这话还是安慰齐姑娘的,毕竟如果只有他听到,那还可能是幻听,但既然白桦收集到了相关的信息,那就绝对是确实存在的了。当然,也是因为白桦给出的信息,赵子言能肯定他绝对没中毒,每晚的声音都是因为外部因素……只是,这个问题暂时不好跟齐姑娘讲明。
“那你昨晚有听到什么吗?”齐姑娘问。
“昨晚睡挺好的,没什么问题。”赵子言一回想,今早起这么晚也是很罕见了,毕竟这些天一直睡不好。
齐姑娘若有所思。
因为齐姑娘对于昨晚的提醒,赵子言找了个借口就躲了起来,召唤出白桦问:“昨晚你有‘听’到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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