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妃途

    
    “你，你说什么？什么叫做你是我的娘？我、我不是淑妃娘娘的儿子吗？你为什么又是我娘？”
    惊恐之余，净空越加混乱。
    他在挣扎的同时，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师父清王爷。
    清王爷并没有给他准确的回答，反而是一头雾水的盯着清王妃，脸色有些苍白，嘴巴翕翕合合，终于问道，“你、你说什么？净空、净空他是你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那嫣然的儿子呢？”
    当然这个问题也是慕御卿和林绮云想知道的。
    但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俩并没有开口。
    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嫣然的儿子，嫣然的儿子，穆承清，你眼中除了嫣然还有什么？”
    清王不问这样的问题还好，一问，清王妃心里这么多年的怨恨又被勾了起来。
    她强抱着净空，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指着清王道，“慕承清，我说过你如果心里没有我，你当年就不要娶我，不要碰我，不要害我。可你根本没有做到，你娶了我，碰了我，却根本不对我负责任。我们的孩子在你面前二十年了，你居然没有认出来。”
    说这话时，她又用手轻轻的抚着净空的脸，眼中的泪哗啦啦滚了下来。
    “穆承清，你看看他的眼睛，你看看他的眉毛，你再看看他的脸，你看看他这个人，二十六年了，整整二十六年了，二十六年中，这个孩子每天在你身边转悠，每天在你面前生活，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他和你有的地方很像吗？”
    清王妃这么一说，慕御卿和林绮云立即朝净空看了过来。
    慕玲儿亦然。
    还别说，这么一看，再和清王一对比，二人的相貌还真有几分相似。
    同样是天庭饱满，剑眉星眸，同样的长身玉立，宛如清风。
    再仔细一对比，不难发现净空和尚的唇形道和清王妃十分相似。
    换句话说和慕玲儿也有些相似。
    慕御卿这才恍然大悟。心想，怨不得那回在慈恩寺的后山见着净空和尚和慕玲儿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原来根源就在这里。
    只是净空和尚若是清王和清王妃的儿子，那现在的清王世子慕梓涵又是谁？
    难道他不是清王和清王妃的儿子吗？
    还是说当年清王妃生了双生儿？
    还有真正的皇长子呢？他又在哪？他又跑哪去了？
    “颜、颜……净空、净空他真的是我们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清王看着净空的脸，看着净空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其实早些年他就发现净空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但是他想净空竟然是皇长子，是皇兄的儿子，那么就是自己的亲侄儿，和自己相有几分相似并不奇怪。
    所以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另一层原因就是他对自己的妻子清王妃并不是十分喜爱，所以对清王妃观察的也不是很细致入微，以至于忽略了净空和尚和清王妃相似的地方。
    就连净空和尚和慕玲儿站在一起时凸显出来的那几分相似，他也认为是因为血缘的关系，是堂兄妹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太注意。
    如果不是清王妃今天说出真相，他真的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养了二十六年的孩子并不是自己当初要养的那个孩子，而是自己没想过去负责任的亲生儿子！
    这一切……清王的脑子十分混乱，根本想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他知道清王妃这个时候处在怨怒之中，就算他问了也未必会对他说实话。
    所以他并没有再问，而是看着净空异常熟悉的脸，喃喃失语，“净空……”
    净空脑子里何尝不是乱成一团？
    他看看亲王，又摸摸自己，再看看慕玲儿，再看看清王妃，似乎发现自己和他们真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为什么会这样？
    “您真的是我娘吗？您没有骗我？如果您真的是我娘，为什么您不认我？二十六年了，您来过那么多回，为什么都不告诉我真相？”
    净空满脑子都是问题，满脸都是疑惑，他抓着清王妃的手臂连珠炮般问了出来。
    清王妃吸了吸鼻子。
    “孩子，都怪娘，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有好好照顾你，是娘害了你。可是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孩子啊，这世上有哪个娘能认错自己的孩子呢？”
    “可是……”
    “孩子啊，你不要怀疑我是你的娘，我就是你的亲娘，二十六年前是我亲自把你带到这个世上来的，你如果不信可以摸摸你右边屁股后面，你右边的屁股上是不是有个疤？像棋子那么大？四方形的！”
    “我、我屁股后面的确有个四方形的疤，可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净空和尚摸了摸屁股后面。
    其实屁股后面这个把他一直知道，只是现在听眼前这个女人说起来，有些倍感惊讶罢了。
    听王菲见他这般眼中的泪更加凶猛，一把将净空搂进怀中心儿肝儿的叫着。
    “孩子！因为我是你的娘啊！因为我是你的亲娘，你身上有什么疤痕，有什么胎记，我会不知道吗？你屁股上那块疤是你刚出生的时候被那稳婆抱着不小心烫伤的，娘当时心疼，当场就把那稳婆打了个半死，遣送出府去了。”
    “你真是我娘？我真的不是孤儿？”
    净空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突然之间有人告诉他，他不是孤儿，他是皇帝和淑妃娘娘的儿子。
    可是自己才刚接受这个现实，又有个女人跑到他面前说他不是皇帝和淑妃娘娘的儿子，而是他的儿子是清王和清王妃的儿子。
    心就像是海面的巨浪一样，时涌时跌。
    但他并不排斥清王妃。
    见清王妃亲昵的抱着自己，他僵持的手也缓缓的搂住了清王妃。
    算是从行动上接受了这个女人，认了这个女人做自己的亲娘。
    感受到被儿子报紧，感受到儿子对她的情绪的改观，清王妃心中十分欢喜。
    但更觉愧疚，手上抱着净空的力道更加大了，泪如雨下，说道，“是，我真是你娘！你不是孤儿，你有爹，你有娘，你更是皇族子孙，你是清王府的世子，根本不是什么小和尚。”
    这个时候慕玲儿也发现了净空和父母的相似之处。
    见母亲那个情况，觉得母亲并未说谎，便问，“母妃，如果他是您的儿子，是您和父王的儿子？那我哥哥呢？我哥哥又是谁？”
    慕玲儿嘴里的这个哥哥，自然是指清王府的小世子慕梓涵。
    “是啊，娘，如果我是您的儿子，如果我是师父的儿子，那么清王世子又是谁？我记得他好像跟我同岁，也是二十六岁，是吗？难道说娘当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留在了自己身边，一个送到了师父身边？”
    净空终于叫出了一声娘。
    这一声娘对于清王妃而言，太重要了，她整整等了二十六年，如果不是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又或者说今生能不能等到这句娘？
    现在猛然听净空这么一叫，清王妃只觉得心中的遗憾再也没有了。
    她将儿子紧紧的抱着，哽咽了半天才摇了摇头，对儿子和女儿说道，“不！娘从来没有生过第三个孩子，娘一生只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就是你，一个就是玲儿。”
    “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这身惊祸。
    慕玲儿更是忍不住跑了过来抓着清王妃问，“母妃，您在说什么？什么叫您只生了两个孩子？这么多年来哥哥一直在我们身边，他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哥哥？母妃，您是不是糊涂了？”
    “母妃没有糊涂，母妃清楚的很，精明的很。”
    清王妃顺势将女儿也搂进了怀中，用手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喃喃低语，“这个世上，没有人比自己的娘更能认清自己的孩子。
    你父王他眼瞎心盲，不爱你们，不疼你们，也不认得你们，但是母妃不会，不管到什么时候，母妃都认得你们，都记得你们。
    玲儿，之前母妃惩罚你，是因为你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母妃不得不让你长一点教训，母妃从来不会抛弃你，从来不会不疼你不爱你。
    因为你是母妃的孩子，你和净空一样，都是怀胎10月生下来的孩子。母妃自己可以死，但是绝对不会看着你们出任何事情。”
    “母妃！”
    “娘！”
    二人被清王妃这一番煽情的话说的泪如雨下，纷纷扎进了清王妃的怀中。
    这一时将之前的恩怨抛在了脑后。
    手中搂着自己的两个亲生骨肉，清王妃无比满足。
    好半晌之后才转向清王，沾满泪水的小脸渐渐露出一抹阴冷的嘲笑。
    她盯着清王的眼睛说道，“慕承清，你不是想知道你心上人的孩子去哪儿了吗？你不是想知道皇长子去哪儿了吗？你不是想知道那个你放在心尖上的孩子哪去了吗？告诉你，当年我因为一时嫉恨把他杀了……”
    “你说什么？”
    清王惊愤而起。
    慕御卿和林绮云却觉得清王妃的脸色不对。
    他人看向清王妃，觉得清王妃眼中完全没有杀气，反而露出一丝鄙夷的嘲讽。
    见清王愤怒，清王妃脸上的那么嘲讽之意更加明显了。
    等清王欲要动身起来的时候，她又补了一句，“怎么？你心疼了？可你可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当时怀着孕，身子动弹都困难，你非但不在我身边安抚我、照顾我，反而不听我的劝告，将我们娘俩撇下，一心一意照顾你的心上人去了。
    慕承清，你算是个男人吗？当你将那个孩子带回王府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生孩子的时候，你根本不在我的身边。
    还好老天爷有眼，让我们母子俩平安，如果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慕承清，你想过我和我的孩子会是什么下场吗？”
    “我……”
    清王被清王妃这段话说的面红耳赤，僵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只觉得十分愧疚。
    的确，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对两个孩子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
    “穆承清，当年我怀上玲儿的时候，没错，我是对你用了一些手段，我是哄着你喝了一些酒，可是我有什么错？我犯了七出之条吗？不遵从妇道吗？我奸淫掳掠吗？
    我不过是想借机会让我的丈夫多疼爱我一点，我有什么错？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们的？你恨我，你怨我，你说我对你用卑鄙的手段，你一气之下再也不回王府，跑到这山上彻底当和尚来了。
    你觉得你很高尚是不是，你觉得你为了保住你心爱人的孩子，在这山中二十年如一日是不是？
    我呸！告诉你，在我眼中，你就是个混账，就是个没有担当没有责任的混账男人，你连自己的家都顾不好，你还去管别人的家？你连自己的孩子你都管不好，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颜……”
    “闭嘴！不要叫我，我告诉你，我恨你，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孩子，我根本不想再看到你。”
    清王才刚开口，就被清王妃吼了回去。
    见清王的吃瘪的样子，清王妃只觉得心中十分畅快。
    训完清王之后，她又仰天长笑起来。
    笑够了才开口说话。
    “慕承清，当年你将那个孩子抱回王府的时候，我告诉你，我是真的很想杀了他。我几乎都要动手了，可是当我的手伸到他脖子那儿的时候……”
    说到这儿清王妃突然停了下来。
    听他说话的那些人却骤然屏住了呼吸。
    尤其是清王和林绮云。
    见他那异常紧张的表情，清王妃心中一片悲凉，闭目垂泪许久方才睁开眼睛，清冷地看着清王，说道：
    “当我伸手掐住那个孩子脖子的时候，我犹豫了。一来是我觉得，你虽然喜欢慕嫣然，可是穆嫣然从来没有勾搭过你，她一生为人清正，对我也还算过得去，我若对她的孩子下手，于心难安。
    二来便是，那个孩子何其无辜？他才刚出生，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于连自己的亲娘死了都不知道，算起来也是个十分可怜的人，我又怎能下得去手？”
    “所以，娘，您把他怎么样了？”
    清王妃怀里的净空冒出头来问了一声。
    清王妃抚了抚他的脑袋，然后冲着眼睛突突地看着她的清王一顿冷笑。
    “慕承清，你也很想知道我把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吧？好，我告诉你。”
    说到这儿，大家都屏住呼吸，好奇的看向清王妃。
    清王妃扫了众人一眼。
    然后将嘲讽的目光落回到清王身上，报复性的说，“慕承清，我告诉你，我把他和我的儿子对调了。”
    听到这个答案，慕御卿和林绮云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不知道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你说什么？”
    清王惊讶出语。
    慕玲儿也十分惊诧的问，“母妃，您是说哥哥他不是我的亲哥哥，而是皇伯伯的儿子，而是淑妃娘娘的儿子皇长子？”
    “没错！净空是我的儿子，我一直养在身边的儿子，清王府世子慕梓涵根本不是我的儿子，她是慕嫣然的儿子。横竖都是刚刚出生的孩子，一样丑巴巴皱巴巴的。只要我不说，慕承清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
    “娘！为什么呀？既然我是您的儿子，为什么您不把我留在身边？为什么要交换？难道您不喜欢孩儿吗？”
    净空在清王妃的怀中疑惑的问道。
    对于母亲这个行为完全不能够理解。
    慕玲儿亦然，十分不理解母亲这样做的初衷是什么。
    清王却突然之间像是明白了，跌坐在地上，傻傻的笑了起来。
    低语喃喃，“因为你们的母妃妃想惩罚我，惩罚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惩罚我这个不负责任的丈夫。”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慕承清，我告诉你，我就是要惩罚你！我就是要让你不能守着你心上人的孩子，我就是要让你守着我们俩的孩子，即便你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孩子，就是你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将他们俩调了过来。所以你现在该明白了，你日日夜夜守护的净空其实是我的儿子，一直不闻不问不关心的慕梓涵则是你心上人穆嫣然的孩子。”
    说完这话，清王妃笑了起来。
    可是才刚笑出声，却猛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东西跌落地上的声音。
    大家伙一直沉浸在这个故事里面，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这乍然而起的声音传来，大家才纷纷转头望向门外，这才发现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清王府世子慕梓涵。
    他今日过来，是因为从下人的口中得知母亲来了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赶过来看一看。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赶过来之时，竟然恰巧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他一直以来奉为亲生母亲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他一直以来奉为亲生父亲的男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一直疼爱有加的亲妹妹，竟然也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他的娘，是那个二十六年前被冤死了的女人，是那个被皇后害得抄家灭族的女人慕嫣然，是那个当时迷倒天下公子的第一美人！
    父亲则是统领天下的君王！是大梁的皇帝，是他的皇伯伯，同样，也是害死他母亲的仇人。
    那个他一直敬重爱中的祖母，虽然是他的亲祖母，却是间接害死他母亲的罪人。
    “这、这不是真的！不，这不是真的，你们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慕梓涵的脸此时此刻变得十分奇怪，不知究竟是哭是笑，是喜还是悲？
    他痴痴的望着清王妃，说道，“母妃，你告诉我你们是在开玩笑对不对？你们是在跟我玩儿对不对？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是你们的儿子，我不是什么皇子。”
    慕梓涵几乎是咆哮而出。
    很显然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改变。
    他不想当什么皇子，他只想做清王府的世子。
    纵然这个是指没有亲生父亲的疼爱，却有一个极其护他的母亲。
    可如果他是皇子……想到穆王府的事情，一想到淑妃如何被害的事情，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是，没错，这整件事情的导火索的确是皇后。
    但他心中清楚明白，如果不是皇帝起了辅助性的作用，淑妃娘娘又怎么会死？穆王府又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明明已经在母妃的身边享受了二十多年的母爱，二十多年的亲情眷顾，为什么突然告诉他他并不是母亲的孩子？而是那个无情帝王家的孩子？
    慕梓涵无法接受，怎样都无法接受。
    “涵儿……”
    虽然不是亲生的儿子，虽然曾经有过怨念，但毕竟在身边养了二十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此刻见慕梓涵痛苦的神情，清王妃心中十分不好受。
    他松开了自己的一对儿女，想要过去安抚慕梓涵，慕梓涵却疏离的后退了几步。
    这刺痛了清王妃的心。
    “涵儿，你不要这个样子，就算你不是母妃亲生的孩子，母妃也养了你二十多年，在母妃眼中，你是，你就是母妃的亲生孩子！”
    “是吗？难道母妃不是为了报复父王？难道母妃不是为了报复淑妃娘娘？”
    “涵儿！”
    “母妃，你不要骗我了。以前我不懂事，什么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我的母妃对我虽然疼爱，虽然宠爱，却并不如别的母亲对孩子那样亲密。因为我不是母妃的孩子，因为我是母妃情敌的孩子，会把我养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父王，报复我的生母，不是吗？”
    慕梓涵又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如纸。
    清王妃见他这样，心中何曾好受，她眼中的泪滚了下来，对慕梓涵说，“孩子！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没错，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想报复你父王，报复你的亲生母亲。
    可是当我把你和净空调换之后我就后悔了。我后悔自己的冲动，更后悔自己的冲动一下子连累了你们两个孩子。
    可是事情已经促成，我又能怎么办？孩子，起初我对你或许不如别的母亲那样，但是后来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我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养。
    你想一想，这些年母妃是不是对你倾心教导，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母妃是不是一直教你分辨。
    为了能让你出类拔萃，母妃给你请最好的师父；为了能让你文武双全，母妃费尽心思帮你周旋。
    还有就是你和玲儿，孩子你仔细想一想，母妃对你和玲儿可曾有区别？你说母妃不和你亲密，那你又几时看过母妃和玲儿亲密？”
    “哥哥，母妃没有说说谎，母妃她是真的疼你，不仅我能感受到，咱们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能感受到，哥哥难道感受不到吗？”
    “我！”
    慕梓涵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王妃这个时候向他走了过去，将他搂入怀中，轻轻的抚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道，“涵儿，你是母妃的孩子，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好吗？不管什么时候，在母妃心中，你永远都是母妃的孩子，母妃从来不希望你有什么大出息，但是母妃希望你一直平安的过下去，就像当年你娘希望的那样，孩子啊，好吗？”
    清王妃这一番深情的劝慰对慕梓涵来说的确是一剂良药。
    他的情绪缓缓的稳定下来，任由清王妃抱着，像个孩子一样。
    这个时候净空和慕玲儿也靠了过来，清王妃便一把将三个孩子一起搂住了。
    “孩子们，母妃这一生经过风浪，活到现在实属不易，能有你们这三个好孩子更加不易。今往后母妃不盼别的，只希望你们这三个孩子相亲相爱，个个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好吗？”
    “好，母妃！”
    “好，娘！”
    “好，母妃！”
    慕玲儿、净空和慕梓涵一人应了一声。
    只是慕玲儿和净空眼中非常纯澈，宛如一泉清水。
    慕梓涵却不一样，虽然她也乖巧的伏在清王妃的怀中，脸上也露出了释怀的笑容，他那双眼睛总像是藏着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一般。
    遥远而幽邃，让人看不到底。
    林绮云瞥了那么一眼，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此为止这件事终于算是有了一个着落。
    净空和慕玲儿又是亲兄妹，为防止更多的误会发生，林绮云和慕御卿便将清王和清王妃悄悄地叫到一处，简约的将自己策划这件事情告诉了二人，并向二人澄清，玲儿和净空并没有发生什么，他们只是觉得净空的身份可疑，故此来测测清王而已。
    二人一听，终于长长舒出了一口恶气。
    清王妃更是不断的拍着胸脯，念着阿弥陀佛，我佛保佑。
    慕御卿和林绮云觉得十分歉疚，便对二人说，“王叔王婶你见谅都是我们办事太鲁莽了，王叔和王婶白白担心，还请王叔王婶降罪。”
    “什么降罪不降罪的？上回玲儿鲁莽，害得清依流产之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总想去你们那里给你们说道声歉，却又怕你们见了我徒增伤心，所以一直压着。今儿既然见着了，我就代我那不争气的女儿给你们道一声歉。她年纪小，还请你们多包涵。”
    说完起身，对二人鞠了一躬，算是诚心诚意的道歉。
    提起孩子，林绮云脸上仍有不悦。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多时，慕玲儿也没有真的要谋害孩子，不过是为人所利用罢了。
    心中的恨也就没有当初那么浓烈了。
    清王妃亲自起身鞠躬，心中的怨恨又消了几血，并没有多说什么。
    慕御卿明白那个孩子终究是保不住的，心中的恨意倒是比林绮云少些，加上自幼和清王妃关系不错，现如今见清王妃亲自鞠躬，便伸手虚扶了一下。
    “王妃婶婶，不要这个样子，事情已经过去了。玲儿该受的教训也都受到了，这件事就这样翻篇吧，往后咱们谁也不要提。”
    “你们两夫妻这么开明，我的心里更加不好受。往后只有更加严厉的约束玲儿，让她不要再犯错，方能报答你们俩的这一片仁心。不过御卿说的是，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清王妃见坡下驴，赶紧将此事带了过去。
    拉着慕御卿和林绮云闲话了许久，方才分别。
    只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她这一颗心总也不能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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