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

四五七章 献捷大典(二更)

    
    自从嬴冲返京之后,前来城外驿站拜访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武安郡王府权势喧天,族中三位柱国大将军,在北境四州,几乎只手遮天。此时咸阳朝中,多得是想要攀附之人。
    可绝大多数,都被嬴福推拒了。一些人是没有见得必要,还有一些则是因嬴冲暂时无暇他顾。
    哪怕是出身冀宛二州的族人与‘宗党’,也是延后了几天,准备待他回府之后再设宴邀谈。
    只有同党中,那些三品以上的实权人物,还有嬴冲的三个酒肉兄弟,才被嬴冲特意吩咐,无需阻拦。
    前几位,他早在初至咸阳时就已见过了。甚至那谢安及郭嘉魏征几位,也都照过了面。至于薛平贵及周衍等三人,却都未来此打扰,只说是待献捷大典之后,再来寻嬴冲玩耍。
    按说嬴福,是不会让人在这个时候,来惊扰他的。可此时驿站外等候的那位客人,身份格外不同。那拜贴之上,赫然是‘裴叔业’三个烫金大字。
    ——当朝礼部侍郎,尚书仆射裴宏志的长子,无论哪个身份,都令嬴福不得不慎重以待。
    可嬴冲拿着这拜帖,却觉太过巧合。太学主拦路截杀后才不到两个时辰,这裴氏之人,就已出现在了他居住的驿站门外。
    即便这二者间没有勾连,可在这两个时辰后,那东河裴家之人,也早该知道他被太学主刺杀的消息。
    真要是带着善意来拜访,这个时候,就该知避嫌——
    “原来如此!”
    嬴冲一声冷笑,随后就将这张名帖,烧成了飞灰。
    太学主示威在前,东河裴家拜访在后,这二者间岂能没有联系?
    这是先兵后礼么?真当他嬴冲,是被吓大的?
    他料到这裴叔业来访,必定是为天圣帝清查田亩一事。可嬴冲却已没了与这位见面的兴趣,不但没有,反而怒火中烧。
    “去对裴叔业说,本王瞧他不顺眼,让他赶紧给本王滚*蛋!”
    “殿下,这不妥吧?”
    嬴福神情错愕,需知世家之间的交往,彼此间无论再怎么仇深似海,在面上总还需维持着几分礼仪。
    似嬴冲这样,那就完全是与东河裴氏撕破面皮了。就等于是将对方的脸,放在脚底下踩,从此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即便殿下不愿见,打发他回去就是,难道真要这么说?”
    “这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嬴福做主了?给本王原话转告!”
    嬴冲铁青着脸,他也知自己现在,有大自在玄功的影响,不过他却并不准备压制。
    就是要这么赤裸裸的告诉那裴家,他们玩的那一套,自己不会在乎。
    太学主要取他性命,就只管来便是。要让他嬴冲低头,绝无可能!
    嬴福唇角微抽,不过他现在对嬴冲的崇拜,已不下于对故安国公的敬佩。
    心想殿下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便是,当即就是一礼:“谨遵殿下之命!”
    之后只是须臾,那驿站之外,就传出了一股惊人的元气震荡。嬴冲不用看,就知是陪同裴叔业的那位权天境强者。只是他对此也早有准备,驿站内七八位权天级,怎么都不会吃亏。
    果然仅仅片刻,那元气震荡就又平复了下去。
    满意的一笑,嬴冲的意识,再次回归入炼神壶中。而此时就在驿站之外,那面相三十余岁,身着紫袍的裴叔业,正眼神异常阴翳的,望着那驿站之内,
    而在他身边,一名浑身红袍的中年武修,亦是双目喷火,死死按着右臂处的刀伤,怒意填膺,却又只能强自忍耐。
    “大人没听清的话,那么小的再说一次。殿下他让小的转告,他瞧你不顺眼,让你赶紧给他滚蛋。”
    嬴福再次一字不差的复述,生恐对面听不清,几乎是一字一顿,务求清晰。
    而裴叔业也嘿然一哂,将眼中的情绪平复了下来:“那么也烦请转告贵主人,今日之赐,裴叔业不敢或忘!”
    道完最后一句,裴叔业转头就走。而那中年武修,则是冷冷看了嬴福之旁,那位一直淡然处之的孔殇一眼,随后亦是一声轻笑,紧随着裴叔业的脚步离去。
    可此时无论是主是仆,都仅是面上的平静。那一身怒焰,几乎已化为实质。
    “这真是殿下,让你转告的?”
    九月从驿站中走出,语声无比惊奇,不过她眼中的意外之色,其实少得可怜:“不过以殿下他现在的状态,也难怪了。以后这种事情,只怕还会有许多,够我们受的。”
    孔宣闻言,则是目现阴霾:“然则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
    昔年的纣王,亦是将大自在功修到一定程度后,做出了许多荒唐之事。
    可那因大自在玄功导致的胡作非为也还罢了,无关紧要。可关键是纣王他正因此故,屡次决断有误,才导致最终败局。
    真不知君上他,是否能够把持得住?
    而嬴福闻言,则是一阵惑然,不解这二位,到底是在说什么——
    ※※※※一日之后,献捷大典如期到来。嬴冲穿上了朝廷赶制的五爪龙袍,整个人被打扮得花团锦簇也似。随后又骑上了外观最威猛的翼龙驹,被无数衣甲鲜明,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卒簇拥着,来到北城门口。
    这里早就有了四十个整齐的千人方阵,在这里等候。亦都是一身明晃晃的甲胄,骑着一个半人高的龙驹,气势威武雄壮。除此之外,后面还有近两万人的匈奴俘虏,被绳索捆拉着。
    嬴冲看了一眼,里面除了最前方四个方阵,是他数月前打发到咸阳参与献捷大典的破虏军旧部,还有两千人,是出身元州府军之外,其余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今日这一场,他与他的部下,本来就是为充当被人观赏的吉祥物来的。
    倒是礼部与鸿胪寺,这次确实是费了心思。清水洒道,黄土垫地,沿途的树木,也都蒙上了锦缎。北城方向的那些流民,也被提前驱赶远离,一派清明盛世般的景致。
    嬴冲心中腹诽,想到有这钱,还不如多换些米粥,去赈济那些吃不上饭的灾民。
    可他腹诽归腹诽,却知这装点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从数年前大秦兵败关东以来,国朝太需要一场大胜,以振奋民心士气。
    随着嬴冲到来,位居于所有方阵之首,四面八方,瞬时响起了一阵雄壮的鼓乐声。
    嬴冲策着马,维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随着那仪官的指引,往那城门方向行去。
    初时他是百无聊赖,精神也有些不济。可当进入城门的刹那,却是不自禁的精神一振,只听里面一阵阵的欢呼声,正似滔天巨浪般汹涌澎拜而至,几乎将人的耳膜震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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