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蝶

    
    车子撞向了大桥的栏杆，顾暖辞猛打方向盘，奋力把车子拉回路上。
    车轮在大桥的公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险险的稳住。
    只是，后面的车子很快包抄上来，两辆车子同时撞向他们，顾暖辞控制着方向盘奋力闪躲，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车多。
    最终的结果，她的车子撞破大桥护栏，跌入下面滔滔滚滚的江水中。
    夜很深，大桥上的路灯很昏暗，桥下的水流湍急。
    车子跌入水中之后，黄西卓惊慌失措，语不成声：“怎，怎么办？”
    他很年轻，还不想死。
    这种情况下，他们只有几分钟的自救时间，一旦超出了，沉入江底，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顾暖辞异常冷静，飞快的打开车门。
    但是，车子沉没得很快，水蔓延上来，车门此时根本打不开。
    “车上有锤子吗？”她回头飞快的问黄西卓。
    “锤，锤子？没，没有。”黄西卓此时已经吓得面如土灰。
    该不会他要死在这里了吧？
    随着江水的蔓延，车厢的空气渐渐压抑起来。
    顾暖辞迅速在车厢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破窗而出的东西。
    她想了想，飞快的掏出手机，用尽全力砸向车窗角落里薄弱的地方。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车子的玻璃窗被砸开了。
    冰冷的江水瞬间蔓延进来。
    “快走！”
    顾暖辞掰开车窗上的玻璃，率先从里面爬了出来。
    水好冷啊。
    黄西卓却哭了起来：“我不会游泳！”
    “什么？”
    顾暖辞傻眼了。
    一个大男人，黄家家主，居然不会游泳。
    她真是服了！
    “你先出来，我带你上去。”
    不管怎么说，黄西卓对他们来说还有用。而且，她也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情。
    “你可以吗？”黄西卓对她的话充满了质疑。
    “不想死的话就快点爬出来！”
    此时，冰冷的江水已经灌入车里，再耽搁下去，黄西卓铁定的会被淹死。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些，不敢再说什么，艰难的从车窗里爬了出来。
    顾暖辞托住他的腋下：“别挣扎，放松，我带你上去。否则，我们两个都得死。”
    她的声音冰冷严肃。
    黄西卓不敢说话，尽量让自己放松，配合她的动作。
    夜很黑，桥面距离桥下的江水大约有10米左右，桥上的人根本看不清楚桥下的情况，只隐约看到车子渐渐没入滚滚的江水中。
    小混混的头目从车里下来，站在桥边等了一会儿。
    一直看着车子全部沉没，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对自己的弟兄们说道：“人肯定死了，走吧！回去拿钱了。”
    他们并没有想到，桥下冰冷的江水中，顾暖辞此时正拽着黄西卓试图上岸。
    可是江水太急。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而且这里的地形她也不熟悉，一时间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只能在保证体力的前提下，顺着江水慢慢的往前游。
    风吹过，薄薄的云层慢慢散开，皎洁的月亮爬上夜空，星河灿烂，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居然看到了如此深邃灿烂的夜空。
    皎洁如水的月光下，黄西卓侧头看向顾暖辞。
    顾暖辞的头发湿湿的，贴在脸上。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已经丢了一枚。
    纳米面具脸上的妆容被江水冲得有些模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却认真，清秀，耐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在月光下，皎洁灿烂，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那双纤细的手，此时正有力的托着他的腋下，即便是前面江水汹涌，危险重重，她的那只手依然坚定有力，丝毫没有要松开他一个人逃走的意思。
    一个素未平生的女人，居然这样舍出命来救他。
    这一刻，凝视着顾暖辞的侧脸，黄西卓的心里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这还是平生第1次，有女人为了他不顾生死。
    这种感觉很奇妙，带着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