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已经结束,一周五天的轮回又开始了。
“哈...“这是不知道第几个哈欠,剪秋罗也清楚,早上千金不换的光阴,确实被自己白白浪费掉了。
“班长,你没事吧?“叶文静表达了自己的关切,自从上次不老不死咒的事后,两人交流的次数明显增多。
“没事,只是有点困。“剪秋罗力不从心地回答。
“班长你应该不会是那种通宵赶作业的人吧,怎么会没睡好?“
剪秋罗心说你还真猜对了,因为那天晚上在外面待了一天,没来得及做作业,自己一晚上的时间的确是花在了那上面。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不在于此。
时间追溯到探索神树的那一晚。那天神树枯萎后,邀月阁的五人就回到了邀月阁。
剪秋罗只想回素问好好睡一觉,却被风玄若叫住,五人来到了逍遥堂。
神树已死,连尸体都给人家刨了,在剪秋罗心中,这件事也算解决了,可走进逍遥堂的门时,其他人的神色依旧凝重。
“不去睡觉吗?“剪秋罗看了看四周坐着的人,一个个表情严肃。
“这事恐怕没完。“风玄若说。
“神树都已经枯萎,还有什么事?“
“在你们上到树上时,我和晚遇到了一个戴白色面具的神秘人,似乎对表现出神树很大的兴趣。“
“白色面具?“剪秋罗回想起那天拦在他和凤凰面前的人,脸上戴着的也是白色面具。
“其能解决神树的问题,那个人的消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如果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情感纠纷,根本不值得他盯上。“樊殊晚向剪秋罗解释,其实现在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也只有他。
“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首先周莹莹这样的陈年旧事都能被他翻出来,足以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个人,所以他背后一定有足够的庞大的实力支撑。“
“其次,在他向我们分享的情报中,有一件事令我好奇,那女人在死前,已经怀有身孕。“
“那又如何?“
“那现在,孩子呢?“风玄若点关键。
“会不会是在别处生下来,然后被别人收养着?“剪秋罗想起了电视剧里的套路。
众人一脸看白痴似的地看着剪秋罗。
“怎、怎么?“剪秋罗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
“你知道龙脉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吗?“周紫笑看似没有由头地问了剪秋罗一句。
“传承与制衡,既不能让脉消失,也不能过分强大。“这个剪秋罗在远芷早就听他爸说过了。
“为什么制衡呢?“樊殊晚循循善诱。
“是害怕脉的力量太过强大而被滥用?“剪秋罗有些不太确定。
“这算是一个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樊殊晚说道,“其实根本上还是因为一个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两种脉,所以一般情况下如果龙脉之间通婚,即便是怀上,也是根本生不出孩子来的。“
“所以那个孩子...“剪秋罗感觉到有些瘆人。
“这就是问题所在。“
“还有在自己的爱人怀有身孕的关键时刻,将要做父亲的人却缺席了,这点也很令人介怀啊。“风玄若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一晚上的折腾,再好的体力都有些疲累。
“总之,白色面具就交给"影子"调查了,至于其他的事还是得留心关注。“
最后一句话说完,风玄若站起身走向门外,所有人也都陆续离开了,最后只剩下花间雪,在几人说话时,他一言不发,眼神恢复了那种拒人千里的淡漠。他在这里待了一会儿,良久,才走出了逍遥堂。
“班长你知道吗?校园里的那棵神树死了。“叶文静看出了剪秋罗的力不从心,于是换了个话题。
“哦?“剪秋罗回神,表面上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虽然他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还真是可惜啊,以后就看不到了。“叶文静的语气带有惋惜。
“是啊。“剪秋罗长叹一声,对于逝去的生命,医生总会有别样的感受。
何况那棵树好像就是他害死的。
“想到以前在图书室里看书,累了的时候,就看看那棵树,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叶文静又说。
“是啊。“剪秋罗随口附和,半秒后,剪秋罗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等等,图书室?“
“是啊,怎么了?“叶文静一脸平常颜色。
“图书馆不在那边吧?“剪秋罗提出疑问。
“班长你是才到这里,不了解情况,我说的是以前的那个图书室,后来被封后就不开放了。“叶文静轻笑道。
“关闭的原因是什么?“剪秋罗表现出很高的兴趣。
“听说是闹鬼。“
“闹鬼?“
“是啊,有人说在晚上的时候在图书室里会听到小孩的哭声,后来新的图书馆建成后,原来那个没人再去,也就关闭了。“
“小孩的哭声?“剪秋罗回想起那天风玄若说过的话,现在的情况是周莹莹的孩子还未找到,位于神树旁边的图书室却出现了小孩子的哭声,这一切是否有冥冥之中的联系?
“那个图书室在哪里?“剪秋罗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急切地问。
“就是神树旁边的那栋教学楼。“叶文静被剪秋罗突然冒出的精力吓着了。
“果然还是有问题啊...“剪秋罗托腮沉思。
“班长...你没事吧?“叶文静心头泛起一种剪秋罗的精神有些不正常的感觉。
“哦,没什么,谢谢你了。“剪秋罗道谢。
“没事,你不是也帮了我家吗?这些都不值一提。“叶文静微微一笑。
放学后。
剪秋罗和花间雪一起走在回邀月阁的路上,待到人烟稀少时,剪秋罗将叶文静说的事告诉了花间雪。
“你是觉得图书室的事和周莹莹的孩子有关?“花间雪听出了剪秋罗的意思。
“嗯嗯,我觉得可以注意一下。“剪秋罗满脸兴奋。
花间雪的表现得很平淡,落日的余晖在他的脸上映出了安静的黄色。
“怎么了?“花间雪的反应冷漠得让剪秋罗不解,难道他不想知道神树的真相吗?
良久,花间雪开口:“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啊,至少比死读书本上的知识好玩。“
“好玩“两个字让花间雪的瞳孔微缩了一下。
“有意义吗?“
剪秋罗被花间雪的话给怔住了,这算是什么问题?他感觉有无数话来反驳花间雪:自己是龙脉的传人,承担这个责任是理所当然,况且花间雪你也不是自己找上邀月阁来了吗?还有…还有…
可最终的剪秋罗却什么话也没说。
花间雪停下来,阳光透过的眼神变得缥缈:“别把龙脉当过家家,这不是游戏,而是赌博,用命当赌注的赌博。“
剪秋罗被花间雪严肃的语气震住,他在花间雪前方不远处停下,用存疑的眸子看着后者。
花间雪缓缓开口:“周家是世代生活在竹華的家族,你说得这些他会不知道?但他为什么不说?他是在等你提出来,他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加入他们,你就像是那些刚刚接触赌博的人,刚开始几盘的新鲜感和刺激感,让你慢慢上瘾,最后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龙脉亦如是。“
花间雪一口气说了很多,剪秋罗一言不发的听完,最后他轻笑一声:“花间,你说得对,可赌徒可以选择赌或不赌,但我不一样,我从一出生就没有选择。“
“我的朋友和家人很早就提醒过我,参与和龙脉有关的事很危险,这些我早就考虑过,但既然来到了邀月阁,我就不会轻易退出。“
剪秋罗不紧不慢地说完这些话,然后他抬起头正视花间雪,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一时间,花间雪竟找不到词来回应前者,几秒后,他淡然一笑,然后继续朝路的尽头走去:“我只提个醒:赌博是为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存在的。“
邀月阁。
“怎么样?“剪秋罗一口气说完了图书馆的事,用试探性的语气问。
“这兴许是个突破点。“沉默了一会儿。周紫笑表现出了兴趣。
“所以咱们去那儿看看?“樊殊晚提议。
“可以,咱们可以在这个周末行动。“风玄若想了想回答说。
根据花间雪的话,剪秋罗听出了他们三人的一唱一和的确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已经决定要去,不过他总觉得事情有些别扭。
“等等,所以咱们又要在外面待一晚上?“
“知足吧,这次都有屋顶了。“周紫笑打趣。
剪秋罗又有些后悔说这件事了。
“说起那个周姓女人的灵魂也是藏匿在那栋楼里。“樊殊晚提到了一点,“但时间对不上吧?她死的时候应该还没有那栋楼。“
“看来那栋楼里似乎有什么宝贝啊。“周紫笑的眼睛放出了光,“找到了咱们就可以发财了。“
“宝贝“二字让剪秋罗一愣,他还记得花间雪最后的一句话。
“哈哈,开个玩笑。“周紫笑说完这句话,随即尴尬笑笑。
“学校里会有什么宝贝?而且你缺钱吗?“樊殊晚吐槽。
“可能谈不上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兴许是我们想要的。“风玄若有补充道。
“那就这样呗,反正下次的双休日也不远了。“
…
这次在讨论中保持沉默的还有剪秋罗,他想起了围绕神树发生的一系列事:樊殊晚的突然提议,白色面具的干涉,还有花间雪的提醒…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躲在背后,而这样东西就是这场拿命来玩的赌博中的赌注。
“花间,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是指什么?“剪秋罗悄悄捅了一下花间雪,小声问道。
“ 鹿を遂う者は山を见ず。(逐鹿者不见山。)“花间雪只是用日语回了这样一句。
“什么意思?“剪秋罗当然听不懂日语。
“没什么,他们都有了。“花间雪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神神叨叨的?“剪秋罗,评价了一句,沉思了一会儿,剪秋罗也没理出个什么,他晃了晃头,最后也离开了。
雪国。
花间雪没有睡觉,只是一个人站在窗边,阳光正好,映在少年的脸上,没有照出任何表情,倒是他手中的东西被照得清楚:
那是一条绿色的竹片。
“宝贝吗?“右手摩挲着这个小东西,花间雪轻轻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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