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馨,又在想学校的事情吗?”外婆笑道。
“呵呵,没有呢!只是有些睡不着。”花语馨笑道,不过笑容却是有些勉强。
“唉…”望着花语馨那略显苍白脸颊,外婆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语馨,你快要高考了吧?”
“嗯,还有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也不知道你的怪病能不能恢复过来…”外婆摇了摇头苦笑道。
“会的,就算恢复不过来,我也一定会努力考上大学!”手掌微微一紧,花语馨坚定的的回道,高考在家人的心中代表着什么,她自然是清楚的,就因为此,她更是不能轻言放弃,母亲为了供自己安心读书,能够考上一所好大学,将来不用像他们一样过着没日没夜的日子,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血和汗,母亲要不是太过劳累,也不会去桂城旅游散心,更不会为了救自己而离世,想到此,花语馨便是一阵黯然。
“嗯!我家语馨最棒了,一定可以的。”外婆笑着安慰道。
“大学?呵呵!之前或许没问题,不过现在,基本上没希望了。”虽然回答得坚定,但花语馨心中却是苦笑起来。
外婆也知道花语馨是在安慰自己,但她也没点破,继续笑着说道:“不早了,快去睡吧!”
“嗯!您也早点休息。”
“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不睡觉,瞎嚷嚷什么呢?”正当花语馨打算关门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见来人的声音,她的心头就是一跳,自从母亲徐虹过世以后,在这个家里,她最怕面对的就是外公,以及远在鹏城工作的父亲花天明,因为两人都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记忆中花语馨从小就不招两人喜欢,在加上因为母亲的事情,让得两人更是对她不喜,所以这次回家为了不被外公骂,花语馨特意避开他,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她自己给招来了,眼见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外公”花语馨低着头叫了一声,尽量避开他的视线。
“刚才鬼叫什么呢?听说你们这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拿来我看看。”外公声音不大,却透露着一股威严,没办法,谁叫他是县里退休的老干部呢,虽然官职不大,但那股子发号施令的口吻倒是有模有样的。
“呀!外公,您看我这记性,又忘记带回来啦!”花语馨磨了磨可爱的小虎牙回答道。
“又忘记?”外公声音高了几分,上次就被花语馨用这个理由骗过,这次显然没那么容易混过去。
花语馨没想到这招这么不经用,一时间有些发愣,眼珠一转,赶紧说道:“是呢!忘记了,本来是要带回来的,可是走的时候同学一催,我就忘记拿了。”
“哼!”外公冷哼一声,板着脸,严肃的说道:“还在说谎!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那么容易骗,啊?”
“你也不小了,马上就是高中毕业的人了,在过去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爸爸刚才来电话了,问你学习怎么样,你叫外公怎么和他说?说你三门课不及格?还是告诉他你们班主任亲自打电话到家里来,准备把你调到慢班去?”外公的声音越来越大,花语馨的头越来越低。前世的她自认为自己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可惜从小就没有父母亲人,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父母家人,她实在不忍心在长辈面前顶嘴,所以面对外公的训话,她从来不会去顶嘴。
花语馨的神色暗淡下来,父亲花天明远在鹏城工作,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回一次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没跟父亲见过几次面。记忆中,以前的花语馨自从上小学以后,就一直跟着外公外婆生活,母亲徐虹还是她上高中的时候,因为要到省城去读,没个人照应,所以才从鹏城回到老家工作。
对于父母,她心里总有一种渴望。可惜母亲的离去,而父亲花天明每次在电话里也只会说些难听的话,这让得她对父爱失去了最后的奢求。所以每当外公提到父亲,她都会保持沉默。
“好了,语馨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就少说两句。”眼见两人又要说僵,这时站在一旁的外婆插话道,接着又对花语馨说:“语馨,你后天就要返校了,早点去休息吧。”外婆疼极了这个外孙女,尽管她自己还有两个孙子,但对于这个唯一的孙女,简直有些溺爱。
花语馨给外婆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正准备往房间里走。
“谁让你进去了,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外公突然语气平静的说道。
花语馨感觉外公应该生气了,想他也一把年纪,自己不应该骗他的,想了想,花语馨准备开口了。
这时外公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见外公的动作,花语馨感觉心里一紧,外公要给谁打电话?
因为就站在他身边,所以很清楚的看到,外公翻出了老爸花天明的号码,顿时花语馨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而外公接下来的一段话,后来花语馨在一次采访中回忆道:“那天外公的一番话,可以说是这辈子最最让我伤心难过的,也因为那段话,让我和家人基本上断绝了关系。”
电话一会就接通了,外公年龄大了,耳朵不是太好,所以开着扩音,因此花语馨也很快就听到爸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两人先是互相问了下身体什么的,接着外公抢先说了一句让花语馨记忆深刻的话:“天明啊,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啊!我没能教导好你女儿,让得她现在谎话连篇,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每门都不及格,而且她那怪病也不见好转,这丫头看来是没救了,我看她不用去上学了,免得在学校把我们的脸都给丢尽了。”
可以想象,本来就对花语馨不满意的花天明,听完外公的这番话,是如何的暴跳如雷,电话里面不停的传来花天明的怒骂声,以及问着她还犯了些什么错。
一旁的花语馨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永远只有父亲的谩骂和责问,没有哪怕一句关心的话语,顿时心如刀割,眼泪不争气的哗哗的流了下来。
前世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爱自己的父亲,可这一刻,她已经彻底的收起了那份期待。
正当花语馨伤心欲绝时,外公突然把手机递了过来,花语馨默默的接过手机,走进房间里面。
“爸,您……”花语馨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里就传来了父亲的责问声。
“你个死丫头,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的赚钱供你读书,你就是这么读书的,门门不及格不说,还学着说谎骗人,我们花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你还要不要脸了?”
“爸,您听我解释……”花语馨强忍着挂掉电话的冲动,准备和花天明解释一下,可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继续说着难听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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