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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婉找到小伙伴的时候, 他还在看地形图,他所忧虑的, 她懂那么一点, 大军的最终目的是与沙城北军回合组成东北防卫线, 现在被敌方死死地拦在这里,小伙伴快愁死了。
“你继续,我随意。”卓婉也没想打扰小伙伴思考, 在帐篷里找到一块草垫厚实干净的地儿, 提着小暖炉坐了过去。
这帐篷里仅有的小暖炉还是她友情赞助的, 小伙伴的侍卫为表感谢,给她送了一头雪狼。
她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事儿。
秀衣看中这头雪狼的牙齿, 用此设计了一系列的收拾, 墨衣亲自操刀制作, 做到半截,牙齿不够了。
她没经受住清蒸冰河鱼的鲜美, 答应了墨衣的要求, 向她的小伙伴求两头雪狼。
雪狼难得。
冰河边界的雪狼速度极快,当它们奔跑起来, 肉眼只看的见一条白光, 即使是墨衣和红衣配合出手, 也没有抓住它的把握。更何况, 他们来去神秘莫测,旁人都无法轻易地找到它们。
卓婉心里可纠结,小伙伴对着地形图沉思,侍卫也是垂着眼睛一动不动,她都不好意思吃她的坚果了。
坚果是青衣在冰雪覆盖的深林中找到的,她直接放弃了药草,捡回了一箩筐坚果。墨衣收拾了才得到现在的咸香味。
她荷包里的坚果是来之前刚出锅的,现在吃味道正好。
忍上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两人还是没有热情待客的意思。
卓婉站起身,自力更生,找来一个瓷碗,把荷包中的坚果倒进去,又翻出一个小茶壶,在暖炉上煮上了一壶败火养胃的清茶。
这一番动静,也没引起任何的涟漪,木头似的两个人依然是个木头,没有在她身上瞟上一眼。
如此的定力,让卓婉彻底放心了下来,乐滋滋地捏出一个坚果,放到嘴里,牙齿一合,嘎嘣,果壳被咬开,舌头一舔,咸香酥脆的果仁进入口中。
卓婉吃的着实欢快忘我。
坚果崩开的声音在无人言谈的帐篷中此起彼伏清脆响亮。
勒安谦收起地形图,拂袖坐在了她的面前,手指拨弄着茶盏。
卓婉忙中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拿着坚果嘎嘣嘎嘣地咬开口,再从嘴里拿出来,用手指掰开,取出里面的果仁放到盘子中。
她牙口好,嗑果壳嗑出了技巧,不一会就在盘子上攒了一大把。
卓婉端着盘子笑眯眯地看向小伙伴,在他的注视下,张大嘴巴,把果仁一下子全部倒入了口中。这种感觉,幸福极了。
勒安谦两手交握,神色晦暗不明。
卓婉把坚果推过去,又给他倒上了一杯清茶,“别的茶太苦不好喝,这个是青衣专门为咱们研发的,清甜败火还养胃。”
勒安谦品抿着清茶,却对坚果视而不见。
卓婉胳膊肘支着桌面,两手捧着脸蛋,无辜道:“我特意给你留下来的,你要是不吃,我就给别人了哦。”
勒安谦放下茶盏,上身前倾,眼睛直直地看向她。
侍卫退后一步,撩开帐帘离开。
守在帐外的墨衣皱了皱眉,脚步微微错开,握紧了手中的剑。
帐篷内,卓婉捧着脸蛋,美滋滋地看着小伙伴的眼睛,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眼睛中竟然散着绿光,黑漆的瞳孔外围竟然是墨绿色的,越看越好看。
眼睛好看,眼睫毛更好看,根根分明,又长又翘。
呀,好好看。
勒安谦后倾,浑身突然抽了骨头似地靠在干草堆上,“你来嗑果壳。”
苍白干瘦的手指指着坚果。
“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儿上。”卓婉给他嗑果壳,“牙齿松动嗑不动果壳是缺钙。”
勒安谦安静地吃果仁。
卓婉不停地磕着,白皙润亮的牙齿上下咬磨的飞快。
“一想就知道你的牙齿不好。”卓婉心里自豪着,“吃肉是不是总是塞牙,我吃肉就从不怕塞牙。”
勒安谦喝下一口茶,慢条斯理地吃着坚果。
卓婉把坚果全部嗑完,舔了舔牙齿,呲着牙,显摆道:“是不是又白又亮?我每天都刷牙。”
勒安谦放下果仁,两手撑着桌子仔细地看着她的牙齿。
卓婉配合地长大嘴巴。
“宛若白玉。”
卓婉眉开眼笑。
她的小伙伴又漂亮又有眼光。
“你衣服太薄了,我家秀衣给你做了件狼皮外袍,就是皮子太少了。”
卓婉眨巴着眼睛,模样甚是无辜。
勒安谦缓缓地捏开藏在果壳里的坚果,把果仁丢进了她的嘴里。
卓婉眼睛瞪的溜圆,震惊道:“你力气好大!”
勒安谦好心解释:“内力。”
“那你身体怎么这么弱?”
勒安谦脸色一冷,起身离开。
墨衣进入帐篷,她家小姐一个人坐在地上,神色懊恼。
“怎么了?”
“我把小伙伴惹生气了。”
“您可真厉害。”
“我伤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
“我觉的我得哄哄他。”
“……”
“最糟糕的是,狼牙没了。”
“……”
这白白胖胖的幼崽子模样是怎么回事?
卓婉踮着脚尖,仰着头,准备数人头,刚数到一半,感觉有点累,从水塘子中哼哧哼哧地搬出来一块大石头,踩在上面。
居高临下,舒服。
“你们都有什么擅长的,都展示出来,我先看看你们的本事。”卓婉背着手,拧着眉头,学着她小伙伴的威严。
石峰第一个上前展示,打了一套空手拳。
卓婉点点头,让他站到一旁。
有了石峰打头,后面的人紧接着上前,有耍刀的,有用棍的,五花把门,全是参军后在军队里学到的。
最后剩下了胖子,胖子刚参军,什么都还没学。
胖子混不吝地挑衅道:“我没啥特长,你有啥特长?”
卓婉的小胖脸瞬间亮了,她特长超多,“我会挣钱,会说番语,会认草药。我还特别能睡,不吃不喝能连睡三天。”
胖子的表情随着她的话扭曲了片刻。
讲真,他面前这个傻唧唧的幼崽严重不符合他对美人的定义。
对着这样的幼崽,他要是还抱着之前的揣测,对不起他所剩不多的良知。
胖子一抹脸,散去心底的恶意,语气平缓道:“我也会说番语。”
卓婉感兴趣了,从石头上跳下来,走到胖子身前,好奇道:“你都会什么地方的话?”
“从南到北,没有我不会的。”胖子自傲道:“即使是一个全新的地方,给我三天,我马上学会。”
卓婉惊喜道:“你先说说这里的方言。”
胖子张口就来,把那县衙老太爷喊冤时的话学的惟妙惟肖。
“有本事,赏你的。”
卓婉兴奋地想要赏他个钱,打开荷包一看,只有红衣给她磨的小金猪,没舍得给,掏出了一块糖给他。
胖子接过糖,心里乐了。
有个这样傻唧唧的小主子,貌似也不错。
王二根已经比划了一套刀法,其实,他上战场的时候从来都没用过这套刀法。他力气大,刀又不好使,还没砍几个人刀就断了,断了还要花钱修,麻烦。
一般,他直接把人拦腰拧断,省事儿。
因随大流,他耍了这套生疏的刀法,看到庞兄随便说了两句他听不懂的话,就得到了小主子的赏,他心生羡慕。
王二根挠着头想了半晌,再次站了出来,“小主子,我会胸口碎大石。”
卓婉不想看这个传统项目,她家红衣每天早晨练武时总会碎上几块石地板,“换一个。”
王二根挠挠头看向庞兄。
王安庞长得胖,站的久了,浑身酸累,没什么精神地随意道:“他力气大。”
“让点儿地。”王安庞让站在石头上的卓婉腾出来半个石头,不嫌脏地直接坐在了上面。
墨衣黑脸,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卓婉猛地捂住眼睛,通过指头缝看被踢出两米远的人。
呲……
好疼的样子。
胖子看了看墨衣手上的刀,又用余光看到微笑着的秀衣,后背一凉,本能地躲到了石峰的身后。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胖子揉了揉屁股。
疼死小爷了。
胖子躲了起来,只剩下王二根一个人站在前面,对着小主子,他的脸涨红,手足无措。
秀衣扫了一眼石峰的方向,轻笑了一声,对着墨衣点了点头。
墨衣走到水塘旁,用内力踢出一巨石,巨石向王二根飞去。
王二根没有退缩,反上前用两手接住了巨石,大吼一声,把巨石砸向水塘中的乱石。
一声震响后,尘土和碎石四处迸溅。
墨衣早已站在了卓婉和秀衣的身前,挡住了碎石。
待所有尘土和碎石落下,秀衣放下了手,长袖也随之落在身侧。
卓婉只看到了王二根把石头扔向水塘,巨石还未到水塘,她就被秀衣的手捂住了耳朵,又被她的宽大的衣袖挡住了视线。
“力气很大?”卓婉向墨衣求证。
墨衣点头,随手扔掉接到的碎石。
卓婉从石头上跳下来,小跑到水塘上,看着碎成沫的大石头,从荷包中拿出炭笔和小本子,记录在册。
有了胖子和王二根的例子,其他人也开始展示他们比别人强的地方,卓婉看的乐呵。
宅子的大动静,把勒安谦引了过来。
卓婉蹦蹦跳跳地拽着他的袖子把他带到她书房中,把她记录的小册子分享给他,“给你看。”
卓婉让小伙伴坐在书房唯一的椅子上,她自己站着趴在桌子上,把小册子递给他后,她黑亮的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全是小雀跃。
勒安谦垂目抚平衣袖上的褶皱,不慌不忙地打开小册子,仔细看起来。
看完,勒安谦迎着她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卓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尚可。”
卓婉知道她的小伙伴是个含蓄矜持的人,一句“尚可”就代表着他已经很认可了,顿时笑弯了眼睛。
勒安谦手腕上的禅珠从挽起的袖子中露出来,犹如她眼睛般黑亮纯透。
卓婉指着册子上的重点标注的人名,两眼满是怜悯道:“你别看王安庞长的胖,他的身世很可怜。他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在破庙中,幸亏老乞丐捡了他,才避免了被狼叼走。他稍微大点,老乞丐就带着不断地行走着乞讨。正是因为这个经历,他才有了强大的适应能力,每到一个新地方就能很快地学会当地语言。”
勒安谦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鹰首查出来的可不是这些。
“他长的胖,也是因为他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惯了,现在有了吃的就控制不住地一直想吃。这属身体机制本能,不怪他。”
卓婉一个个地说着册子上的人物背景以及练成独特技能的缘由。
尽管他清楚所有人的底细,而她知道的绝大多数又都是他们自己编造的,勒安谦依然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完了。
卓婉说的可过瘾,以往她说的多了,墨衣就会嫌她唠叨,青衣和红衣也总是咬着她的脸蛋打断她,她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小伙伴长得美,心地善良,还有耐心。
她越来越稀罕他了。
信,写的甚是豪迈,卓婉自个却是心虚,连续十日窝在书房里,整理南方诸城全录。
“歇一歇。”
秀衣端来绿豆汤,趁着卓婉喝汤的功夫,给她按摩了一遍眼睛和脖颈。
“脖子和肩膀都硬了,多休息一会。”
秀衣直接把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札记收了起来。
卓婉眼神呆滞,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绿豆汤,还在脑海里整理关于南方的资料。
青衣提着醒脑香炉走进书房,弯着腰,在卓婉的眼前晃了晃手。
“这都喝上绿豆汤了,还没从书里清醒过来。”青衣笑着咬了口她的肥嘟嘟的脸蛋。
秀衣拍开青衣,“别闹她。”
青衣笑着躲开秀衣的手,又凑到另一边咬了一口,两对轻轻浅浅的牙印正对称。
卓婉慢吞吞地放下绿豆汤,慢吞吞地看向青衣和秀衣,满眼都是疑惑,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青衣大笑,捏着她软绵绵的小手,稀罕地又亲又咬。
秀衣亦被这幅呆萌的小模样逗乐,轻笑着拨开她额头翘起的发丝。
天蒙蒙亮,秀衣提热水壶进屋,就看见红衣蹲在床前,看着小姐打小呼噜。
“她累坏了。”秀衣放下水壶,走到床前,满眼笑意地低头看着睡的香甜的小人。
红衣笑着点点头,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她漂亮的眼睫毛。
卓婉软糯糯地呜咽了一声,闭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手支着下巴,似醒未醒。
红衣无声地笑着,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用力下压。
卓婉被推倒在床上,又挣扎地坐起来,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撒娇道:“不能睡了,要早起。”
秀衣笑着拂开红衣使坏的手指,给困觉的小人按压头上的穴道。
红衣吹了声口哨。
小牙慢吞吞地从美人榻上滑下来,缠着水盆,姿势怪异地滑了起来。
“有出息!”红衣摸了下它的头,从水盆中捞出毛巾,给小姐擦脸。
卓婉彻底醒了过来,对着秀衣和青衣,甜甜地笑了一下,穿着拖鞋到外室洗脸。
“今天去道歉,要楚楚可怜系列妆。”卓婉坐在梳妆台前,歪头提醒秀衣。
“不躲了?”秀衣笑问。
卓婉认真纠正秀衣的误会,“没有躲,我等他冷静冷静。”
秀衣不揭穿她的小心思,只微笑着点头,让手指顺着秀发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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