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这是在防盗, 购买比例不足70%, 需要等48小时。 卓婉失控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摸摸鼻子, 羞赧道:“好看的, 一辈子都看不够~”
勒安谦闻言,干枯的手指碰了碰润滑的禅珠。
墨衣闭眼, 一眼都不想留给她家傻子。
侍卫看着走远的墨衣,从地上捡起刀,背身离开,有些话他心里清楚就行,不能再当着青衣的面儿说出来。
两人不声不响地离开,只剩青衣站在花丛, 看的津津有味, 心里稀罕着她家小姐人甜心甜嘴也甜。
连绵花谷深处。
勒安谦弯着腰,近身看她纯粹的眼睛。
清甜的香气锁绕在他鼻息间。
突然而至的破坏欲渐渐平静下来。
卓婉歪着头,看着小伙伴突然凑过来的脸, 惊诧道:“你脸上竟然没有痘印!你不长痘吗?”
她脸上不长痘是青衣和秀衣操心出来的成果, 每天晚上睡觉和早晨清醒的时候,秀衣都要给她按摩和擦香膏。
这些香膏都是青衣费了许多心血调制的, 就连她小时候被绑票在背上划出的又长又粗伤疤都被这些香膏给慢慢地抹没了,再加上秀衣和她调制的香水,她现在浑身上下鲜灵灵嫩乎乎的样子跟她五岁的时候一个样。
她不信小伙伴这么个粗糙的连冷天都顾不得多穿两件衣服的人会在脸上抹香膏。
“天生的。”勒安谦漫不经心地回复着。
“我懂。”卓婉一脸的艳羡, “你是属于‘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饰’那一拨的。”
勒安谦的眼神落在她白皙软嫩的脸蛋上, 晦暗不明。
他的眼神太复杂,让她有些不安,双脚无措地退后了两步。
勒安谦垂目,把镶玉金牌扔向她的手中。
卓婉疾走一步接到免死金牌,笑容灿烂道:“给我啦?”
“嗯。”勒安谦扫了眼她的手,总是藏在袖子里的胖爪也如她的耳垂一样圆润。
“你主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我已近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了。”
卓婉抿着肉嘟嘟的小嘴,脸上严肃。
“没有。”勒安谦的食指微微颤动了下,又被他的左手压了下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已经够朋友了。”
卓婉真心觉的她这个朋友没白交,各种讲义气。这免死金牌,她渴望了许久又没有门路,只给小伙伴说了说,小伙伴就帮她搞到了。
现在小伙伴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其他好友,排名第一,光芒万丈。
勒安谦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走入蔓花谷密林,在毒障外,停了下来。
卓婉用手帕包裹住免死金牌,让青衣帮她保管,心情雀跃地跑向小伙伴。
小牙看小宠物跑向密林,率先一步进入密林,把那些不长眼的笨蛋赶一赶,省着吓着它的小宠物。即使红衣不特意叮嘱它,它也知道,小宠物胆子小不经吓,一吓就会像过夜的果子一样失水。
它活了上百年,也就碰见这么一个合它心意的小人,得学着红衣那一套,宠着来。
卓婉看着密林与外界明显不同的植被,不敢再向前走,求救地看向青衣。
青衣快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背。
“青衣,你看,里面雾蒙蒙的,又暗又潮。在话本里,这些地方都是极其危险的。”卓婉言之凿凿,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地给小伙伴招手让他回来。
墨衣走过来,欣慰地看了一眼她家小姐,知道危险,还不算太傻。
“这地方确实危险,以后遇见了,要躲的远远的。”
卓婉连连点头,拉着青衣的手又退后了三步。
墨衣满意,带头向前走。
卓婉拉住了墨衣的袖子,“不用非得进去吧。”
好奇心害死猫,对这个密林,她一点都不好奇。真的,她刚刚就看见密林里有一只她脸这么大的黑蜘蛛。
心里发毛……
墨衣没说多余话,只轻描淡写道:“里面有奇珍异果。”
卓婉的胆子只怂了一刻,听到“异果”,什么迟疑什么害怕都烟消云散,挺背叉腰,大刀阔斧地闯入密林。
她有青衣和墨衣,什么都不用怕。
闯入密林,勒安谦走在她身侧,两人衣袖缠绵。
卓婉惊叹地发现,所有的虫子都绕着她跑。
“你们快看,它在怕我。”
卓婉走进一步,硕大的蜘蛛后退一步,她不停地走,它慌慌张张,不停地退。
“你玩去吧,我不吓你了。”
卓婉退后两步,眉开眼笑。
卓婉发现小伙伴始终挨着她走,眯着眼睛,笑道:“我发现了哦~你怕蜘蛛~”
勒安谦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道:“蔓花谷蜘蛛带有剧毒,凡皮肤沾上一滴,五秒即僵,十秒而死,无药可治。”
卓婉缩回手,默默地看向墨衣。
墨衣点点头。
卓婉僵了僵,觉得刚才追着蜘蛛跑的自个就跟狍子一个样,傻透了。
勒安谦没理会停下脚步的卓婉,继续向前走。
卓婉想想她刚得到的免死金牌,一咬牙,舍命陪君子!
青衣和墨衣好笑地看着她们小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可爱模样。
被怂包拖累半晌才磨磨蹭蹭的走到石碑处,即使能够闭息的勒安谦也不得不在此止步。
卓婉认真地识别石碑上的字,“写的啥?草书?”
墨衣叹气,在卓府不学无术也就罢了,丢人都丢到外面了。
“闯入者焚。”青衣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这是前朝官字。”
“古老的石碑。”卓婉评估着这个石碑的价值,“字体看起来洒脱不羁,自有一番顶天立地的筋骨在其中。见字如见人,字写的好,写字的人更好。值钱!”
话刚落,密林最深处传来惊天慑地的大笑声。
“说的好!”
她在努力营造一种端庄大气严肃的氛围。
他轻易地看出了她的用意,不过……
“很可爱。”
话刚落,气场顿散,卓婉笑容可掬地蹭到小伙伴的身边,对着他,笑出了一脸的甜糖。
软软绵绵地目光落在脸上,勒安谦从容自若,宛若慢镜头一般,缓缓地品抿玉盏茶香,一派雍容闲散的贵公子模样。
卓婉看的五迷三道,粉着一张圆润的小脸蛋,不舍得眨眼。
一身粗布旧衫的青衣抱着一捆药草从屋顶下来,走到晒酱的小老太身边,对着凉亭努嘴,说道:“他现在就像个开屏的孔雀。”
小老太被青衣的形容逗乐,放下汤勺擦擦汗,抬头看向凉亭的两人,“两个孩子很配。”
青衣点头,心里却不这么认为,想着,她家小姐,嘴巴甜,脸蛋甜,心也甜,他也就将将够格儿而已。
凉亭中,茶香清淡溢香,一杯很快见底。
勒安谦缓缓地放下茶盏,看向毛团,苍白的手指压在她的身上,陷入毛绒中。
“热吗?”
卓婉沉浸在美色中,不可自拔,一时之间都没听到他的问话,只觉他的齿如珍珠唇如兰花。
墨衣黑着脸,端上她惦记的水果冰碗。
酸甜的果香唤醒了卓婉的神思,抱着冰碗,一眼就没留给他。
水果冰碗做起来麻烦复杂,墨衣只做了一碗也就只端了一碗。
卓婉自顾自地占为己有,假兮兮地跟他解释道:“你脸色苍白,血气不足,正该远离这些寒凉之物。”
“无碍。”勒安谦眼神清凉地看向冰碗。
“有碍。”卓婉强调着,抱着冰碗挪到对面,幸福地吃了一口桃冻,对着小伙伴严肃地教育道:“身体一直养不好,就是因为你一直不听医生的话。”
她将心比心道:“放心,我吃快点,你就不馋了。”
勒安谦看着她一口未完就塞入下一口,脸蛋鼓着快速地吃干净了冰碗。
咽下最后一口桃动,卓婉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只看着,他就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舒服。
不仅舒服,卓婉的心情也是极度的美好灿烂。
她心情好,什么都好说。
“商队运来大批水果罐头,留一半给你,怎么用,你自己可以做主。”卓婉胖手一挥,散财散的豪气万丈。
她的商队在四季谷种的粮颗粒饱满产量大,被南方粮商当成种粮,盈利颇丰,再加上借粮还酒一事让她二哥彻底地打开了南方商行,所得利润填充了她带走大笔银票后露出来的空帐。
卓府老祖宗做主把卓府探险商队移交给了卓婉这个大功臣,无人异议。
而探险商队存在的意义,以及在卓婉天马行空般指挥下发挥的巨大作用,单看她现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壕气就可见一斑。
可惜,勒安谦以为的大批水果与她所说的大批不是一个概念,差了几个数量级。
在数百只船浩浩荡荡地驶来,而老军师只带了几个人前来搬货的时候,集体傻眼了。
勒安谦在前线听到消息,快马加鞭匆匆赶来后,就见她坐在他的常用龙椅上,晃着小脚,磕着瓜子,被老军师端茶倒水殷勤地伺候着。
老军师虽是弓腰端着茶水,也不是实实在在地伺候着,心态不知不觉地向红衣靠近,打心眼里稀罕着她,并没有卑微的低人一等之感。
卓婉还认真地教老军师怎么更好地伺候她,“我喜欢喝六分热的白开水,就是热水一半凉白开一半。你这样倒水不太优雅,秀衣是这样倒的。”她亲自演示了一遍,把水壶递给老军师,“你来练练。”
老军师模仿着练习了三遍,卓婉才给予肯定,“多练练,熟能生巧。技多不压身,万一哪天落魄了,还能去伺候人混口吃的。”
这话是她的心声,凡是秀衣和青衣会的,她都会学点,至于是否学成,受天资所限,她也不强求。
不强求吧,心里却是羡慕的不得了,单单秀衣和青衣的过目不忘,她就觉的不科学。她背个草药药性就得趁着大清早脑子清醒的时候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默读个十几遍才能背熟,而秀衣和青衣只看了一遍就一字不差地叙述出来。
呐,这就是她天资受限,强求也求不来。
在看到老军师学新东西的笨拙劲儿时,卓婉感觉自己瞬间找到了组织。她极其认真负责地传授学习心得,从端茶倒水到表情的控制。
“对,就是这个表情,不要太谄媚,主子也不傻,太谄媚了主子就知道你是小人了。”
卓婉刚说完,勒安谦就大步如风地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老军师满脸谄媚地伺候她的场景。
勒安谦的到来丝毫打扰不到两人的兴致,仍在旁若无人地交流着讨好人的心得体会。
墨衣拿着剑守在门口,面无表情:“且忍着,习惯就可。”
随着勒安谦的靠近,老军师最先反应过来,行礼时满脸的意犹未尽。
老军师知主子对她刻意地隐瞒着身份,行礼只见尊卑不见称呼。
勒安谦挥退军师,问道:“船上何物?”
卓婉奇怪道:“跟你说过了呀,你不也派人来搬货了吗,就是罐头呀。”
“数百船只。”
“嗯。”卓婉明白了小伙伴的纠结点,加重语气道:“大批!罐头。”
勒安谦默然。
原本的谢礼不再合适,勒安谦把一路上爬树掏蛋下水摸鱼来换银子的几人给了卓婉,应了她再送百船粮草换来的请求,给了她将军令。
“传说中的将军令!”卓婉拿着一块黑沉木头雕刻出来的令牌兴奋地在床上蹦来跳去。
秀衣无奈地把蜡重新点燃。
“我小伙伴说,这是摄政王亲自雕刻的,比其他的玉牌都贵重。”
秀衣坐在床头,看着她闹腾,心里也是感到好笑,谁曾想到冷心如主子这般的人也有糊弄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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