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这是在防盗,购买比例不足70%, 需要等48小时。“二哥!”
卓清在屋外听到幺妹有些沙哑的声音, 迈大了步子, 看见卓明手上的蜜块,皱了皱眉头。
卓明盯着小妹气嘟嘟的样子, 躲开她的手, 贱兮兮地把最后一个蜜块放到嘴里,吃完还啧啧了两声。
卓婉看着空荡荡的木盒,情绪突然崩溃地红了眼眶, “我攒了好几年, 你怎么一下子就吃完了……”
卓明心里一乐, 捏着袖子给幺妹擦泪, 假惺惺地哄道:“不就是个普通果脯,哥哥给你一车, 哭什么哭。”
墨衣冷着一张脸把卓明赶走, 就连总是面带笑容的青衣也黑沉着一张脸“砰”地一声关上院门。
卓明摸摸鼻子, 感觉自己把这两个厉害丫鬟得罪狠了。
白石子铺成的小路上, 卓明戏谑着笑问道:“大哥, 我到底吃了什么天材地宝?”直到现在, 他还晕晕乎乎的搞不明白。
卓清甩袖,冷着脸大步离开。
卓明心里疑惑, 使用内力追上卓清, 俯首作揖地讨好道:“大哥告诉弟弟吧, 弟弟好知道错在哪里, 该如何去弥补这个错误,也好尽早把妹妹哄高兴了。”
卓清停下脚,叹息,“你这几年一直走西域生意,长途跋涉,一走就是几个月,不清楚小妹的情况也是正常。”
卓明苦着脸,“大哥,您有话直说,别卖关子了。”
卓清面色微沉,“南山谷以药炼熊蜂,其蜂蜜以治百病且量少而有价无市。”
卓明一听这个猜测出些许真相,脸上的表情精彩了起来,治百病?也就蠢哈哈的小妹相信。
卓清:“青衣师从南山谷,婉儿又以重金相赠,才得来一年一小瓶的药蜂蜜,红衣快马加鞭三个月方可从南山谷取回蜜瓶。婉儿为防药性走失,亲手熬制药蜂蜜两天两液,得到一小蜜块。”
卓清眼神冷肃地斥责道:“你不以为意,这对婉儿来说,就是天材地宝也换不来的蜜丸。”
卓明脸上没有任何惭愧的神色,心里反而美滋滋道:“大哥,别说的这么严重,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吃光了小妹亲手做的蜜丸。”
被说穿了心思的卓清黑沉着一张脸离开。
屋内,卓婉趴在美人榻上,整个人都是闷闷的。
“今晚有奶糕。”墨衣想要安慰卓婉。
卓婉仍然一动不动地趴在美人榻上。
青衣把长外袍给卓婉披在身上,心疼道:“等红衣回来了,我就去南山谷求见师傅,到时候给你十瓶药蜂蜜。”
卓婉摇摇头,药蜂蜜一年只产三瓶,太难了。
青衣挤到美人榻上,卓婉往里蹭了蹭腾出来一片地。
青衣也学着卓婉的样子趴在美人榻上,笑着哄道:“药蜂蜜是我大师兄琢磨出来的,他有很多,十瓶药蜂蜜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卓婉满眼渴望地看向青衣。
书上描述,卓府败落后,灾难重重,几经波折落定南方落后小村,众人无医可寻,死伤大半。她攒了好几年才攒了这么几颗救命丸,二哥个混蛋!
青衣换了一身灰扑扑的粗布麻衣,把包裹绑在背上,给墨衣打了一声招呼,刚跨出门,又转身叮嘱道:“小姐要是问起我,你别闭着嘴不搭理她,小姐会担心我。你就说我去南山谷探望师傅。”
墨衣皱眉,“去很久?”
青衣:“说不准,手头缺一味药,需要去雪山找一找。”
“速去速回。”墨衣转身离开。
卓婉早就把全部的钱票交给青衣管理,知晓青衣去找药蜂蜜,欢天喜地地把药炉从她的小库房里搬出来,把冬日里剩下的银骨炭也从大库房里搬到她的小库房。
秀衣去农庄指导花田施肥,红衣休假去外面游山玩水,青衣去找药蜂蜜,墨衣又不管她,卓婉自力更生地整理自己的房间。
卓婉的四个大丫鬟总是潇洒如风来去自如,她整理房间的业务能力也是熟能生巧,待香气随着汗冒出来时,房间已经明亮干净的墨衣踩不下脚。
卓婉换上深色旧外衣,业务领域从屋内扩展至屋外。墨衣扎紧袖口,拿着大扫把帮着清扫小院地面。
卓婉手上拿着抹布直着腰给墨衣鼓掌,“墨衣好厉害,扫的真干净。”
墨衣冷眼横了卓婉一眼。
青衣离开卓府,隐匿行踪走了半日来到一处荒凉的大宅。
“师兄,熊蜂蜜,十瓶。”青衣熟门熟路地在橱柜中翻出十二瓶熊蜂蜜,直接拿走十瓶。
青衣目的达到,把腰上的包裹扔到她师兄眼前。
梁思礼打开包裹,惊讶:“你把大财主的库房搬空了?”
青衣:“我家小姐的全部财产。”
“小财主没哭?”
青衣自豪:“我家小姐心有沟壑,不把这点钱看在眼里。”
青衣叮嘱道:“明珠镜在我家小姐手上,藏的好好的。你家主子要想拿走,就抓紧时间偷偷拿走,顺便补上个一模一样,别惹我家小姐害怕,我家小姐胆小。”
梁思礼嗤笑:“才出师两年就一门心思地栽在后宅女子手上,心心念念的全是你家小姐,师傅教授给你的东西全喂狗了。”
青衣:“哦,我乐意。”
梁思礼气急,沉着脸不说话。
青衣白眼,“还谋士呢,死心眼。要不是我时不时地拿钱过来,你家主子有钱养兵还是你有钱买这个大宅子?我的钱哪儿来的?我家小姐给的!我家小姐的钱哪里来的?我家小姐蕙质兰心,自己做生意挣来的。你聪明?你有出息?有本事,你也自己挣钱给我看!”
梁思礼:“我用熊蜂蜜换来钱,钱便是我挣的。”
青衣不屑地“切”了一声,“要不是你忽悠我家小姐,你看看哪个人相信一颗药丸就能包治百病,你也就仗着我家小姐信任我信任南山谷。”
梁思礼:“没有包治百病,也能调理内气,强身健体。”
青衣:“啧啧,一片人参就能起到的疗效,你还让我家小姐一年送一摞银票,养了整整一个军队,脸真大!”
梁思礼端起茶盏掩饰些许的心虚,“物以稀为贵。”
“不要脸,逮住我家小姐有钱使劲骗,是不?物以稀为贵?信不信我养一群熊蜂,天天给我家小姐泡药蜜喝。”
梁思礼起身作揖告罪,“师妹且原谅则个,我家主人实在缺钱。”
“我知道。”青衣准备走人,“等事成之后,你们别卸磨杀驴就行。”
青衣走后,屋内走出来一瘦削的身影,面白如玉,从容优雅。
梁思礼俯首行礼,无奈道:“师妹被师傅养坏了脾气。”
男人坐在上位,低声咳嗽了起来。
梁思礼把脉,缓缓说道:“说起来惭愧,我比师妹痴长十岁,医术却不及师妹十分之一。也不知卓府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舍了医师的身份给一个小丫头当丫鬟,偏偏还乐不思蜀。”
男人依然不言不语,他身后的护卫接过药房,手背上的刀疤狰狞的像一只爬行的蜈蚣。
梁思礼告诫,“实在不行再吃药,这病就是熬人的心血,慢慢温养几年才成。”
男人点头,带着护卫进宫。
不足七日,青衣回府。
卓婉接过十瓶药蜂蜜,脸上都乐开了花。
青衣:“小姐,钱花光了。”
卓婉迷茫了片刻,“全部?”
青衣:“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爹爹还是这样的挥金如土,不如搭棚施粥,为这些可怜人做些善事。”
说这番悲天悯人话的是卓府二房二小姐,真真的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才女。
而卓府大房幺女卓婉正低头试图夹走大哥桌前的挂炉走油鸡。这项运动的挑战难度有些大,她整个的人都进行了十五度倾斜。
卓清示意小厮端离这盘菜,握住卓婉的小肉爪,温声道:“昨日的誓言若还作准的话,这道菜可吃不得。”
卓婉盯着小厮手上的菜,犹豫不过三秒,坚定地摇摇头,铿锵有力道:“不!我要吃。”
她对自己肉嘟嘟的婴儿肥还是挺满意的,在这个乱世,她这样比较安全,“燕燕轻盈,杨柳弱袅袅”什么的,她堂姐来负责就可以了。
卓清挑挑眉,戏谑:“耍赖可不行。”
卓婉呲牙,凶着一张脸,威胁:“你再不给我,我就喊爹了。”
卓府大当家最是疼宠卓婉这个老来女,往往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地站在小女儿这一边,强硬地碾压一切不让小女儿舒服的人和事。
这是个很有实质性的威胁。
“何事?如此吵吵闹闹。”李氏小声地训斥着小女儿。
卓婉指指大哥小厮手中的挂炉走油鸡,委屈道:“哥哥不让我吃。”
李氏摸摸卓婉圆滚滚的肚皮,享受了片刻的肉感,才严肃地训斥道:“不足一年你便要及笄,不可胡吃海喝的。”
卓婉低头,肩膀都沮丧地缩了起来。
李氏看不得小女儿无精打采的萎靡样,心疼地给她夹了块清蒸鱼肉,柔风细雨地小声劝解:“且先忍忍,等身体开始抽条的时候就好了。”
卓婉听此,心里更加郁猝。
抽条、长高、瘦下去,这个逻辑关系是不可能实现的。书上只对她这个边缘人物进行了八个字的描述——身材矮小、心宽体胖!
难过,伤心,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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