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居于尧城临河村,萧父萧母为了让独子萧幕生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多年来不辞辛劳。
当初萧幕生通过乡试后,已来不及回乡一趟,便匆忙启程赶往盛京参加会试,算起来,也有数月不见双亲。
而萧父萧母在乡试放榜后,许是心中不安,许是担心儿子盘缠不够,又不放心将其交于他人,便带上家中存银和干粮,以及自家种的一些粮食,踏上了前往盛京的路。
此去路途遥远,二老年事已高,虽尽力追赶,可寒风凛冽,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以至于如今殿试都结束了,他们才走到陈家村。
昨晚在陈家村村长家借宿一宿,今早起,放下十文钱,便继续赶路。
二人行至村外数里地,忽闻马蹄声响起,抬头时,只见一马车朝他们所在方向奔跑而来。
见状,两人纷纷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动作,而萧母更是瘫倒在地,惊吓不轻。
待马离二老不足二十尺时,谢青芸才连忙拉住缰绳,扭头见谢睿呆愣住,便连忙吼道:“少明,帮忙。”
谢睿回过神,连忙伸手拉住缰绳前端,所幸他反应及时,又力大无比,这才拉住了这匹马。
只见那马儿仰起头,惊叫一声,又打了几个响鼻,过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但四脚还是小幅度的走动,显得极为不安。
谢青芸只觉心跳得极快,身上如同散架了一般。
在谢睿的搀扶下,她走下马车,见萧母瘫倒在地,谢青芸也顾不上其他,忙将萧母扶了起来,见她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便深呼吸一口气,走到萧父面前,勉强镇定的行礼道:“小女谢青芸,方才马儿失控,连累二老受惊,实在对不住。”
萧父回过神后,忙抚着胸口,听闻这话,不由得指责道:“你这女娃……”
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见谢青芸一脸自责,便叹了口气,摆手道:“唉,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以后可得警醒些,幸好此次没酿成大祸。”
谢青芸微微低头,十分乖巧的应答道:“多谢阿翁教诲,青芸必铭记于心。”
萧父将萧母手中的东西一并接过,随后对萧母说道:“咱们一直往前走,估计明天早上就能到盛京了。”
萧母回过神,来不及追究方才的事,见萧父将东西全提在手上,顿时有些不满的说道:“当家的,你把东西全拿走了,我提什么?把那些东西都还给我……”
“这不是想让你轻松一点嘛!”萧父面色窘迫,连忙解释道。
萧母才不管他什么想法,将萧父右手上的东西都“抢”回来以后,这才细细打量了谢青芸一番,说道:“我当家的方才说得不错,小姑娘日后出门得再注意些,这天大地大,自身安危才是最大。”
他们年岁已高,又是平民百姓,比不上大家小姐命贵,若她因马车失事殒命,或是落了其他毛病,那才可惜。
见面前这小姑娘神色怔愣,似是被吓着了,萧母更是多了几分怜爱之心。
谢青芸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没想到二老不仅丝毫没有怪罪她,反而更担心她的安危。
一时间,她竟有些后悔,方才就不该为了更好地接近二人,采用这般危险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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