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歪在床上,头发凌乱的散落在两边,眼泪大滴大滴顺着脸颊落下来,胸口一阵剧烈起伏,让人忍不住担心她随时会哭的背过气。
“谁说不能亲了?”
江北初心疼死了,抬起她的下巴,准确的含住那张粉嫩诱人的唇。
因为发烧的原因,她的唇舌都带着一股滚烫的温度。
“唔…”
顾晚安倏地皱起眉头,伸手推了推他,推了几下没反应,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滚烫的泪水落在脸上,江北初连忙停止了动作,捧着她的脸亲了亲,“乖不哭,不亲就不亲,别委屈了。”
顾晚安抽了抽鼻子,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劲,“我怕会传染给你。”
“傻丫头…”
他心中一阵酸涩,抬手抚了抚她的脸,将她按在怀里,“我哪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砰!”
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体温计来了。”沈青曼举着小跑进来,白皙的脸上有着一丝汗珠,显然刚刚也是跑的急促。
江北初面色缓和了几分,朝她点点头,接过体温计,柔声哄:“安安来,我们测一下体温。”
小丫头使劲摇摇头,立刻从他怀里滚了下来,一把蒙住被子,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不要打针吃药。”
江北初手一顿。
她一直害怕打针吃药,这一点他早就清楚,只是没想到连测体温也这么抗拒。
“保证不打针不吃药。”
他拍拍被子,低声哄道:“安安乖,我们就测一下体温。”
顾晚安从被子里探出头,一双杏眸水汪汪的沁着一丝泪光,“真的?”
他语调肯定:“真的!”
小丫头这才乖乖伸出手,配合的测体温,小脸露在被子外,乖巧听话的让人心疼。
“门怎么也不关?”
宋明俞从外走进来,一边走一边问:“刚刚看你出去,是顾晚安不舒服吗?”
沈青曼犹豫了两下,又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江北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点了点头。
宋明俞疑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瞳孔骤然一缩,旋即恭敬出声:“七哥。”
江北初睨了他一眼,又抿紧了薄唇,神色薄凉,“这都大晚上了,还来女孩子的房间,不太合适吧?”
宋明俞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反感,谦逊道:“七哥教训的是。”
他和乔肆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一个沉默内敛,一个肆意张扬。
换了乔肆,这顿训斥可能就受不了,说不得还会恼怒顶嘴。
但他不一样,和郁景川待久了,身上也就多了几分他沉默寡言的性子。
说完,他又将眸子投向床上的顾晚安,眼里多了一丝担忧,“顾晚安她怎么样了?”
江北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眼里清明的很,并没有半分的爱慕,语气也缓和下来,烦躁的按了按眉心,“大概是发烧了。”
宋明俞想到下午她的咳嗽,恍然的点点头,“要不我下去买点退烧药吧?”
江北初怔了一下,微微摇头,“不用,等会看看烧到多少度再说。”
真要烧的高,光吃药肯定不够,必须得去医院打针吊水。
顾晚安迷糊睁开眼,眼里带着一丝委屈的意味,“你要带我去打针吗?”
“没有。”
江北初立刻反驳,旋即又低声安抚道:“乖。老老实实的睡一会。等量完体温就好了。”
她点点头,安心的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江北初小心翼翼的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下去,“三十八度九。”
宋明俞脸色也不太好看,这个温度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要是烧到三十九度,可就没这么轻松了,现在还算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酒店附近有药店,我去买个退烧药吧?”
江北初心下有些急,他从小体质就好,基本不怎么发烧生病。
眼下多了一个她,一点点大,又娇又软,突然生病,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向的沉着稳重在她面前,立刻乱了套。
闻言,眉头紧紧蹙了起来,“退烧药管用吗?”
“应该管用,先吃一粒退烧药看看能不能退烧再说,如果不能的话,到时候再去医院。”
江北初想了一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点了点头,“那麻烦你帮我下去买一下药,安安身体不舒服,我得在边上照看着。”
“行。”
宋明俞干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沈青曼也连忙跟上。
江北初四下望了一眼,没有热水,又烧了一壶水才坐在床边看她。
小丫头的脸还是红扑扑的,漂亮的杏眸紧闭着,唇瓣也因为失了水分而显得有些干涩。
太大意了。
早上出门前,应该叮嘱她多穿一点衣服的,就因为被她亲了一下,一愣神就忘记了。
她是个南方人,从小一直生活在暖洋洋的城市,突如其来到了一个北方的城市,那种温差她压根接受不了。
坐了一会,他起身给陈青打了个电话,让他多带几套厚衣服,又去端了热水过来。
吹了一会,他半蹲在床边,低声哄道:“安安乖,起来喝一杯水。”
顾晚安捂着耳朵翻了个身,皱了皱鼻子,“我不想喝。”
她眉头紧锁着,小脸红扑扑的样子不晓得有多让人心疼。
江北初心疼死了,声音柔和的不像话,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哄,“就喝一口,就喝一小口安安。”
她身上一点劲也没有,只想睡觉,把被子蒙在头上索性不听他说话。
“安安喝一小口好不好?”
“我不难为你,咱们就喝一口,就喝一小口。”
“喝完之后,你再睡行不行?”
他催促的厉害,顾晚安没办法,只得从床上爬起来,接住玻璃杯抿了一口后,可怜兮兮的问:“我可以睡了吧?”
江北初紧紧盯着她,语调央求:“再喝一点好不好?”
男人的眸色太蛊惑,狭长清淡的凤眸似澄澈的琉璃,让人忍不住想沉浸其中。
她只好又喝了一大口,两个腮帮涨的鼓鼓的,喝完后她才躺下来,蛮横的瞪了他一眼,“我不管,我要睡觉。”
玻璃杯里的水被喝掉大半,江北初瞥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行,睡吧。”
宋明俞大力推开门,拎着塑料袋进来,“这是退烧药,一次吃一粒,如果没退烧四小时后再吃一粒。”
“安安起来吃药了。”
小丫头罕见的没有闹别扭,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老实的将药混着水咽了下去。
江北初心下惊奇,抚着她的脸笑问:“这会儿怎么这么乖了?”
顾晚安盖好被子,皱了皱鼻子,“我不想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劲也没有。”
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体弱多病,直到长大才好了一点。
可刚来到帝都,九月底的天气已经带了点青城十一二月的冷意,让人不自觉的打寒颤。
江北初替她揶了揶被子,柔声道:“乖,睡一觉就没事了。”
顾晚安点点头,正想睡觉,男人又语调柔和的问了一句:“去我那睡吧?晚上也方便照看你?”
她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来,软绵绵道:“我不想动。”
江北初按了按眉心,按耐住脾气问:“可你晚上要是再一次发烧呢?我不在,谁来看着你?”
“我自己可以…”
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你可以的话,我来的时候,就不会看见一个躺在床上正发烧的你。”
沈青曼一脸尴尬,连忙出声道:“我晚上再去开个房间,江爷你就在这照顾她吧?”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话虽这么问,可男人的眸色却冷漠的很,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
沈青曼更尴尬了,“没事没事不麻烦,我一个人也没办法照顾好她。”
江北初嗯了一声,眉梢也缓和下来,“钱我付给你双倍,算是给你的补偿。”
“不用不用。”沈青曼连忙摆摆手,快步出了房间。
“这些是医生开的一些感冒药,什么时候喝上面都写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宋明俞放下了塑料袋,说明了情况后,关了门离开。
叫人送了睡袍过来,简单洗了个澡后,江北初又将两张床拼到一起,这才掀开被子钻进她旁边睡觉。
她身上很香,即便是发着烧也散发着一股极为好闻的香气。
再加上她身上软绵绵的,他不自觉的贴了过去。
刚一凑近,小丫头就挥着胳膊将他推开了,“你好热啊,离我一点。”
他热?
这小丫头一点良心都没,到底谁身上更热一点啊?
江北初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叹了口气,又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出了一些汗,应该是退烧了。
他心里一松。
又往她身上靠了靠,这才闭上眼沉沉睡去。
——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整个城市又多了几分暗沉的压抑。
顾晚安打了个哈欠,径直坐起身来,房间内光线低沉,只隐约能看到边上躺着一个人。
她一愣,又仔细的凑近了看,才看清了是谁。
略微一想,脑海里就有了记忆,昨晚似乎她发了烧,意识不太清楚,睡得迷迷糊糊,然后阿初就来了。
脑海里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焦急的脸,又想到昨晚的一幕,她抿了抿唇,眉梢带笑,径直躺了下来。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白皙俊气,五官犹如水墨画勾勒而出的,透出点清隽淡雅的味道。
睡着的时候,眉梢的淡漠减去几分,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去亲近。
“阿初…”
她低声喃喃,忍不住去亲他的脸,一点一点勾勒他眉目的形状。
男人的眉眼一点一点的弯起来,笑意浅浅,“这么喜欢我啊?”
顾晚安害羞的将头埋进被子,声音闷闷的,“你怎么醒了啊?”
江北初侧过身子,一伸手将她整个人揽到怀里,低声笑,“我要是不醒,怎么会知道安安这么喜欢我呢?”
顾晚安羞恼的推了推他,“谁喜欢你了?”
他轻嗤了一声,薄唇微微一勾,“不喜欢,你会趁着我睡觉偷亲我?”
“闭嘴!”
男人笑声愉悦,“貌似昨天晚上,某人生着病也要亲我。”
顾晚安小脸涨的通红,捂着耳朵,“滚啊。”
“害羞了?”
他伸手捏捏她的耳尖,小巧的耳朵已经泛着一丝粉意。
“才没害羞…”
顾晚安皱皱鼻子,从床上爬起来,“不跟你说了,我要刷牙了。”
刚一起来,就被人勾回了床上,下一秒,修长的身体直接压了上来。
她脸一红,压低了声音训斥:“你干什么啊?这四周住的可都是我们学校的人。”
江北初撑着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似笑非笑道:“我也没想着怎么啊,安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顾晚安仰着头羞恼的瞪他一眼,“你还不起来?我可是病人,你这样压着我,我都喘不过来气。”
一句话就让得男人熄了火,郁闷的翻身下来。
小样!
哼。
顾晚安得意的扬了扬下巴,起身去浴室刷牙。
“回来。”
江北初拽住了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眼,“穿这么少还想再感冒吗?”
顾晚安皱了皱鼻子,“不是没出去吗?”
他板着脸,直接将衣服往她身上套,“没出去也不行,过来,把这件衣服穿上,你那件外套太薄了。”
顾晚安无奈,只得认命的套上了衣服去刷牙。
“砰砰砰。”
门被人敲响。
她从浴室里探出一个头,嘴里满是泡沫,含糊不清的问:“谁啊?”
门外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后缓缓解释道:“呃同学,是负责通知的人,老师说了,今天去看一下竞赛的地方,在楼下酒店大厅集合。”
顾晚安嗯了一声,刚准备开门,又想到房间里躺着的男人,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歉意道:“谢谢,不过我还在刷牙,你们先去吧,我等会自己下去。”
“这样啊?那好。”
门外传来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顾晚安漱了一口水吐掉后,又洗了把脸,这才走了出去,瞧着他还在屋内,顿时气鼓鼓的问:“你怎么还不走?”
男人慢条斯理的穿衣服,闻言,眼里多了一丝笑意,“安安你也太霸道了吧?睡完就不认人了?”
顾晚安脸一红,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谁睡完就不认人了?”
“你。”
江北初扣好扣子,拍了拍裤腿,蓦然直起身来,指了指脸颊的位置,“你昨晚要亲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这家伙。
怎么就没个正经样!
江北初见好就收,捏捏她的脸笑道:“快去吧,别让老师上来找你,我晚上再过来。”
“好。”
——
顾晚安下楼的时候,大厅里已经站满了人。
“快一点,怎么才下来,昨天不是通知了吗?”
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埋怨了一句,又看着她身后,“沈青曼呢?她怎么没来?”
顾晚安这才恍然想起,昨天沈青曼因为阿初来,所以搬了出去。
负责通知的人不知道她住在新地方,压根没有通知她。
这下糟糕了!
她握紧了手,刚想糊弄过去,人群中有一个女学生举起手,“报告老师,沈青曼昨天晚上自己出去开房了。”
话音刚落,大厅内像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一群学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个沈青曼胆子还真大啊?老师来之前严令说过不许学生私自开房,她居然还敢出去?”
“哈哈也正常,人家是七班的,七班的随便出来一个人都狂的不行。”
“开房?怕不是出去私会男朋友了吧?”
钱主任脸色阴沉,扫了一眼众人,冷声道:“来之前,我们就三令五申,不许学生私自住房,不许学生私自住房,一个个耳朵都聋了吗?”
顿了顿,他又板着脸道:“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个沈青曼找出来,我要取消她的考试资格。”
几个老师也都附和点头。
“没错,这个沈青曼太不像话了,平时看着也挺老实一个学生,没想到居然会这样。”
“必须取消资格,不然让别的学校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这样呢。”
顾晚安心一紧,连忙举手,“报告。”
这个考试资格对沈青曼来说很重要,她努力好久才好不容易考上。
如果真因为自己而被取消了资格,那两人的梁子就结大了。
钱进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
顾晚安抿紧了唇,低声说道:“报告老师,是因为我昨天发烧,我男朋友来照顾我,所以沈青曼才照顾我的。”
话刚说出口,先前那个年轻的女老师就一脸厌恶的开口:“原来是因为你啊,我就说沈青曼不像是那么不听话的学生,肯定事出有因。”
“你才多大?顶多十六七吧?就会和男人开房了?钱主任,我建议取消她的资格,立刻把她的家长叫过来。”
钱进眯了眯眼,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校长恭敬的神色,脸上神色一变,痛心疾首的劝诫道:“小李啊,我们作为老师,要对学生们有点包容心,不能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就冤枉同学,我相信顾晚安应该不至于做出那种事。”
“至于取消资格的事就别提了,她是我们这次考试的主力,如果因为这个耽误了我们和魔都一中的比赛,那我们就成了学校的罪人。”
说完,他又将脸转向其他几个老师,“你们说是不是?”
有聪明的老师看出了点苗头,笑着附和。
“钱主任说的没错,李老师还是太年轻,做事太冲动了些。”
“对,我们作为老师的确要多给学生一点包容,这样才能更好的教育学生。”
“顾晚安这同学我也知道,秦老师说过,她的得意门生,成绩那是相当的不错,平时在班上人缘那也是没话说。”
“这种学生品学兼优,就算有男朋友也不会像李老师说的那样,李老师这一点我们需要好好批评你,你这是拿着有色眼镜看人啊。”
年轻的女老师一愣,有些茫然,刚刚不还是大家一起说吗,怎么突然就变成她一个人了。
不光是她一个人说,钱主任还有那些同事居然都开始说起她来?
怎么回事?
她眼里透出几分疑惑的神色,又瞥了一眼钱主任笑呵呵的脸,突然明悟了。
能跟来参加这次考试,她也不傻,只一想她就想明白了,七班的人一向都是二世祖班,能让钱主任这么忌讳的人,背景可想而知。
想到这,她默默的退了回去,不再做声。
钱进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轻咳了一声,笑容满面道:“顾晚安同学,麻烦你把沈青曼叫过来,我们等会要出发了。”
顾晚安也一愣,旋即干脆的点点头,“行。”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钱主任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偏心,但总归没什么坏事。
挂了电话没几分钟,沈青曼气喘吁吁的从楼上跑下来,瞧着四周站着一排排的老师,立刻弯了弯腰,“对不起老师,我睡过头了。”
先前帮她说话的女老师瞥她一眼,没好气道:“就知道睡,是让你来考试还是让你来睡觉的?还不快回位置上坐好?”
沈青曼被她训的摸不着头脑,默默回到人群里,压低了声音道:“李老师这是大姨妈来了?脾气怎么这么爆?跟爆竹一样,一点就炸。”
“刚刚想训我没训。”顾晚安撇撇嘴,将刚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跟她解释了一遍。
沈青曼不在意的挥挥手,眼里露出崇拜的眼神,“江爷那是什么人啊,我能让床给他睡,那是我的荣幸。”
顾晚安:“……”
钱进点了一下人数,一挥手道:“行了,人都到齐了吧?出发!”
一众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上了大巴车,浩浩荡荡的朝着考场走去。
一路无话。
下了车后,雨也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顾晚安意外发现还停着数十辆大巴车,抬眼一扫,就看到了青城一中和魔都一中的大巴车。
不会在这碰上吧?
她眼皮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跟着老师下了车。
刚下车,就听到一阵嚣张至极的大笑声:“呦,原来今年是钱主任带队啊?那个王主任呢?哈哈哈不是去年输惨了不敢来了吧?”
我去!
这谁啊?
说话这么牛气?
一众学生都不可思议的循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钱进那是什么人,帝都一中的教导主任,脾气爆性格冷酷,做事雷厉风行,谁私底下都称他一句冷面阎王。
这人这么横,敢跟他这么说话?
声音的来源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微胖中年,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给人一种儒雅文士的样子。
钱进回头一看,顿时笑了,“原来是你啊?我刚才没想起来,我以为你早就被撤职了,没想到还能在这看见你,林主任,我真的很欣慰。”
一众学生:“……”
原来他们家主任是这样的?
长见识了。
刚才还觉得那人说话嚣张,现在看来,他们钱主任也不差嘛。
林泉快步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又笑着看向他身后,啧啧道:“这就是你们今年参加考试的学生?啧啧啧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别到时候又输给我们学校,回去没面子。”
钱进手一顿,大力的拍拍他的背,皮笑肉不笑道:“林主任你就放心吧,比起你们学校的那群学生,我觉得我们学校的这批学生非常优秀。”
“这是我们学校的尖子生之一。”
说完,他将季元青拉了出来,一脸温和道“元青啊,这些都是林主任的学生,你到时候可得让让他们啊,别让他们输的太难看。”
季元青点了点头,细长的眼角上扬,轻笑道:“放心吧钱主任,我会手下留情的。”
林泉脸一黑。
这钱进还真不要脸,能不能比过他们学校还不一定,阵势倒是摆的挺足。
一念至此,他也不甘示弱的拉出一个人,“程修,这次你主要是奔着第一的奖项去的,别在意一些蹦跶的小丑。”
被他拉出来的少年身形修长,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黑色的碎发被包裹在棒球帽内,看不清模样。
闻言抬起头,狭长漆黑的眸子漫不经心的往这边扫了一眼,视线在某处微微一顿,旋即收回视线,懒懒的点头,“嗯,我知道了。”
林泉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还要看考场,钱主任,咱们考试再见啊。”
他一走,钱进的脸色顿时沉下去,冷哼了一声,叮嘱道:“你们都给我记住,考试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考,干过魔都一中的那些小崽子呢。”
一众学生点头,“是。”
钱进大手一挥,“走,看考场。”
其余几个学校的老师们从头到尾的目睹了这一幕,都忍不住低笑。
“帝都一中和魔都一中又干上了,这每年不能消停一会吗?”
“哈哈哈消停了就不是他们了,不过话说回来,今年帝都一中这边带队的是钱主任,看来今年这边实力很强啊?”
“魔都这边也不差,林泉主任,也是一个狠人,咱们这次惨咯,估计前十都得被他们包榜。”
“谁说不是呢,我都不期待了什么,只希望给我们点汤喝。”
——
看完考场后,钱主任直接吩咐学生们自由活动。
顾晚安想着昨天的承诺,直接拉了宋明俞和沈青曼两人去喝奶茶。
出了大厅,沈青曼扯了扯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哎顾晚安你看,是魔都一中那个帅哥。”
大厅门口的柱子前靠着一个少年,黑色的棒球帽盖住他的整张脸,看着很是冷漠难以接近的样子。
又长高了啊?
顾晚安比了比,在心下和自己对比了一下,顿时泄气了。
明明也才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却已经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
“哎哎哎,他怎么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顾晚安一愣。
视线中的男生倏地起身,戴正了头上的棒球帽,缓缓行至她面前,薄唇微微一勾,“安安,怎么我来了你也不欢迎一下?”
男生俯着身,狭长漆黑的眸子里笑意浅浅,像是摄魂的妖精,勾人的很。
她摊摊手,轻轻笑了,“我现在不是正在欢迎吗?”
“真是败给你了。”
程修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小丫头真是够绝情啊?我不找你你也就不找我?”
“疼…”
顾晚安龇牙咧嘴的瞪了他一眼,“我这是听程叔叔的话,坚决不认输。”
程修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我爸还找了一个听话的学生?”
“当然。”
顾晚安吐了吐香舌,又皱着鼻子开口:“谁让你不来找我?那次走的时候你也说的很绝情,一副大家已经绝交的样子。”
程修一顿,旋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柔声道:“下次不会再和你发脾气了。”
因为一个江北初,和他从小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公主置气,实在不值得。
训斥她,他心底比她更难受,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小丫头。
可她倒好,一副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真能把人气死。
顾晚安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一听程修软下来,她心里也不是滋味,连忙软声道歉,“我也有错,不该和你凶。”
程修欣慰的拍拍她的脑袋,才又将眸子看向她边上的两人,“这两位是?”
顾晚安这才响起,连忙一一介绍道。
“宋明俞,我们班的班长大人,超级好的一个人。”
“沈青曼,平常老爱怼我的一个人,关系也不错。”
他点了点头,淡淡伸出手,简而言之道:“程修。”
几人握了手后,大厅里又传来一道嘀咕的声音:“我说修哥,你是不是眼花了?我他妈都快把大厅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安安的身影,你说……”
话还未说完,他就戛然而止,楞楞的看着站在柱子底下的粉衣女孩,杏眸,瓜子脸,小梨涡。
傻了许久他才扑了上去,一脸激动,“安安我可想死你了,咱们这都多久没见了?你是不是不想我?”
“陆美人,你还真是死心不改啊?”顾晚安无奈的摇头笑笑,捏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
“疼疼疼。”
陆正信一脸委屈的揉着手腕,“我说小祖宗,每次都给我来这么一下,至于吗?”
程修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吐出一句:“该。”
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得,这兄弟没法做了,不知道什么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
程修踢了他一脚,笑骂道:“少他妈扯淡。”
陆正信脸一板,才一本正经的朝他们笑,“我叫陆正信,安安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你们可以叫我正信,也可以叫我阿信。”
沈青曼有些晕。
突然蹦出来两个人,都说是顾晚安的朋友,一个冷漠,一个活泼,相同的是两个人的外表都是一样的帅气。
哪认识这么多帅哥?
她心下纳闷,思绪只在脑海转一瞬,她就笑着点头,“沈青曼。”
“宋明俞。”
陆正信点了点头,又侧过头询问道:“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聚一聚呗?”
顾晚安又转过头来看沈青曼两人,两人皆是无所谓的点点头。
她嗯了一声:“行吧,那就聚一聚,地点在哪?”
“就附近的一家饭店,我们昨天晚上来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
“好。”
五人一起去了饭店,要了个包厢,点了一些特色菜后坐下来喝酒。
在陆正信刻意的调节气氛下,几人也算熟络起来,说话也就随意了。
“不会吧,顾晚安还有这么威风的一面?看不出来啊。”
见她不信,陆正信立刻拍拍胸口道:“当时,修哥,安安,我,喃喃,再加上一个和我们已经掰了的贺唐,五个人在青城一中那是横着走,没人敢惹。”
沈青曼顿时想起了那次在游乐园见到的男生,用手比划了一下,“贺唐?一个长得很清秀的胖子?”
陆正信惊奇,“你怎么知道?”
贺唐的长得不丑,只是因为胖才影响了他的颜值。
清秀胖子,这词形容贺唐再合适不过。
沈青曼轻笑着一笔带过,“上次去游乐场的时候碰到过,他也自称是顾晚安的朋友。”
陆正信点点头,也没继续追问,拍了拍桌子发牢骚道:“怎么菜上的这么慢啊?这距离上一道菜都过了几分钟了吧?等会菜都凉了怎么吃啊?”
几人都点了点头。
顾晚安拧紧了眉,朝门口的方向努努嘴,“陆美人,你去问下服务员吧?看看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都没给我们上菜?”
陆正信点了点头,刚拉开门,一个中年男人就走了进来。
“你们这个店的服务也太差了吧?这菜之间隔了最起码有五六分钟了吧?我们等会都吃完了。”
中年男人仔细听他说完,才笑着开口:“对不起先生,这事是本店的一个不周到,请您移步大厅,这单我们给您免了怎么样?”
他们刚才点的菜多,价格也不便宜,真要是免了就赚了不少。
程修勾了勾唇,修长的大手敲击着玻璃转盘,“别,这单我们不需要免,一点烦钱我们还是给的起的,只要你们把菜接着上就行。”
中年男人身子一顿,扫了一眼包厢内的人,顿时头疼。
这些人看来也都是不差钱的主,换做是平日,他就欢迎这样的顾客,可今天不一样。
想到那群客人,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道:“几位同学,不瞒你们说,这间包厢其实早就有人定了,是有的服务员不懂事以为这里没人,所以才带你们上来了。”
“然后呢?”
中年男人弯着腰,脸上带着循循善诱的笑容,“希望几位同学给我们些面子,让出包厢,我们店一定不会亏待你们,保证给你们远超包厢的价格。”
“还是那句话。”
程修止住他的话,薄唇微微一掀,“把菜上齐,免单什么的就不必了。”
中年男人脸上笑容一僵,“几位真打算这么不给我面子?一个包厢而已,要是因此伤了情分,大家面上可就不太好看了。”
顾晚安拍拍桌子,冷着俏脸道:“请你不要搞错,是你们店上菜上迟了,你不仅没有及时把菜品送上来,还想让我们让出包厢,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陆正信点头附和道:“安安说的没错,现在谁还缺那点钱?免单?打发谁呢?”
中年男人脸上的和善也撕了下来,“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这是我的店,我想让谁在这吃饭,就让谁在这吃饭。”
“现在我不想招待你们几个,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说孙经理,你好了没啊?要是没有包厢我们就走了。”
门外传来一道慵懒散漫的男声。
中年男人身子一颤,连忙弯着腰恭敬道:“您放心,绝对有包厢,绝对有包厢。”
“行了,那你快点吧,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你瞎扯。”
慵懒散漫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声音有些耳熟?
顾晚安略一思索,就推开的包厢的门。
包厢外,一群十八九岁的少年聚在一起,为首的一个少年眼熟的很。
“游少平?”
为首的少年也看见了她,顿时掐灭了烟,骂骂咧咧道:“真他妈晦气,怎么老子到哪都能碰见你?”
顾晚安眼一眯,嘴角微微上扬,“我也奇了怪了,我好好吃个饭你都要派人抢我的包厢,游少平,咱们这仇可得好好深算一下吧?”
中年男人心中一个咯噔。
这下失策了!
原以为能够攀上这游家二少,没想到这个包厢里的女孩丝毫不比他逊色,甚至看情况,这个游二少还挺忌惮她。
想到这,他连忙赔笑着开口:“误会,都是误会,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和乔二爷没关系,都是我自己擅作主张。”
顾晚安啧了一声,又往两人身上来回瞥了一眼,语调玩味,“啧啧啧,这下撇的真干净,真不愧是游家二少。”
游少平脸色黑了下去,咬牙切齿道:“顾晚安,你别以为我怕你,见到我就阴阳怪气的,老子欠了你?”
“游二少,您怕是贵人多忘事。”
顾晚安轻嗤了一声,旋即无奈摊摊手,“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才是,我欠了你的?一见到我就开始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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