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安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有病?”
这么多玫瑰花,大多数一看就是名贵品种,全部拔的话,先不说浪费多少人力,再者后这些花也浪费了。
真是败家!
乔肆挑挑眉,勾唇轻笑,“这些花本来就是因为你才种的,如果你要不喜欢的话,我还留它干什么?”
顾晚安:“……”
沉默一会,她接过花,随手往衣服兜里一插,“我现在喜欢了,不用拔了吧?”
乔肆一本正经的点头,“你喜欢就好,我就怕你不喜欢。”
顾晚安没理他,快步往城堡里走,这是一座复古的庄园,典型的欧式装修风格,华贵中透出一点典雅。
道路两边都种着观景树,时至秋季,卷起一些枯黄的枝叶,平添几分寂寥。
她搂紧了胳膊,还未察觉身上立刻多了一件外套。
顾晚安没回头,抓紧了衣衫道谢,“谢谢。”
乔肆没说话,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态散漫,晃悠悠的往前走。
她转回头,继续打量四周的风景,脚下的柏油路硌人的很,踩上去会有一种被石子咯到的感觉。
整体的风景还不错,这种地方,也是一个养老的好去处,如果对象换成江北初的话就好了。
她低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惆怅,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见到江北初了。
想念!
特别特别想念,想念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想念他勾唇浅笑的样子,就连他训斥她的样子,都想的不行。
她的信息,他应该看到了吧?他那么聪明,肯定一下子就猜到了。
可…他不知道自己来了意大利啊?那么多国家,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来意大利呢。
顾晚安敲了敲脑袋,忽然有些懊恼,真是太笨了,当时应该再给他说明一下,表示自己要被拐来罗马。
不过,也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他身上,万一他没有想到怎么来找她,她岂不是一定要和乔肆在一起了?
她这个人虽然不算多长情,可认准一个人,就一个人,绝对不会再将目标转移到第二个身上。
低下头揉了揉小腹,如果不是这个大姨妈准时报道,她起码能和乔肆掰一下手腕。
她也练过一点功夫,寻常三两个大汉压根不能近身。
就算不一定能打赢乔肆,可起码也能获得一点话语权。
乔肆低下头,就这个角度可以欣赏到她精致的侧脸,下巴莹白尖细,眼眸圆润,透出一股娇憨灵动的气息。
他的手掌在手中摩裟了一下,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可想到她的反应,又强行止住了。
“这城堡是我外公以前散心买下来的,除了我以外没人清楚。”
“你大抵可以放心,我们住在这没人能找到。”
“至于你期盼的七哥会来找你,也死了心吧。”
顾晚安快步往前走,才走了两步就被人拽了回来,“顾晚晚,江家的确势大,可再怎么势大,也有一个度。”
“这是意大利,不是华夏不是帝都,他江北初的手伸不到这边来。”
“然后呢?”
乔肆松开手,沉着脸往前走,“然后你死了这条心吧。”
打扫卫生的年轻女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以为多受宠呢,其实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位乔少爷真的潇洒帅气啊,和我以前的那些男朋友完全不一样。”
“你个小浪蹄子,也不想这位乔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你的那些男朋友还想和他比?”
这群年轻女佣都是华人,只不过生活在意大利,因此用的都是汉语。
她们并没有听清楚他们两个的对话,但是看到了乔肆推开她动作,说话也就丝毫不遮掩,大大咧咧的说道。
顾晚安没理她们,继续沿着这条路往前走。
乔肆就倚在一棵树下,双手环抱的看着她,似乎等了一段时间,地上有一些抽完的烟头。
她瞥了一眼后,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乔肆追了上来,挡在她的面前,也不说话直直张开手。
顾晚安面无表情,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一句多余的话和眼神也没有。
乔肆也慌了,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语调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晚晚,我刚刚不是故意那么和你说话,我就是一直气急。”
他就是心底的嫉妒心作祟,她发呆走神,眼里就会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那种落寞的神态,本就不应该出现在那样一双杏眸里。
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江北初,所以才会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嫉妒她那么关注江北初,嫉妒她连多余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一切的一切把他折磨的几乎快要疯掉。
顾晚安瞥了一眼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抬眸看他,神色冷清,“乔肆,你有想过吗?如果不是江北初,我现在可能饿死冻死在街头,更不用提和你认识。”
“他对我而言,不止是心目中仰慕的那个人,同样也是我的命!”
一字一句,似是最灼热的烙铁,硬生生的将人的心都给烫的变形了。
她的命?
呵!真是好痴情啊!
他握紧了手掌,尖锐的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哑着声音开口:“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你是朋友,关系很好很好的朋友。”
乔肆脸一僵,“可我不想当朋友,你应该清楚我想要什么。”
顾晚安吐出一口气,绕过他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淡淡的声音传来:“我话以至此,乔肆你别让我把话说的太难听,那样太伤人我真的不想那么做。”
乔肆愣在原地,手掌握得愈发紧了,沉默许久都没出声。
——
台湾
“爷,我已经派人去搜了,不过……我搜遍了整个台湾,也没有找到顾小姐的踪迹。”
陈青顿了顿,犹豫了会开口:“爷,会不会是别人在恶作剧啊?他们知道您急着找顾小姐,所以……”
他话没说完,可透露出的意思却非常明显。
江北初摇摇头,肯定道:“不会。”
他有直觉,给他发信息的一定是他的安安。
别的人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那么无聊。
他抿紧了唇,吩咐道:“去把昨天的号码调查一下,追寻那个主人,她一定见过安安。”
“好。”陈青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应了一声。
程修骂骂咧咧的差点砸了手机,“妈的,那个乔肆一定提前知道了,把安安带走了。”
江北初没吭声,垂下了眸,眼里一片焦急,这都好几天了,一个人影都没找到,仿佛两个人凭空蒸发了一样。
可帝都台湾也才这么一点大,两个人怎么能就说不见就不见了!
又想到她的身子骨,他就担惊受怕的不行,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强壮的身体,再这么下去能受得了?
程修想了想,忽然侧过头问:“你说安安会不会已经不在华夏了?”
“嗯?”
“我想,乔肆既然敢拐安安走,一定是有着周密的计划。”
江北初拧着眉,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没有着周密的计划,他能把安安拐走吗?
“你先听我说,华夏虽大,可江家要真想动手段找两个人应当也不难。”
“所以他也不傻,要找一个不在你控制范围内的地方,而显然国外就是江家没办法涉及到的地方。”
说完,程修挠挠头,“当然,我也只不过是猜测,没什么依据。”
“不,我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江北初微微摇头,肯定了他的话。
他这一直是灯下黑,因为打心眼里,他就没把乔肆当成一个大人,所以下意识的以为两个小孩子也就是小打小闹罢了。
两个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的小孩,他哪能想到乔肆会想的那么多,会把她带去国外?
可现在一想,几乎全部明了。
打了个电话,让陈青等人去查出境记录,他才坐下来,靠着椅子懒懒的眯了眯眸子。
没一会儿,陈青领着一个年轻女人过,脸上带了点喜色,“爷,您刚刚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女人果然见过顾小姐。”
年轻女人搂紧了身子,紧张的问:“你们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啊?”
陈青连忙安抚道:“田小姐别紧张,我们就是想询问一下关于顾小姐的事。”
田丽摇摇头,往后倒退了一步,“顾小姐?谁啊?我不认识。”
“顾小姐你也认识,就是问你借手机的那一位。”
田莉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原来她姓顾啊,我们都知道家里来了一个晚晚小姐,没想到原来姓顾。”
陈青点头,礼貌的打断她的话,“没错,田小姐,你快说顾小姐的事吧?”
田莉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你们是?”
陈青想了一下,指着江北初道:“这是顾小姐的男朋友。”
“这怎么可能?”田莉立刻摇头,用手比划道:“你们口中那个顾小姐,分明有着男朋友,不仅如此,乔少爷对她还是非常的关怀备至呢?”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或者你认识的这个不是我认识的?”
乔少爷?
三人对视一眼,肯定了自己想法。
“乔少爷是谁?”
田莉皱眉,“你这人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什么都要过问一下?”
陈青没说话,默默的从口袋里抽出一叠钱递给她,“回答的如果让我们满意了,还会另加钱。”
田莉接过一叠钱,粗略一数,小脸立刻扬了起来,“哈哈哈你们要问什么,只管问。”
这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陈青几人倒也没有在乎,直接了当的问:“那个乔少爷是什么人?”
“乔少爷是我们家少爷的朋友,他女朋友也就是你们说的顾小姐。”
“那他们现在人呢?”陈青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出国了,当天晚上乔少爷就直接走了。”
“那顾小姐呢?”
“当然也跟着走了啊。”
田莉能看出这几人似乎对那个所谓的顾小姐格外看重,连忙说了一句:“顾小姐一开始刚来的时候发着高烧,据其他人说,烧了好几天,脑子烧的昏昏沉沉。”
江北初倏地坐直身子,沉着脸“发烧?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就发烧了?”
田莉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乔少爷是真的贴心,顾小姐发烧的时候一直在身边守着。”
“现在退烧了没?”
“退了,打了吊水后,顾小姐就退下烧了。”
随后她又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了一遍,丝毫不觉得厌烦。
江北初拧眉,他是要能够找到他的消息,而不是听她说一些两人亲密接触的事。
陈青察言观色,瞧出爷已经不满,连忙说道:“这位小姐还请你说重点,不然你就算把这话给说破天,也没这个钱。”
田莉瞬间闭嘴,既然不能赚钱,她就没必要说那么多废话了,还浪费口舌。
“他们去哪了?”
“这个我真不清楚,我只是一个佣人,他们的事我没资格去问问。”
“你回想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个什么,我们一定重谢。”
听到重谢二字。田莉眼睛亮了起来,想了好久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印象,“如果你说去哪的话,我还真是凑巧听到了。”
“在哪?”
“意大利!”
停顿了一下,田莉继续说道:“我听乔少爷似乎和我们少爷说话,让我们少爷帮忙去买意大利的机票,所以……”
程修一拍大腿,“那就没错了。”
这样一想,逻辑全部对得上了,因为他不肯让人发现,所以选择了离开江家。
可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顾小姐的地点。
陈青松了口气,连忙又从身后抽出一叠钞票递给她,“好了田小姐,这是你应得的钱,你点一下看看看对不对。”
田莉美滋滋的拿在手中,细细数了一遍,捧着钱走开了。
江北初清了清嗓子,淡声吩咐道:“现在就订票!”
他现在也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一想到安安就在国外,他恨不得长对翅膀直接飞过去。
这么一想,昨天似乎他们应该就飞往国外了,而他也往刚好飞往台湾。
或许两人曾经擦肩而过,离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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