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聪明。”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他唇齿间溢了出来。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脖颈,慢慢的松了手,“说实话,像你这么聪明识趣的女人不多了,就这么杀掉你的话,好像有些可惜了。”
顾晚安连忙往后退了退,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男人顿了顿,又溢出一丝轻笑,“所以我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杀掉你。”
“别和我讲什么法律道德,那是你们华夏遵守的,在我们意大利没这习惯。”
顾晚安抿了抿唇没说话,这人太过阴晴不定,上一秒还一脸温和的问,下一秒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而且她也能看出,刚才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她,下手没有丝毫的留情,不是嘴上说说。
这样一个人,她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就像他一开始一样,他这种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边缘。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出口问:“你真不怕我杀了你?”
她毫不犹豫的开口:“怕!”
她干脆利落的回答,惹得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好奇,“我以为你会很有骨气,说自己不怕之类。”
顾晚安想了想,歪着头问:“骨气?这玩意儿能吃吗?”
“也是。”
男人倏地笑了,笑声格外的低沉悦耳,“也是,在某些时候,骨气那是傻逼才会做的,人都死了要所谓的骨气何用?”
顾晚安嗯了一声。
男人想了想,又笑意吟吟的问:“那是不是我要你做什么,你就会做?”
“不是!”
“前面不是还说你怕死吗?”
顾晚安抿着唇,一字一句道:“怕死归怕死,原则归原则,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当怕死触碰到了原则,自然就不再怕死了。”
就像那次宴会上,她和江北初说的一样,她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轻易为人改变。
男人捏捏下巴,一双狭长湛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个挺有骨气的人。”
顾晚安摇摇头,漫不经心的回道:“自我感觉,我并不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不过,你若是这么以为的话,我也不在意。”
男人挑挑眉,修长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指尖隔着衣服摩裟了一下,忽然往下游走。
顾晚安抓住他的手,抬手一拧,反手将他的手腕折了起来,“这位先生,我想你还是不要动手动脚比较好,否则就不是缺胳膊少腿这么简单了。”
灯光下,她的一双杏眸莹润泛着水泽,格外的妖冶惑人。
微微勾唇,两个浅浅的梨涡浮现出来,衬得她灵动娇憨。
男人没说话,甚至连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眯了眯眸子,忽然问:“你会不会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
顾晚安一愣,“啊?”
男人轻笑,旋即出手,捏住她的手腕狠狠一压,顿时,“咔嚓”的骨折声响起。
顾晚安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张小脸疼的煞白,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许久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怎么样?还觉得自己能吃定我了吗?”
他睁着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看她,眼神里带着些许玩味,还有一丝不屑,“对了,我叫晏枭!不叫这位先生。”
顾晚安咬着牙没说话,唇瓣也没有丝毫血色,一字一句的问:“那你把我带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当时昏迷了,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但是略微一猜测,也能猜出什么原因,应该是这个人从那群地痞流氓中把自己救了回来。
但是这个人一看就像无利不起早的人,所以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他要费这么大力气来救自己。
不过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有着目的。
晏枭顿了顿,笑容淡淡的开口:“做我的我女人。”
顾晚安一愣,并没有丝毫被看中后的惊喜,反而警惕的问:“什么意思?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晏枭上下扫了她几眼,露出赞许的神色,“看来你还不算太笨,不会真的以为,是我看上你了。”
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很懂分寸,知道什么进退,也知道该把自己定义成什么位置,现在看来他果然猜的没错。
顾晚安眉梢一挑,侧着眸子等他解释。
晏枭也没让她失望,淡淡出声:“这么跟你说吧,我有女朋友,女朋友也是你们华夏人。”
“不过你也应该清楚,像我们这种混黑的人,身边的人总是避免不了会受到其他一些敌人的威胁…”
话说到这,他没继续说下去,他相信这个聪明的女孩会懂他的意思。
顾晚安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难看的很,“你是要我当她的替死鬼?”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用心,他舍不得自己的女朋友受到伤害,所以就让她代替他的女朋友。
这样一来,那些人会以为她是他的女朋友,然后就会直接对她出手。
晏枭俯下身,一双狭长湛蓝的眸子泛着柔和的笑意,“我的女朋友,你怎么能说自己是替死鬼呢?这样我可是要生气了。”
他的声音温柔,有情人之间的低喃,似乎能溺死人。
顾晚安身子一僵,一阵恶寒从心头传来,连忙往后缩了缩身子。
虽然他五官精致,甚至在她见过的这么多人当中,都能稳排第一。
可他身上那股阴邪的气质实在让她不喜欢,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猛兽。
“别动!”
晏枭冷着声音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跟我闹腾一会,我还能原谅你,如果在外人面前你还这么不听话的话,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晚安铁青着一张脸,“最好你也只是外人面前,否则也别怪我和你鱼死网破。”
晏枭轻嗤一声,“不然呢?小姑娘,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兴趣吧?”
“我呢…喜欢性感火辣的女人…”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她身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而不是你这种干瘪的豆芽菜!”
说完,他倏的起身朝外走,路过门口时,淡淡吩咐了一声:“找个医生来看一下她。”
——
华夏
乔家大院。
一行几人正坐在沙发上,为首的一个老者穿着一身唐装,鹤发童颜,精神抖擞,让人忍不住侧目。
“阿燃啊,你说这个小四到底跑哪了?这么多天了愣是不回来看我一趟。”
乔燃一怔,旋即无奈摇头,“其实爷爷你也都清楚,小四的性子,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他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乔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擅自为他安排联姻?”
早知道这个孙子会产生这么大的逆反心理,他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和蒋家联姻。
现在倒好,不但什么也得不到,反而将自己这个亲孙子给赔了出去。
不值当啊!
乔燃想了想,往后一靠,烦躁的抓抓头发,“小四毕竟这么大一个人,我倒不是很担心他,我现在担心的是顾晚安她怎么样了。”
“她毕竟是七哥的人,一旦她出了什么问题,七哥铁定不会放过我们乔家。”
经他这么一提醒,乔老爷子也才恍然想起,这个孙子拐走了江家那个老七的心头肉。
她要真有事,江家那老七能善罢甘休吗?
那老七性子本就是一个强势的人,那天订婚,蒋静姝被曝出谋害她。
当天晚上,据说蒋家的车无缘无故就爆了,虽然人不在上面,可也被炸伤送进医院,至今都躺着没出来。
“叮铃铃!”忽然,一道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乔燃低下头,一看是自己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国际长途号码。
她愣了一下,还是起身去阳台按了接听。
“请问是乔肆先生的家属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串字正腔圆的英语声。
乔燃怔了一下,也用英语回道:“我是怎么了?”
“您好是这样的,乔肆先生在罗马街头上发生了一起车祸,有好心人先把他送到医院了,您看是不是过来一下支付一下医疗费用?”
乔燃心一紧,连忙问:“车祸?怎么回事?”
“嗯,你好,这个我们不太清楚呢,您如果有想询问的话,可以询问一下交警,查询一下当天发生的事。”
乔燃将心头的慌乱暂且安下,抿着唇道:“我现在人不在意大利,麻烦你们先给他做一下手术,钱的话,我过会打到你们医院账户来行不行?”
“手术的话我们已经开始做了,医院暂时不支持网上支付,你还是等过来了,再亲自到医院支付一下费用吧?”
“好。”
挂了电话后,乔燃整个人还是有些蒙,扶着一边的栏杆才勉强缓和下来心绪。
乔老爷子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乔燃抿了抿唇,嘴边的字好像有千斤重,犹豫了半天才吐出:“小四出车祸了,在罗马的街头。”
乔老爷子一呆,旋即脸色涨红,“什么?出车祸了?怎么回事?”
乔燃摇摇头,拿起钥匙和手机往外走,“我也不清楚,刚才是医院给我打来的电话,手术已经在做了,我现在赶往意大利去看一下。”
“这个臭小子,平时就知道混,现在出车祸了吧!”
乔老爷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可语气里却止不住的担忧。
“对了阿燃,再通知一下江家的那个老七吧,这事儿毕竟是我们乔家做的不地道。”
乔燃嗯了一声点点头,“行你放心吧爷爷,一有消息我就会立马给你打电话来,您也别着急。”
“嗯。”
——
“爷,您怎么了?”
陈青一边跟了上去,一边瞧着他面色似乎有些不大对劲,连忙追问了一句。
江北初垂下眸,眼底一片复杂意味,“乔肆在罗马街头出车祸了。”
“他在罗马街头出街或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
话还没说完,他就停住了,随后一脸激动的问:“您的意思是顾小姐也在罗马?”
“嗯。”
江北初点了点头,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一块巨石终于落下了,又像是被人用刀再次割了一下。
兜兜转转这么久,终于还是找到了她,很不容易。
罗马?
这个城市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过,亦或者可以说,他不认为这个城市会和她有什么关系。
当初查到她在台湾后,又查了那些出境记录。
结果查到的却是好几十张,飞往世界各地的机票,他也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只能凭借着感觉派人出去搜。
罗马这个城市就是被他遗忘了一个城市之一。
陈清跟着他往外走,想了想又问:“这是谁告诉您的?”
“乔燃…”
“也是,她毕竟是乔肆的姐姐,出了生活医院这边应该会通知他。”
江北初点头,上了后座,靠在座椅上休息。
陈青坐在是驾驶位上,扭头看了看,“不用等程修少爷吗?”
江北初紧闭的眸子陡然睁开,拧眉问:“等他做什么?”
陈青讪讪一笑闭上了嘴。
他也是傻了,这几天程修一直待在江家,又和爷表面关系不错,他差点就忘了两人是情敌的事实。
系好安全带后,他关了车窗,发动车子朝着机场行驶去。
——
到了医院,乔燃问了护士病房在哪后,一行四人直接上了病房。
江北初侧过头,眼里带着几分意外,“景川?你怎么也来了?我记得你好像是很少会出国吧?”
他边上的郁景川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眉目冷峻,透出一丝刻板严肃的冷漠。
可说出的话却极为柔和,尤其在提到那个名字后带着一丝暖意,“燃燃一个人出国,我不放心。”
江北初轻啧一声没说话,大手握紧,跟着进了病房。
病房里有着四五个医生站在一起,似在探讨病情,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乔燃冲了上去,抓住一个的手紧张的问:“医生医生,请问一下我弟弟的病情怎么样了?”
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医生回过头,“你就是乔肆先生的家属吧?我们已经做了手术,不过具体还是得看他恢复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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