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内,帝昭阖上的双眼猛地睁开,金色的眼眸闪过一道靓丽的光芒。
整个空间都因帝昭醒来而震动,忽然,一颗眼珠子大小的金色珠子没入帝昭眉心。
帝昭猛地坐起,偏头正好看见宫霜低着头疼惜地凝视怀中的人儿。
感受到帝昭的视线,宫霜缓缓抬起头,与帝昭四目相对。
帝昭手扶着石棺边沿缓缓起身,不过瞬间,石棺湮灭成灰,飘落在地上。
帝昭踱步至宫霜身前,一把将宫霜揽住,同时也将在宫霜怀中的帝央也揽住。
密室不停地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室内仅存的三人却恍若无闻,当然,帝央是昏迷了,什么都不知。
帝昭下巴搁在宫霜头顶,道:“阿霜,难为你了,还有阿央,我没尽身为父帝的职责,对不起。”
磁性低沉的声音就在宫霜鼓膜躁动,昏迷的帝央听不到,但听到了的宫霜眼角却含着泪光。
宫霜深吸一口气,脑袋微微后仰,抬起精致细腻的下巴,眨了眨眼,卷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嘴角温柔地上勾。
没有谁能抗拒宫霜情意缠绵的目光,特别是那一抹如棉花糖般软绵甜腻的笑容,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勾走,却是心甘情愿的。
同样,帝昭也无法抵御自家老婆的美色绝杀,即便心中咯噔一声,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宫霜在帝昭失神之时,伸出白嫩嫩的手,一把揪住帝昭肉肉的脸。
“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和你女儿啊!你说你作死就算了,引来四界攻打阳界我也忍了,你有本事作死就别把烂摊子丢下啊,还敢用禁术是不!还敢沉睡两千年是不!还敢让阿央以精血唤你是不!”宫霜黛眉上挑,三分怒意七分嗔意,不过捏着帝昭的手却是下了死力气。
也幸亏帝央昏迷了,不然一直以为的温柔但又有些俏皮娘亲画风变得那么凶残,会不会接受无能。
帝昭不敢反抗,双手老老实实平举在耳边。要说帝昭好歹是个神帝,比铜皮铁骨还要能耐,被这么一捏虽然丢面子,却不会有多疼,但架不住宫霜捏脸习惯长达万年,这么一捏,也就恰好刺激到帝昭眼角含着泪包儿,好不楚楚可怜。
密室震荡愈发厉害,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空间破碎的逼仄感。
帝昭可怜兮兮地望着宫霜,“阿霜啊,这帐要不等出去再算,我领罚,别捏坏你的手了。”
看着帝昭扮可怜眨眼睛,宫霜被萌了一记,也就松开了手,抬了抬下巴,示意“暂且饶过你”。
其实宫霜亦是知帝昭苏醒后此空间会不稳,空间边沿都已经开始破碎了,所以此时并不适合算账。
帝昭笑嘻嘻地搂住宫霜和宫霜怀中的帝央,然后只见一道金光划过,密室便空无一人,不过两息时间,空间完全破碎消散。
阳界元丹消失那么大的事惊动了整个上界,有人欢喜有人忧,或是半是欢喜半是忧。
雪域,雪峰之巅上银装素裹,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鹅绒雪羽吹过。
与其他四界拥有几座岛屿不同,寒界仅有一片冰雪大陆,又称雪域或是寒域。雪域有座号称上界最高峰岭,却没有名字,通常被叫雪峰,或是在前面冠以“第一”二字。
雪峰之巅上有三道身影,身着黑袍的阎君不羁地坐在冰凉的白雪上,背靠着卷在地上百无聊赖摆尾的黑兽谛听。
“啧,终于是醒了,不枉本帝忙前忙后数载。”阎君半眯着眼,深邃的眼眸不知望向何处,嗓音一如既往带着慵懒低沉的味道。
“哼。”阎君背后之人轻哼一声,平淡到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阎君身后有一晶莹剔透冰雕王座,冰雕王座简单大气,其上坐有一人,身穿蔚蓝罗裙,罩有细白银沙,长发变成麻花斜偏于胸前。光是看女子曼妙出尘的身材便可猜到应是天仙模样,然而,若想一窥真容,便会发现女子面容似乎有浓雾挡住。朦胧中依稀可知是绝色美人,却无法一睹真容。
坐在王座上的便是雪域雪魄——寒帝银霜。或者,也可以称其为萧雪暖。
银霜搁在王座上的手动了动,手指轻敲王座,冷冷地开口道:“本帝会盯着你。”
阎君潇洒地往后仰着脑袋,倒着看着银霜,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归位才多久,你以为能盯得住本帝?”
“本帝会盯着你。”银霜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虽然无法看清银霜的面容,阎君却能感受到银霜的视线犹如一把刀扎在他身上。
阎君不屑地撇了撇嘴,吊儿郎当地说:“上次若不是你临阵反戈,本帝也不会再多等这两千年,这次,本帝不会让你破坏这已经安排好的好戏了。”
银霜抿了抿唇,不再看着阎君,微微抬起头,视线落在远方,那金光闪耀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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