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虽然听到又要去私塾了,整个人恹恹怏怏的,但是说到要买东西,立马又精神了。
“我我,我想要卖毛笔,还有笔架。”
小虎高举着手,也不知道是怕米兰儿没看见,还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米兰儿看着小虎一阵没好气,“你的毛笔不是年前才买的吗?怎么又不能用了?”
“秃了。”小虎嘟着嘴,可怜巴巴地道,那小模样简直和昨晚的秦来一个样。
米兰儿原本还有点耐心地,见状板起了脸,“谁叫你不好好写字的,就这样用着,等毛都掉光了再说,看你还好不好好写字!”
小虎写的字不怎么样,数量也比不上大虎,但是消耗的笔墨纸砚的量可得算得上是大虎的几倍了。
无视小虎的抗议,米兰儿将两人赶走。
剩下还有一个米家安,米兰儿站在米家安面前,米家安有些紧张局促。
不是对米兰儿的,而是对于去上私塾这件事。
米家安站在米兰儿面前,感受到米兰儿看着自己的视线,嗫嚅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姐,我,我也能跟大虎小虎他们一起去吗?”
米兰儿见他问了出来了,才抿唇一笑,摸了摸他的头,“这还不确定呢,我这次上镇上问过了那私塾的夫子,原本是不收人的了,不过你要是能通过他们的考验,就能留下来。”
米家安惊喜地抬头看向米兰儿,两只黑睃睃的眼珠子湿润润的,看着米兰儿的眼睛带着濡慕的神色。
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宇间出现了一丝惆怅,“大姐,我什么都没有学过,可能过不了。”
米家安越想越不安,搓着手,有些沮丧道。
米兰儿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都还没考呢,就担心,趁着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大虎说你现在认得不少字了,你去大虎那里先借几本书看看,你才刚入学,应该不会考多难。”
米家安虽然还是没法放轻松,但是被米兰儿说了两句,压力便转化成了动力。
和米兰儿说完之后就去找大虎了。
之后几天,两人就一直闷在房间里不出来,大虎有时候还出来一下,米家安却可以说是废寝忘食了。
还是米兰儿和米家福轮番去劝说,米家安才出来走走。
而米兰儿将草编送到了码头,清空了家里的囤货之后,倒是闲散了下来。
反倒是虎子,自从上次合作过草编,他这几天就一直过来找米兰儿讲这事。
“姐,你真的不准备再多做几个吗?这个肯定卖得好的,我们现在做,到时候就不用那么赶了。”
虎子鬼迷心窍似的,一看米兰儿闲着就过来缠着米兰儿要一起做大型号的草编。
但米兰儿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她爱钱,但是也要适时地享受一下的,让她一直高强度的干活这是不可能的。
米兰儿摆了摆手,“先不那么急,这船到京城不停靠,起码都得大半个月,我们大半个月后开始做都不迟。”
“大半个月?”虎子皱着眉反问道,他都要愁死了。
见米兰儿态度坚决,虎子颓丧道:“那好吧。”
米兰儿见虎子耷拉着肩膀要往外走,喊住了他,“对了,虎子,巧娘他们五个没有停下来吧,让他们继续做我们教的新样式,不止京城,县镇也可以尝试着买卖了。”
虎子一听,立马打起了精神,郑重地点了点头,“行,我这就去跟他们说。”
虎子脚步才迈开了一步,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东家!米姑娘,不得了,那些死小鬼又开始闹腾了起来了,你怎么还不把他们赶出去?你看看他们现在又闹出了什么事来了?竟然拿剪刀把我做好的草编给剪得乱七八糟的。”
米兰儿神情一凛,“怎么回事?”
四婶冲了进来,一通喊,一个泼妇无疑,但是对上了米兰儿锐利的眼神,喊叫的声音霎时止住,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
“就,就是那些小鬼干的好事啊!”
四婶吞吞吐吐地说道。
“真的是他们干的吗?”米兰儿狐疑地打量着四婶。
四婶听言,一噎,随即吼叫起来,“就是他们啊,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大人能把我做好的东西剪得成那样子吗?一定就是他们了。”
四婶肯定地道,米兰儿竟从她神情里看不出闪躲的神色,不过那满眼都是得意兴奋又是怎么回事?
如此,米兰儿心道,难道还真的不是她自己自导自演干的不成?
心里这么想着,米兰儿心里依旧有所保留。
原本作坊里的小矛盾,米兰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执。
但是现在竟然出现了剪碎人家做好的成品这样恶劣性质的事件,这就不能忍了,米兰儿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朝外面走去。
四婶一看,精神得立马跟了出去。
虎子听了四婶的告状,也发了一下呆,见他们走出去了,这才跟着出去。
到了作坊门口,虎子就听到了里面比往常还要闹哄的声音,正要走进去就听到了米兰儿的一声怒吼,让大家安静下来。
效果很不错,米兰儿一出声,作坊里吵杂的声音安静了不少。
虎子这才走了进去。
这间工房就在靠门口的位置,一进作坊再走两步就到了。
虎子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米兰儿脚边的那一堆被剪得碎成渣渣的草料,眉头紧蹙了一下。
踏步进去,面朝门口的几个工人瞟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了。
房间里气氛挺凝重的,里面除了四婶,一个个无不是带着愤懑的神情。
而且几人看着四婶的眼神都是很火热,像是要把她给燃烧了似的。
米兰儿看着,面露疑惑,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巡视着,心里嘀咕着,这四婶难道还真的惹了众怒,才让人给剪了做好的草编?
心里疑惑重重,面色严肃地道:“这堆草编是谁剪碎的?”
几人面面相觑,看在四婶眼里就是做贼心虚。
四婶立马义正言辞地站了出来,“是大成家那小鬼干的!一定是他,昨天就是他跟我顶嘴,说要把我的草编给剪得碎烂,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不管,这死贱种敢干出这样的事,就得做出赔偿。”
对面几人松了一口气,除了站在中间那个身形高大,皮肤黝黑粗糙的女人,脸紧紧地绷着,听到四婶的话,霎时就喷了出来,“去你娘的,我家小成才不会干这种事呢!你说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了?红口白牙的,说这种昧良心的话也不怕被雷劈!”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得起天地良心,你们既然说出了那种话,还不就是你们干的!你别想耍无赖,当初我就说了不能让这些死小鬼来,作坊是什么地方,又不是给小孩子玩的,弄一群小鬼进来,现在弄坏了别人做好的草编,又不想认账了!”
四婶火气也很大,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了。
“放你娘的狗屁,说不定就是你自己剪的,就没见过你这样小气吧啦的人,平时跟我斤斤计较就算了,几个小的一拉,连几个小孩子都不能容忍了。”
大成家的愤怒地喊道,米兰儿站在一旁看着,吓得远远地躲开了。
四婶站在前面,被喷了一脸的口水。
四婶一抹脸,一脸的嫌弃。
米兰儿有些好笑,看到这里,她觉得这事应该不是四婶剪的,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生气也不是因为草编被人剪掉了。
虎子走到米兰儿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姐,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
米兰儿抽了抽嘴角,“这我哪里知道?”她又不是神算子。
虎子继续拍了拍米兰儿的肩膀,“姐,姐。”
“怎么了?”米兰儿皱着眉头回头。
然后就看到了作坊门口围着一群人。
米兰儿的眉头更加紧蹙在一起了。
“你们都不干活了吗?一个两个的都很闲吗?”
虎子自动让开了身,米兰儿走了出去。
门口的人脸上都闪着八卦的神色,赔笑着道:“我们过来看看啊,谁做的事啊?四婶平时人再不讨喜也不能这么干啊!”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眼里都闪过了讥笑的神色。
四婶原本还得意洋洋,听到这话,那双细长的眼睛一瞪,朝身后的人看去,“杨家的,你这个嘴贱的婆娘,还没被你家男人打够是吗?信不信我今晚就回去告诉他,让他好好教教自家的婆娘,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杨家的一听,气得鼻子都喷气了,却不敢跟四婶对上,低垂着眸子,将眼里的怨毒掩盖下。
四婶见她不敢说话,高昂着头,朝着她嗤了一声。
米兰儿眼睛微挑,这四婶还真是一个到处找人恨的。
环顾了一周,米兰儿心里想着,这周围有几人是对四婶没有意见的。
看了一圈,米兰儿得出一个结论。
…
没有,一个都没有,每个人看着四婶的神色不是带着厌恶的,就是懒得理会她的。
米兰儿抽了抽嘴角,而面前的四婶还在到处招仇恨。
米兰儿赶紧上前把上蹦下跳的四婶拉扯了回来。
“四婶,四婶,先别急。”
米兰儿上前拉住四婶,四婶不甘地后退几步。
也是米兰儿这几次对她的礼待,四婶自以为在米兰儿那里还有点地位,这才那么好说话。
米兰儿看着一个个看四婶的眼神,只觉得这事有些难办。
就算四婶的草编不是眼前着这个叫小成的小孩子弄的,是别人弄的,有人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
四婶这么招仇恨,大家巴不得四婶倒大霉呢!
米兰儿感到一丝丝难办。
然而其他人才不会管米兰儿会不会难办,恨不得四婶跳得更厉害一点,好让米兰儿把她赶出去。
米兰儿看一个个不配合的模样,扭头看向四婶,“四婶,你有几个草编被剪了?”
听到米兰儿问,四婶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四个。”
“那些缺心肝的,昨天我编了一天了,结果全给我剪掉了。”
说到这的时候,四婶也是很心疼的,不过想想等一下把人揪出来了,肯定不能只赔偿这点,四婶的心情就好点了。
米兰儿他们完全不知道四婶是带着这样的小心思。
“你昨天是多晚走的?走的时候这草编都还好吧?”米兰儿问道。
又转头看向这屋子里的人,其他屋子的人见米兰儿真的开始查了,也顾不得看热闹,赶紧走掉了。
开玩笑,看热闹是很好,但是要是自己也沾惹到那就不太美好了。
一个两个的赶紧走人了。
剩下的就是这一屋子的,还有米兰儿以及虎子两人。
四婶听到米兰儿的问话,赶紧道:“昨晚我是第三个走的,走的时候这草编就放在我自己的箩筐里,全都还好好的,结果今天一进门就看到我这个箩筐被人踢到了,走近了看还看到了这一堆被人剪碎的草编。”
米兰儿看着四婶,感觉这四婶有点蠢萌,她脸上的表情看着也很真情实意,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
米兰儿只好扭头看向其他人,“你们呢?把昨晚先后走的顺序说一遍。”
米兰儿会这么说,是因为这里每一间房间都是带有锁的,钥匙都是挂在门后的,每晚最晚走的那个要负责锁门,锁了门,钥匙就交给米兰儿或者虎子。
屋子里的人讨论了一会儿,不会儿,大成家的和她儿子母子两一起走了出来。
顾不得人阻拦,四婶就要冲上前去。
米兰儿被吓了一跳,小成也吓了一跳。
小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四婶也怔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揪住了小成的手,肯定地道:“就是他,肯定就是他了。”
“不是他。”
米兰儿看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上前阻拦四婶的动作。
四婶听到米兰儿明晃晃的偏袒,十分不满,扭过头绕过她就要继续走。
米兰儿道:“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再走?说不定真的不是他做的呢?”
四婶扭过头,“那谁知道你会不会偏袒他们!”
------题外话------
推荐白徵新文《军爷撩宠影后妻》 十八岁的她张扬、纯真,不知世俗;二十岁的她学会了内敛、沉淀,变得迷茫;二十三岁的她变得市侩、世俗学会了伪装。
不变的是那份执拗和身边腹黑、冷清的他。
初始她与邻家小妹一般乖巧怕生,一声软语的“哥哥”狠狠撞击了他冰冷的心房。
再次相遇她如脱胎换骨,开朗活泼阳光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份执拗,他嫌弃的轻嗤一声“白痴”。
多年后她依偎在他怀中,再次想到二人的第一次相识,仿佛恍如隔世。
她笑说“余生请多多指教。”
他笑而不语,只是将怀中的人拥的更紧。
这是一个关于校园 军旅+娱乐圈的故事,没有吸引眼球的简介,没有优美的词藻,有的只是真情实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