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不定的看着苏寒,老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意外。
“你怎么会想到这方面的?消息还没传下来,事情还不一定呢。”
苏寒笑了笑,笑得非常自信。
“十拿九稳了,不是吗?”
老苏下意识的掏出烟放在嘴边,点火之前又摘了下来。
“证明一下你是我儿子。”
苏寒愣了愣,看着一脸认真严肃的老苏,翻了翻白眼,“证明一下你是我爹。”
老苏深深地看了苏寒一眼,语气中带上了些感慨。
“如果不是你看我的眼神告诉我你就是我儿子,我都忍不住要怀疑你是不是被人掉了个包了。”
苏寒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着颇为感慨的老苏打趣道,“怎么?突然发现你儿子是个天才,心里有些吃味了?”
老苏瞪了苏寒一眼,抬手欲打,“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手举了半天见苏寒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老苏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以前为什么没表现出来?”
对于老苏这个问题,苏寒早就考虑到了。
无论他是重生了还是精神分裂了,但他有一种潜意识的感觉——以后的他,很可能就要在这个不知是真实还是幻想的世界中过活下去了。
既然如此,脑子里装着四座图书馆,又经历了未来26年风风雨雨的他,在这个时代绝对不会泯然于众人。
甚至于只要他愿意,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开创一个时代,一个属于他苏寒的时代。
而这样的话,在未来的时间里他注定要表现出自己的许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既然如此,与其在以后每表现出一分就要解释一次,不如现在就直接表现出来。
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丝毫的隐藏和遮掩,他就是要用这件事告诉老苏——你家儿子是个天才!不,或者说是比只天才还要天才的妖孽。
唯有这样,唯有让家人从现在就习惯他的妖孽,未来的他才可以放手施为,在要一展拳脚的时候不至于因家人的不理解而束手束脚。
至于为什么以前没有表现出来,这就更好解释了。
抬起头看着老苏,苏寒笑了笑问道,“养了十六年的儿子,不知道你这个当爹的有没有发现自家儿子身上的某些异常?”
老苏皱了皱眉,“你是说你的记忆力?”
作为一个在警局多年的老警察,尽管苏寒从来没有亲口说过,但自己养了16年的儿子,老苏又怎么可能真的发现不了。
“果然还是早就被发现了啊,不过还是再说一遍吧。”
苏寒叹了口气,却并没有觉得多么意外。
“是呀,堪称恐怖的记忆力,从有记忆以来所有的所历、所见、所闻,都能如同影视画面一般原原本本的储存在大脑中,永远不会遗忘。”
老苏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他只知道自家儿子的记忆力似乎非常非常的好,甚至因为自家儿子的存在让他忍不住怀疑小说中写到的那些过目不忘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再怎么想,他也没有想到自家儿子的记忆力会好到了这种恐怖的地步。
“那你”
“我为什么不说,是吧?”
苏寒苦笑,“一开始不懂事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特别的存在,等到了懂事之后,慢慢的发现自己的独特,一开始是有些高兴的。
可是随着对自己的了解越多,心里的高兴就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老苏看着苏寒脸上不做伪的苦涩,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苏寒的想法。
苏寒的声音继续响起。
“如果只是记忆力比别人好一些,我只会高兴。
可是我这记忆力,却比别人好的有些过分了,好到了让人感到恐惧的地步。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个人能够在几年、十几年之后清楚的记得多年前的一个下午,自己在什么地方和谁在几时几刻吃了一顿怎样的晚餐,餐桌上有几道菜分别是什么,在座的人是怎样的衣着,吃哪道菜时是怎样的表情。”
苏寒看着老苏,用一种让人心颤的平静语气说道,“我能。”
平静、不夹杂任何情绪的两个字,却让老苏的心狠狠的一颤。
尽管自己没有经历过,但苏寒所说的那种感觉,他却能够明白。
当一个人出类拔萃的时候,会成为别人羡慕嫉妒的存在,当一个人出类拔萃到了让人望尘莫及的时候,人们连羡慕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选择仰望。
而当一个人在某一方面已经无法用出类拔萃来形容了之后,人们将不会对他羡慕嫉妒,也不是仰望他的存在。
而是将他视作一个异类。
“忘记了从哪里看到过一句话:原来像这样神仙没法管的东西都有个名字,叫做——妖。
印象中应该是孙悟空说的一句话。”
苏寒并没有说出《悟空传》这个书名,因为这时候这本书还没被写出来。
引用了一句经典语录之后,苏寒苦涩一笑,“虽出自神话,然理就是这个理。
如果我将真实的自己完完整整的表现出来,想来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成为那些‘仙佛’眼中的‘妖’。
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和他们不一样。
短短的七个字,听在苏子平耳中却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这七个字,在他的眼中似乎化作了血淋淋的幕布,书写着他所不了解的亲生儿子过去十六年的辛酸与苦痛。
“唔~”
早在苏寒讲述的时候就已经走进病房的母亲韩以琴听着自家儿子所吐露出的自己从未听到过的心声,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已然是泣不成声。
“好啦,妈,我现在不是已经想开了嘛。”
用袖子帮母亲擦了擦眼泪,苏寒哭笑不得的安慰着。
没想到原本只是想为自己突然的转变找个借口,却不想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入戏太深,注入了曾经真实的情绪。
当然,结果自然也不言而喻。
看老苏那红红的眼睛,看苏小烟偷偷抹泪的动作,再看把自己搂在怀里哭着的老妈,不用问苏寒也知道,他们是真信了。
“那又是什么让你想明白了呢?”
尽管因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儿子而感到愧疚,老苏还是问出了这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闻言,苏寒从母亲怀里抬起头,“就在今天,在暗暗隐藏了十几年我和别人不一样的真相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老苏下意识的问,“什么?”
“我,为什么要和别人一个样?”
看着老苏,苏寒自信一笑,“我,为什么要和别人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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