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柒不明所以,不过她向来随意,就算不去浣妲那边,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教卉写字什么的也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章良已经给她削制了很多薄木片,张柒便静心开始写医书。
启却见她写了之后就极为郑重的收了起来,“怎么收起来了?”
她写一些就会和他解释,确实是极好的东西,为什么原本心心念念要宣扬她自己的医术,现在写出来了反倒收起来了?
张柒一开始确实想将这些尽快发扬光大,然而写着写着,就觉得现在还不到将这些流传出去的时候,这些若是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中,只怕会利用药物的相克和本身的毒性害人。
而且医学若是只学个半吊子,只怕害人的几率比救治人更大。
“所以,这些还需要再斟酌一下。”张柒叹口气。
她所能广泛流传的药方估计就是能随处可得药材的风寒药和能广泛消炎退烧,还有止血促进伤口愈合的几个方子,不过在启眼中这也足够了。
于是当张柒写了一叠木板后,最后制成的一册,只有五个药方,十八味草药而已,将草药的形状和功效也画了上去,也不过是一卷只有五十片竹片的竹简。
但是这也足矣应对日常生活中近五成的疾病,在开头还写了物理退烧已经保持干净能减少疾病加快疾病愈合。
启看了极为满意,这就足够了,却见她极不满意的样子劝道,“这就足够了,算不用竹简,字写的小一些,也不过两尺布就能写下来,反倒容易流传。至于其他的,等你找到了合适的人再教其他的。或者你先教卉,你若是要教茹还有禾,他们也是乐意学的。左右过段时间大雪封门,闲来无事不如就先教教我们。”
张柒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顺其自然罢,以她现在身份,确实还不到时候。
就在她计划着未来的时候,里正又找上门了,张柒看着里正一脸激动的进来,面上虽然以喜悦居多,但是眼底似乎有一丝不安,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张柒往里正身后看了看,没有在带什么人来,暗自松了口气,不然又需要建屋子了,要不够住了。
里正见她的神色讪讪的笑笑,对启道,“之前那脚踏舂机和筒车已经告知县中,县令禀报了奚国侯,那舂机已经证实极有效果,下令在全国推广,且已经上奏天子,若是筒车确实能提高五谷的产量,定能有更多的封赏下来。”
张柒敏锐的抓到了更多这两个字,“能赏些什么?”
里正笑道,“因为还不知道筒车到底能起多大效用,所以只是给了舂机的赏赐,还在途中没有运到,不过听说至少可以享受三百石的年俸,至于其他的并不清楚,到等东西到了才知道。”
张柒心道这提高了数倍效率的舂机才给三百石年俸,虽然听着有现在六倍之多,但是也只够一家人勉强不靠其他收入能温饱而已。
启笑着揉了揉张柒的头,“已经很不错,我这就修书一封谢侯王的厚爱。”
禾在边上诧异抬头看了一眼,您确定您的字迹要送到奚国侯手中去?
启说着就拿出几片竹简,却是摊到张柒面前,“我今天觉得手上无力,七帮我写一下。”
张柒见里正在场,也不好说什么,便按着他的口述写了下来,然而写着写着就觉得不太对劲,这感谢语不太有诚意罢?
这样想着便看着里正,“里正大人您看如何?”
里正大人却连连点头,“很好啊,写好了我这就呈送过去。”
启等里正走了才解释道,“只要表示敬意和感谢即可,毕竟上面还有天子。”
张柒无语的点头,她记得在各自的封地中,明明这侯王就是老大了,对于一般百姓来说,那天子距离他们太过遥远,就算是县令,对于边陲小里民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官了。
她还是不太搞得清这里的等级地位,“三百石大概是要多大的官才能有的俸禄?”
“像我们所处的这个县的县令也不过是三百石的俸粮而已。”
张柒惊讶的略瞪大了眼,“好小气啊!”
这样一比,启现在相当于县官的年俸,确实算是很好了,不过这个时代的县官也太穷了吧,只能勉强养活他自己一家人吧。
启见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又想的简单了,“这只是俸粮,还会有布匹,以及一些节礼,且县官可以有十块田地和三家隶臣妾。”
张柒点头,薪水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主要靠的是其他各种福利的。
启失笑,但是眼中却闪过一抹深色,她不过是费了几日功夫就想出来的东西,就能有极大的效用且能广泛推广,不知日后还会有什么东西。
就是现在这一件两件就足矣惹眼,现在她又多了个巫医弟子的身份,不知那些人会不会用什么借口,会被迫离开这里。
若是那样的话,有些事情,是不是该压一压?
赏赐还没有到,打秋风的就来了,晓得知启他们可以得到上面的恩赏就过来打秋风了。
晓理所当然的对张柒他们道,“你看现在你父亲病着,他都没法出去做活,家里都少了收入,他病着也要好吃好喝的养着,如今家里拮据,你现在得了恩赏,就该多帮帮家里,供养一二。”
张柒皱眉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没说要他们奉养,晓当初也觉得他们能养活自己就算不错了,且已经分了大头,当初也没提要他们日后每年要交供养。
“虽然说有赏,但是东西还没有下来,具体有多少也还不知道,我这里也一大家子人,哪里有多的东西。”张柒一点都不客气道,“你看看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你们的?”
这午中风也不单单因为他年纪大了的原因,而是因为禾常常去山上打猎,晓见了总会来顺走几只野物,拿去换别的更便宜的肉就是直接吃了。
晓环视一周,就看到他们新的被褥,“家里还没来得及做新被,现在还不算太冷,但是现在你父亲病着可不能着凉,就先让我拿去给你父亲用一用。”
心道她那天晚上没看清楚他们竟不知什么时候做了新被子,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节俭,才稍稍有点富余就乱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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