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连连摇头,“没有,没有饿瘦……”
忽然瞧见什么,他将小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后,又缓缓地擦了擦她的眼角。
“娘亲不哭,我真的没事……”
瞧着他如此懂事,凉音忽地又更加心酸了些,她到底在做什么呢?
怎的能在孩子面前落泪?
明明该是小包子哭才对,怎的这会自己还哭上了。
她连忙擦了擦眼泪。
“娘亲没哭,娘亲是高兴的,看到小凌儿终于回来,娘亲真的很开心……”
一旁的人们都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想想眼前的女人,再怎么也是个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狠人啊!
人人道她毒女,从来就没见过她如此温柔的抱着一小孩过。
现在不仅温柔的像个弱女子,还没能控制住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凉音吗?
可是仔细想想,这似乎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姑娘。
就算她再厉害,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是个母亲的事实。
而一个母亲,在孩子面前,会这样也实在可以理解。
小包子就好像个小小的大人,不停的安慰着她。
她被逗的“扑哧”一笑,“小凌儿,你弄的好像是娘亲被绑架了似的。”
小包子嘟了嘟嘴。
“爹爹说了,娘亲是女孩子,我们是男子汉,不能让娘亲哭。”
说着,他又道:“但是娘亲这么晚才来,如果不是干爹爹来,我就被喂鱼了……”
听到他这么说,凉音这才想起了眼前的欧阳子昱,便又略带尴尬的看了他一眼,“这次真的多亏了你……”
欧阳子昱不自然的别过了头。
“没什么,他也是我儿子。”
周边的众人再次一惊。
什么情况,他这话是何意?
小太子是他儿子?
那皇上他……
不对不对,小太子说了是干爹,如此便是干的,不是亲的。
这样一想,众人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后又再次想起了什么似的,心里惊愕非常!
这消息量有点大啊,眼前的俊俏男子是雾中阁的头儿,他们都是第一次见,皇后娘娘与他是何时认识的?
而且关系好到儿子都认他当爹了,这事儿皇上知道吗?
要是知道,他那醋坛子怎的还没被打翻?
要是不知道,等他知道了还得了?
最重要的是,世人不都说那雾中阁十恶不赦,且是雾中阁让四年前的两城陷入血疫的恐慌中吗?
不是都说雾中阁与朝廷关系不好,不死不休的吗?
这会这么和谐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传说中的一切都是假的?
众人懵懵的没有说话,心里均是被惊了又惊,便是之冥二人,也低着脑袋不明情况。
倒是欧阳子昱又缓缓道:“小包子似乎懂的不少,你们该学着照顾他的小心情了。”
凉音扬了扬唇,“恩,我与阿然已经注意到了,不过今日还是多谢了你,若不是你,小凌儿也不能如此快就回到我的身边。”
说着,她又缓缓道:“如果你不介意,不如一起回去吃饭吧?难得遇见,下次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欧阳子昱轻轻点头,“好。”
下意识的答应之后,他的心里忽地又有了一丝丝的不舒服,总觉得自己答应的太快了些。
可是话已说出,这会要是把话抽回,大概会更加别扭。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吃顿饭而已,吃完便离开了,也就他会胡思乱想这么多了。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凉音又道:“对了,你们怎会出现在海上?”
欧阳子昱默了默。
“从南云那边过来,到半路时忽然发现不能下船了,你也知道我们身份特殊,便就这么飘着了,方才无意瞧见小包子,便顺手救下了……”
另一艘船上的月影不太开心的别过了头。
什么无意瞧见。
明明就是特意来救的……
当然想是这么想着,他倒也不敢开口说,只是静静的站在原位。
倒是瞧着下方如此有说有笑的两人,一旁的船上,叶清欢却久久也没有开口。
总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明明自己也算认识凉音,可是又不是那么熟,至少没有熟到可以扑上去抱她,然后与她嘘寒问暖。
眼看着欧阳子昱一直与她聊天,那种陌生的感觉,又会越来越多。
她低了低首,沉默了一会儿后,却是悄悄别过头。
一旁的月影叹了口气。
“清欢姑娘,你不要多想,那个凉音有夫君了,她与主子没可能的。”
叶清欢扬了扬唇,“我知道的,我没放心上。”
说是这么说着,她的眼里却含满了神伤,显然十分不好受。
见她这般,月影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倒是一旁的月修忽然张开了口。
“如果忍不了,就离开吧。”
一声话罢,月影霎时瞪向了他,似乎在问他干嘛。
他蹙了蹙眉,“主子是怎样的人,你我心下清清楚楚,他若认定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
说着,他又语重心长道:“就算他愿意留下清欢姑娘,也不是因为喜欢,你的心里不清楚吗?他留下她,不过是因为那个凉音不希望他一个人,他便是留下清欢姑娘,都是念着凉音的话,这对清欢姑娘太不公平了,她有权力去找一个喜欢她的,不是吗?”
某一瞬间,叶清欢的脸上阴沉沉的,她的小脸渐渐苍白,却是只言不语。
见如此,月影不由又道:“你说什么呢?清欢姑娘还在这呢!”
“我就是在说给她听。”
月修冷冷开口,后而又道:“她有权力知道真相。”
叶清欢略显难受,“你所说的,我一直知道,也心中有数。”
月修呼了口气。
“知道便好,我们的主子,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你没出现之前就是这样,又或许一辈子都会这样,你若真想守着他,就得习惯他,他不是那种碰上新的姑娘,处个几年就会变心那种,昔年也有一个人,为了他甚至命都没了,后来的结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月影紧紧蹙眉,“别说了……”
“我必须要说,至少让她做好心里准备。”
月修冷声,又接着道:“若她一直这么难过,主子必然更加难过,原本对于那个女人,他就已经很难受了,现在还有一个天天对着他难受,一面是他求而不得的,一面是求他而不得的,他多难受?多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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