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越来越难走,每隔一段距离,我们都能发现一些残骸。无名山看似不高,走在其中,才觉得它是遥不可及没有尽头的。这真的很考验一个人的毅力。
有人已经失去了信心,对我说:“小白脸,你说这无名山是不是要命山,再走不出的话,我不想走了。”
我说:“不想走就只有等死。”我撂下他,径自往前走。
“可是,只要走到什么时候。”叹息声在空气中清晰可闻。
“我也不知道。”我擦了一把汗,抬头看了看云雾缭绕的山峰说。
这样的回答,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然后仰面躺在上面说:“我走不动了。”
话音刚落,就觉得有山风在林间吹起。大家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生怕有怪物出现。如此荒无人烟的地方,孤魂野鬼肯定是有的,要是碰上冤死鬼,不把你捉去垫背才怪。
我对他说:“你快起来,你这种心态,很会把鬼怪招来的。到时候,你小命不保不说,还会连累大家。”
他嘁了一声,眼睛空洞地望着天空。他说:“这世间哪有怪鬼,那都是大人骗小孩的,哄我,你个小白脸还嫩着点。我告诉你,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现在这个职位送给我,老子都不要。什么玩意,整这么一出。等回去了,我要去投诉他们。他们这是草菅人命,是违法的。”
我怕他影响大家的情绪,踢了他一脚说:“你走不走。”
“不走!”他提高了一个分贝说。
“好,那你就在这儿等死吧。”
“总比你们去送死好。”
我看他无法救药,只能撂下他,带着仅剩的五个人继续往山顶上走。只一会的功夫,我们就把他撂下很远。回头看他,他任然躺在那块石头上,没有起身追赶我们。我知道,他的心已经被一种消极的情绪所控制,如果不能及时改变这种消极的思想,必死无疑。因为他违背了这次竞聘的主题,违背了正能量的社会公德。
他以我为中心,听不见别人的劝导,只能被无情的淘汰。虽说,竞聘是一场形式,但主流和正能量还是存在的。不管这个职位是多么的渺小,但如果担不起责任,不作为,那还要这个人干什么。老天是不可能让他存在的。
山上,空气越来越稀薄,大家都出现头晕体乏的症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们的身后,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瞬间,山路就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
可以想象,落在后面的那个学员的场景。他起身,吃惊地看着鹅毛大雪,想爬起来追赶我们。可是积雪覆盖了山路,他肠子一定悔青了,后悔没有听我的话。这时候,山风骤起,冰凉的寒风,把他吹得瑟瑟发抖。他发出了求救的声音,但呼啸的山风掩盖了他的声音。他要么被冻成石雕,要么被山风吹进无底的深渊。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有私欲的东西最终都将走向毁灭,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我们都很心痛,但又无济于事。我们含着泪,相扶着继续往山顶进发。
山下杂草众生,山顶却是不毛之地。我们找不到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稍作休息。几个学员试图出去找一些干柴,转了一圈,又无功而回。
山顶的风越来越大,大家感到寒冷,不由自主地聚在一起,相互靠体温取暖。我知道,我们不能久留。久留了,怪鸟一定会发现,并向我们涌来。
而此刻,大家被疲劳所困,已经忘了还有怪鸟的存在。
对我们不利的,是没有任何遮掩。
“大家赶紧起来,补充一下水分,此地不可久留,久留了怪鸟会发现。”我说。
大家一听,纷纷站了起来,说:“对,我们忘了还有怪鸟。这地方易攻难守,还是走为上策。”
我也补充了一下水分,把体能调整到最佳位置。
可是走出去没多久,有位学员就受伤了。因为山谷崎岖,怪石凌厉,他不小心被尖利的石头划破了皮肤,他以为不碍大事,但是伤口的血却一直流个不停。这是缺氧的征兆。大家的行囊里没有医治的药品,一个个皱着眉,束手无策。
受伤的学员不愿意连累我们说:“你们先走吧,我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大家不同意,说:“要走一起走。”
他说:“我这个样子,你们是很难翻过这座山的。我已经想好了,命都是天注定的,老天要我留下,自然会留下我,老天要我走,我就是懒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与其苟且偷生,不如心安理得的去面对。”
由于失血太多,他的脸色变得雪白,眼睛也黯淡无光。伤口被布包裹着,血还是往外渗流。
一个学员背起他说:“你坚持住,等翻过山顶,就有救了。”说着,他吃力里背着他往前走去,可是没走几步,我们就发现,受伤的学员双手已经垂了下来。
我们找了一些石块,把他安葬在面朝阳光的地方。
山路越来越陡,我拉着大家,缓缓地向上攀登。走到一处稍微平摊的地方,感到胸口有点窒息。我开启了身上所有的系统,检测了一下情况。系统提示说:是正常现象。窒息的原因是缺氧造成的。我把感知的信号发射出去,一团淡金色的光线迅速朝山顶蔓延过去,很快信号提示说:离山顶还有一公里的路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翻过死亡之地。
而距离山顶是一个悬崖绝壁,要想上去,几乎不太可能。
大家看我默不作声,问道:“怎么样,何时才能翻过山顶。”
我如实告知说:“还有一公里的路程。”
“山那边怎样,会不会有危险。”
我说:“翻过山头,那边四季如春,春暖花开。”
“那还等什么。”众人见我犹豫,催促道。
我说:“前面悬崖绝壁,难度很大。”
众人看向前方,那是一段无法攀越的悬崖,心里的热度一下凉了下去。大家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有人绝望地留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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