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她做下决定,她的房门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响。
将宁敛目:“谁?”
外面是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姑娘,将军派小的来请您过去,说是有大事相商。”
傅栖迟请她?
昨天回来之后他们就没有交流了,现在傅栖迟却派人来请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眉心一蹙,朝外面扬声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傅阙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响动揉着眼睛含糊的问道:“娘亲,怎么了?”
将宁安慰道:“无事,你若是困的话就在睡一会儿。”
“嗯。”小人儿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将宁极快的将发束起,又把小厮的面具贴好,衣服也一道快速穿好,这才打开房门悄声出去了。
门口那个前来通传的侍卫还在等着,见她顶着其貌不扬的男人面皮出来,脸上也没有惊讶,应当是傅栖迟的心腹。
“出何事了?”将宁一边被他引着走,一边问道。
侍卫一脸焦急:“武队有三人今晨突然被人发现中毒,可能参加不了今日的武试了。”
什么?
将宁心下诧异,这二十个文队和武队的人都有专人照顾饮食起居的,怎会突然中毒,更何况是在这当口上?
不多时就来到了安王所在的院子,侍卫领着她到了书房门口,才停下了脚步。
“姑娘,安王殿下和将军都在里面等着,您进去就可以了。”
将宁点头,推开了书房的门。
她一进去,首先对上了傅栖迟的眸子,将宁若无其事的移开了。
玉昭寒一向温和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焦虑,一见将宁进来,以疑问的目光看向傅栖迟。
傅栖迟收回目光,朝玉昭寒道:“殿下,如今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查清楚这究竟是偶然还是人为,而是即将进行的武试。”
玉昭寒点头,傅栖迟又接着说道:“如今林远、张成轩和陆灵曦三人已中毒,大夫虽然及时赶到,但想必他们今日的武试是参加不了了。更何况大夫还说,这毒需要一个解毒过程,三日后的第三试应当也没多大希望参加了。便是参加,赢的希望也不会大。因此当务之急,是找到替代他们的人。”
“替代?”玉昭寒沉吟道,随即又摇头道,“各国参加比试的人的资料都被记录在案,交到了天枢阁的手中以示公正,也为了防止作弊。如何能替代?”
将宁在听到陆灵曦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惊了一下,灵曦她也中毒了?
但随着傅栖迟接下来的话,她才微微放了些心,但心中也似乎明晰了傅栖迟的想法。
果不其然,傅栖迟轻笑了一声,继而道:“殿下,只要从侍卫中找与他们三人身形相似的人,再辅以易容术,应当可以一试。”
将宁适时拱手道:“殿下,在下擅长易容术。”
玉昭寒心中一动,但仍有疑虑:“可是万一被人发现,不仅不能参加比试,连名次也会被取消掉。”
将宁笑笑,用回女声,不过转换成了与她本音不甚相同的音色:“殿下心中有疑虑,不过是对易容术不自信罢了。还请殿下放心,在下的人皮面具,凭肉眼看和手触摸是根本分辨不出与真皮有何区别的,而且面具与皮肤完美贴合,只有用特制的药水才可以取下来。”
玉昭寒眼睛一亮:“你竟然也是易容的?”又仔仔细细看了她面容几眼,确实看不出破绽。
将宁点头。
“那就按傅将军说的办。把所有侍卫召集,挑选出与他三人身形相似的人。”玉昭寒当机立断,正色道。
“是。”傅栖迟应下,目光淡淡略过将宁,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将宁神色浅淡,跟在他身后也出去了。
说是找三个身形相似的人,但其实并不容易,就算找到了,也得考虑代替的人的身手,太弱的话参加武试夺得魁首的机会会小一些。更为棘手的是,除了文队的女人和丫鬟之外,就再也没有女人了,无法找到合适的人代替陆灵曦。至于将宁,略比陆灵曦矮上一寸,并不算合适的人选。
可是最后,还是决定由将宁代替陆灵曦上场,原因无他,实在是再也找不出会武的女人了。至于身高上的差距,将宁只好在鞋里垫了两层鞋垫。
至于另外两个男人,找到代替的人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傅栖迟的贴身护卫远山,身手高强,又和林远身形相近,于是由他来代替林远。至于张成轩,则有一个身手中上乘的侍卫代替。
时间紧迫,将宁只能临时做出三张人皮面具,比不得她平日里花费一两个时辰做好的精致,但也看不出差别。
将宁叮嘱道:“这人皮面具只能持续十个时辰,武试结束回到行馆的时候,务必记得来找我把它揭下来。”
她平日里戴的,每隔三四日保养一下,用个几月不成问题。现在临时做的,只能持续十个时辰,一旦超过,就会在一炷香的时间里慢慢的干枯。
玉昭寒和傅栖迟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动作。傅栖迟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的情绪,临行前朝带好面具的远山低声道:“照顾好夫人,不要让她受一丝伤。”
若不是事情紧急,他不会让她去冒一丝的险。到了那里,他得先和凌至打好招呼。
远山低声应是。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等到了武试约定好的地点——浮图塔的时候,祁国还是晚到了些时候,不过索性是在时间截止之前到了,没有失去参加比试的资格。
宸国太子喻阑盛摇着折扇扇了几下,凑到玉昭寒面前说道:“安王,本宫和摄政王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啊?再晚一会儿,今日你们可就得坐这儿看我们两国比了。”
他提到摄政王的时候,朝另一边的谢陵撇了撇。谢陵不言,只是朝玉昭寒微微颔首,算打过招呼了。
玉昭寒着一袭温雅青衣,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苍白了。他淡淡的笑笑:“路上出了点小事,让太子殿下和摄政王久等了。”
“哦?小事么?”喻阑盛眼神扫过祁国武队的人,眸中闪过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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