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真的命中注定就该死啊?怎么走到哪儿都能撞鬼?
趁着我还有一丝知觉,我挤出全身最后的力气,猛地一咬舌尖,一口舌尖血就朝着我面前喷了出去。
舌尖血,又名真阳溅,乃是至阳之物。人身上有三种血可以用来辟邪,分别是舌尖血,指尖血,心尖血。
其中,心尖血不容易获得,眼下这情况也不会给我这个时间,而指尖离心脏的距离较远,效果相对差了些,舌尖血就成了我的最佳选择。
一口血雾喷出,我只觉周身压力骤降,同时舌尖传来的剧痛也进一步刺激了我的神经,让我暂时恢复了些许的行动能力。
我没指望着一口血就能逼退那邪物,于是从胸口掏出了那张“大聚阳符”来。
阴冷的感觉再次渐渐袭来,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趁着舌尖还没愈合,用力一吸,再次对着那符箓喷出一口舌尖血。
受限于我那可怜的道家知识,我也不知道我的做法是否正确,但此刻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符箓也是奇异,血液喷附在其上宛如水遇到了海绵,竟是被其尽数吸入。
吸了血的符箓上泛出了一抹淡淡的血红色,上面的符画也开始发出淡淡的金光,在夜色中甚是显眼。
我心中大喜,知道自己误打误撞之下似乎是做对了,松开手后,那符箓竟是自己缓缓地漂浮在了半空中,宛如一个人造太阳一般,为我带来了阵阵温暖,驱散着我身上的阴寒。
就在我准备借机逃离此地之时,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长叹。
“唉。”那声音仿佛从远古时期传来,庄严肃穆,古朴厚重,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苦苦支撑了三息之后,我终于还是没顶住那威压,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那张符箓上的光芒也迅速黯淡了下来,如秋日黄叶般在我面前飘然落下。
“捏吗了个酬宾!怎么老是我?!”这是我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反复眨了好几次眼,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睁开了眼皮,可无论如何努力,我眼前能看到的还是只有纯粹的黑暗。
我挣扎着想站起身,却发现我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就连呼吸也好像是有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上,令我气若游丝。
皮肤传来的触感告诉我,我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趴在冰冷的石质地面上。
“呦,你醒了?”耳边传来浑厚的男中音。
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于是决定按兵不动,继续装死。
“他妈的,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装死?”我的举动似乎惹恼了那声音的来源,只听见阵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而随着那人的靠近,我身上的沉重感也越来越强烈,待到那人在我身边停下之时,我已经几乎无法呼吸了。
我感觉到有一只如铁钳般的大手,捏住我的后脖颈,如抓小鸡般单手就将我提了起来。
在这浓郁的黑暗之中,我完全看不清那人的身形,但从我离地的高度来判断,那人至少也得身高两米。
“嘿嘿,多少年了,终于让我逮到一个。”虽然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但仅凭这怪笑声就足以让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对方既然是人而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诡物,那就代表着有交流的可能,我想开口说话,可发现在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重威压之下,我竟是连口都张不开。
“可怜我被关押了这么多年,本事已经大不如前,也只能用用这低等法术试试能不能拉一个外面的倒霉蛋进来,没想到还真让我碰上一个。”那人掐住我的手腕,似乎是在给我把脉。
“明明是个大男人,却虚成这样,难怪能着了我的道。”那人把完脉,将几点温热的液体涂抹到了我的额头上,又用某种尖锐的物体划破了我的手指,取了几滴我的血液,随后便将我随手一扔,直扔出去三四米远,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顿时我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了架一般,一阵阵的剧痛让我几乎要再次昏迷过去。
“谁家好人大晚上的不睡觉,拖着一副病秧子身体跑到这深山野林里来,我估摸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让你当我的替死鬼,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嘿嘿嘿嘿……”
说完,我只听见一阵渐渐远离我的脚步声,随后四下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那人一走远,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让我终于能够不受限制地开始大口呼吸。
根据之前那人说话时产生的回音来判断,我目前应该是身处某个密闭且空旷的空间之中。
之前那一摔让我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此时的我也只能稍微挪动下身子,给自己换了个相对舒服些的姿势,让我的身体先缓缓。
歇了一会儿,我的我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些了,于是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的背包没有随着我一起被送进来,但万幸的是我的手电筒和手机都是随身携带,且刚刚那人似乎对我身上的财物不感兴趣,给我留下了这两样东西。
我摸索着给手机开了机,没有了干扰的手机终于如愿以偿地亮了屏,我看了眼状态栏,电量还剩下60%多,信号则是一点儿都没有。
此时的时间是晚上的十二点,距离之前我用手机查攻略那会儿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我试着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可一直传来不在服务器的提示音,我打开地图软件想看看我此时身处的位置,没想到连GPS定位的信号都没有,这让我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我打开了手电筒,想看看四周的环境,观察了一圈后,我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奇怪的山洞。
山洞整体呈一个倒扣的碗形,在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个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小洞口,与洞口连接的则是一条深不见底的狭长通道。
我却依然高兴不起来,从之前那人说的话就能听出来,这鬼地方既然能困住他这么久,想出去肯定不会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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