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人在青楼，长袖善舞

    
    散朝之后，陆安就把王文昊提到的祥瑞一事抛之脑后了。
    反倒是陪同他一起上朝的太监张闻，以及负责贴身护卫的阿大两人，脸上始终流露出激动的神色。
    终于，回到御书房之后，阿大忍不住开口道，“陛下，您说那王大人所说的祥瑞一事，会是真的吗？”
    陆安还没回应，旁边的张闻则纠正道，“阿大统领，切不可乱说啊！”
    “陛下乃天命所归的一代圣君，天降祥瑞，再正常不过了，怎么能够置疑祥瑞的真实性呢？”
    “如果让外人听到，岂不是会怀疑阿大统领置疑陛下君临天下的合法性？”
    也就是阿大，如果换了个人，张闻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这么好一个打击陛下亲近人的机会，又能不着痕迹的拍陛下的马屁，张闻这个近侍岂能放过？
    只不过，张闻是个聪明人，知道陆安对阿大的信任程度，不是他一个太监能够轻易挑拨的，所以语气才缓和了不少。
    阿大闻言，缩了缩脖子喃喃道，“属下对陛下忠心耿耿，天日可鉴……”
    陆安见笑摇头失笑，“阿大，你别听张公公胡言，更不用理会王文昊那些鬼话，这天下间哪有什么祥瑞？只不过是王文昊他们编造出来的罢了。”
    “怎么可能？！”
    太监张闻惊呼道，“适才大殿上，王大人说的神乎其神，如果是假的，岂不是有欺君之嫌了？”
    陆安笑道，“王文昊只是出于阿谀奉承，说了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朕又岂能因为这点小事可怪罪他呢？”
    阿大闻言感慨道，“且不说那天象异变之事，如果王大人说的那位琼岚仙姑真有其人，那该多好啊！”
    陆安顿时来了兴趣，“阿大，你该不是对那位仙姑有什么想法吧？”
    阿大老脸一红，正色说道，“属下这辈子只有一件事可做，就是追随陛下身边，誓死守护陛下，从不敢奢望家室之想。”
    陆安摇摇头，“你又不是张公公，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会不想着娶老婆呢？你看阿五现在多好，娶了阿诗玛，两人成双成对的，多快活啊，放心吧，以后有机会，你看上哪家姑娘，直接跟朕说，朕为你主婚。”
    旁边的张闻顿时无语，说着说着，怎么说到老奴身上了？
    而且还偏偏拿老奴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来说，陛下真是……
    阿大则摇头道，“陛下，属下的意思是，如果那位琼岚仙姑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任何人都有求必应的话，属下肯定跑到他面前，祈求我大乾传世万代，陛下成就千古圣君！”
    旁边的张闻则一副神往的样子喃喃道，“如果可以的话，老奴想祈求仙姑让老奴长命百岁。”
    阿大总算找到一个反击张闻的机会，当即撇嘴道，“你怎么不祈求让仙姑保佑陛下长寿呢？”
    张闻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陛下乃真命天子，万岁之向躯，即便没有人保佑，也一定能活万岁！”
    “老奴祈求仙姑赐予百岁，完全是为了能够多侍奉陛下一些时日。”
    “行了行了。”陆安打断了两人笑道，“什么祥瑞仙姑的，就此为止，以后也别提了。”
    “阿大，张公公，你们要是真的有所求，何必舍近求远呢？”
    “朕为天子，可以破例答应过你们有求必应，岂不是比那虚无飘渺的什么仙姑要靠谱的多？”
    张闻当即跪地，激动不已道，“陛下所言极是，即便仙姑也无法与圣君相提并论，老奴能够侍奉陛下，实乃三生有幸！”
    呵呵。
    陆安笑而不语。
    够在宫中众太监中出人头地，张闻这老太监这张嘴果然不俗，至少能逗他开心。
    陆安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迁都迁民以及陆满仓负责的清丈田亩一事上了。
    然而，朝臣们依然兴致昂然的议论着祥瑞和仙姑一事，甚至风声也传到了后宫之中。
    穆灵凤，尔玛，还有饶影等一干内宫亲卫，对于这件事的议论和热情，甚至比朝臣们还要高涨的多。
    “琼岗仙姑？是不是真的啊？”
    “那仙姑真有那么厉害吗？”
    “居然有求必应？”
    “嘘！”
    “陛下有旨，不准在宫中议论祥瑞和仙姑的事，小心陛下知道，割了你的舌头！”
    “可是，如果真有其事的话，我也好想去看看仙姑，顺便求她帮我还个心愿呢。”
    “嘻嘻，小丫头，你什么心愿？无非就是想男人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不妨让陛下还你心愿算了。”
    “我可是听说，两天前，陛下在御书房里亲口对阿大统领和张公公说，让他们有什么心愿，直接跟陛下提呢。”
    “依我看哪，你这丫头肯定想和灵凤娘娘一样，也想为陛下侍寝是吧？”
    “瞎说！”
    “我不是，我没有！”
    “不过，话说，陛下英明神武，这么快就取得帝位，还真是千古一帝呢，如果那祥瑞是真的话，那该多好啊！”
    后宫的议论声越来越多，以至于每天下朝之后，陆安时不时也有所耳闻。
    当然，他是不会责怪那些丫头的。
    只是，这影响也太大了吧！
    渐渐的，陆安对祥瑞一事，从最初的新奇好笑，转而越来越反感。
    毕竟，他是个拥有后世灵魂之人，根本不相信这些子虚乌有之事。
    然而，更让他可气的是，从王文昊第一天提及祥瑞之事后，几乎每天上朝，都有大臣提起此事！
    “陛下，臣接到来报，说幽州文安县境内，有关于琼岚仙姑的传说越来越玄了。”
    “有人亲眼看到仙姑为人祈福，那是个瘸了腿的老翁，经仙姑当众祈福之后，那老翁居然立马站了起来！”
    “陛下，文安县有一五十余岁老丈，新近娶了一房二八年华的妾室，老丈心心念念希望那妾室能为他生了大胖小子，因为求助于仙姑，没想到仅仅半个月时间，那妾室就怀上了孩子，真是神人哪！”
    连续近半个月时间，不断有仙姑的信息传到陆安耳中，终于让他对自己的判断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散朝之后，陆安心事重重的在御花园中漫步，好一会儿之后，招了招手，将阿大叫到面前。
    “阿大，你脚程快，身手也不错。”
    “朕现在命你即刻赶往幽州文安县，替朕查看一下，王文昊所谓的祥瑞一事，到底是真是假，查完之后，尽快返回京城向朕禀报！”
    “是！”阿大神情肃然应道，心里却兴奋的一蹋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