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
此时虽然胜负已分,但克鲁兹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样,其中的跌宕起伏,曲折离奇,实不是用一两句话便能说得清楚的,现在回想起来,他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过,幸好最后还是赢了,否则真是不堪设想,说实在话,当看到那贱种露了一手悬浮的手段之后,克鲁兹便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之后若非楚江天这小子眼光毒辣,敢打敢拼,现在恐怕已是另外一个结局了吧。
只是有一个疑问却始终盘旋在他脑海中,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这贱种是冒牌货的事,天灾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盘蛇顶。
黑衣男子无力地瘫倒在地,就似没了骨头一般。事实上,楚江天的第四拳就已经将其全身的骨头都给碾了个粉碎,所以,没了骨头一般也确实没有说错。
楚江天随手甩开他,就像扔掉一块破布似的。随后他快步走到梅利萨和左相身旁,查探起来。
(还好,大姐虽然昏迷不醒,不过伤势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至于左相,都只是皮外伤而已,休息几天就能完好如初。)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托十年不能修炼的福,楚江天对于人体构造早已烂熟于胸,楚江天只是略一探查,就已明了两人的状态,同时也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正在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你。。。你究竟是谁?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类能打败我。”黑衣男子的生命力倒挺顽强,此时韧是不服输,鼓起体内最后一缕元气,问出了也许是他这一生中的最后一个问题。
楚江天顺手输了两道真气进入梅利萨和左相的体内,以回春功生生不息地特性,到东神城的这段路上应该是无碍的了。同时将梅利萨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扶起左相,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是人类,难不成还是荒兽不成?只不过是会了一点飞行的秘术而已,就把自己真的当成是天境高手了吗?不自量力。”
“飞行秘术?你是这般认为的吗?嘿嘿嘿,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黑衣男子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似乎根本不知道或者说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反而有一种发自心底地兴奋出现他的脸庞上。
“不知所谓!”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到底是谁。也会如我一样,嗜血疯狂,凶残成性,变成一只只知杀戮的野兽。”黑衣男子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口鲜血似乎把他体内最后一缕生命也给一同带走了似的,就这样他的声音猛地哑然而止,脑袋一歪,断了气。
楚江天似乎没有听到,或者说即使听到了也不会理会,他本就是个信念极其坚定的人,岂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三言两语就对自己本身产生了怀疑呢?更何况,这个人之前还是欲置自己于死地的死敌。
(只是为什么这家伙的防御突然变得那么弱了呢?)
而此时,正在山坡上的克鲁兹却是大吃一惊,他死死地盯着楚江天的身后,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走出盘蛇顶的楚江天没有留意到,身后黑衣男子的尸体,居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分解,最后消失得一干二净,原本漫长需要几个月乃至一年的腐烂分解过程居然历历在目,只有那身黑色的衣物才能证明这个人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这难道是?)
克鲁兹陡然想到了曾经听到过的一个可怕传闻,而其中的一段描述居然与眼前的一切惊人的重合了起来,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惊慌失措起来。
血脉武者,这便是那个传闻的名字,当然,这只是官方的说法而已,在民间他们的叫法比较多,比方说杂种,食人鬼,还有黑兽等等。似乎光听名字便印象深刻了,当然这种印象明显不是好的印象。
不过,这并不是让他惊慌失措的原因,多年刀口舔血的经历,早就将他的神经磨砺得如同钢铁一般坚韧,除了与他一同走过来的小队成员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心中泛起波澜。
他惊慌的原因很简单,血脉武者还有一个称号,听着比较霸气,叫做同阶无敌。意味着只要是同阶武者就绝不可能战胜他们。
(那能打败同阶无敌的血脉武者的天灾,他究竟是什么呢?)
“克鲁兹大哥,你怎么了?”沉思间,突然楚江天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克鲁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之便释然了。确实,他此时心中对于之前的猜测已然有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可就是这剩下的区区的百分之十便足以压倒那百分之九十了,这听起来非常荒谬,无法理解,但对于克鲁兹来说,却是司空见惯,极为寻常的事了。对于他来说,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在他心中,其重量也远远超过了那高高在上,厚重无比的百分之九十了。就如同他对于左相还有梅利萨一样,他所看重的,重视的,心中所秉持的岂是可以用区区数字大小这种玩意就可以来权衡和比较的。
这便是情义的分量了,它既能重于泰山,又能轻于鸿毛,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还不是被你小子给吓的,”克鲁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开口却是一阵数落,“我们是一个团队,而且我还比你资历长,要拼命也轮不到你一个新人去。”
“不好意思,我那时有点冲动了,下次绝不会了。”
克鲁兹这话里的意思,楚江天自然是明白的。不过明白归明白,到时候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这种事无论发生多少次,楚江天的决定永远也必定只会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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