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道人,或者说鸿钧道人,并不想在此时证道,因为他手中的鸿蒙紫气并不完整。
实际上,证道并不需要鸿蒙紫气。鸿蒙紫气,本来就是鸿钧道人造就的。他抽取天道力量,凝聚成七道鸿蒙紫气。其中,六道鸿蒙紫气他赐予了老子等人,凭借着鸿蒙紫气,老子等在洪荒中可以借取天道的力量,成为所谓的圣人。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老子等人被鸿钧骗了。凭借鸿蒙紫气借取的力量,并不是他们真正拥有的力量,所以,其实六人并没有证道。而且,他们炼化了天道力量,便不可避免落入鸿钧的算计之中,慢慢的,他们被天道力量奴役,朝着天道傀儡的方向转化。
老子和接引在众人中境界最高,终于发现了这一点。为此,两人冒险抽出鸿蒙紫气,他们的境界也立刻掉入准圣。尽管两人手段惊人,但最后还是被红云道人所杀。可以说,两人依然没能逃过鸿钧的算计。
非但如此,外界不知道的是,老子等人的六道鸿蒙紫气,其真正的意义在于抽取众生的力量,供养第七道鸿蒙紫气。所谓大道无边,道在众生,圣人代天行道,得到众生的信仰,同时束缚众生自由。天地灵气日少,修道之路渐绝,这些便是天道吞噬众生力量的体现!
经过不知多少量劫,鸿钧想要供养的鸿蒙紫气终于成熟了,而这道鸿蒙紫气蕴含了相当的天道力量,炼化了他,鸿钧就能够彻底压制天道,并在很短的时间里将其吞噬,从而将整个洪荒世界纳入己身!
到那时,洪荒便不复存在,无数生灵也会从这个世界抹除,唯一剩下的,便是天道境界的鸿钧!
鸿钧的布局,不可谓不大。从开天辟地、龙凤大劫开始,一直到现在。为了整个局,鸿钧等待了不知道多少量劫。眼下即将成功,他又怎么愿意给自己留下遗憾?
红云道人拼命压制着境界的突破,他的紫府中,残缺的鸿蒙紫气上下浮沉。然而,还没等红云道人平复身上急速增长的气息,虚空中一股力量灌入红云道人体内。
“该死,是天道!”
红云道人脸色大变,刚刚那股力量,正是天道所为!显然,天道也知道了鸿钧的算计,并且在这关键时刻出手。不得不说,天道选择的时机太好了,此时鸿钧正和杨眉大仙大战,红云道人的全部力量都在压制境界,它轻轻一拨,局势就变了!
瞬间,洪荒世界紫气三万里,无数金花落地,生灵万物俯首跪拜!
“红云贤弟证道了!”五庄观里的镇元大仙高兴地喊道。
盘古殿,十二祖巫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拜在地,纷纷现出法相,吼声连连。这证道异象,十二祖巫见识过不止一次,但他们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当初老子等人证道,十二祖巫靠盘古殿将圣人威压阻挡在外,可是今天,盘古殿根本挡不住红云的证道威压。
别说十二祖巫,就连在地府中的平心娘娘都被红云的证道气势压制。
“鸿钧,看来你的算计要落空了。”杨眉大仙用空间规则抵挡鸿钧的三千法则,不落下风。
鸿钧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一时而已。等元辰道人死在混沌中,残缺的鸿蒙紫气自会再现洪荒。”
“那如果元辰道人不死呢?”杨眉大仙笑道。
“你以为他凭借混沌钟能够在混沌中停留多久?”鸿钧淡淡地说道,“混沌的可怕,道友很清楚,没有证道的实力,连混沌气流都抵挡不住。混沌深处的混沌风暴,就算你我都要退避三舍。”
杨眉大仙微微点头,混沌是他都不敢深入的地方。
“待贫道突破,定要往混沌深处一行。或许,那里会有更大的天地!”鸿钧忽然感慨道。
“道友想要成行,先过贫道这一关吧。”杨眉大仙说着,两人又激战起来。
红云一突破,时空岛对他来说便不是秘密。他心念一动,离开洪荒边缘,来到东海。红云刚刚突破,也不收敛周身威压,他现身东海,强大的圣人威势让整个东海的海面被压低百米,海中生灵都好像被定住一般。
“证道之后,元辰道人的时空法则在我面前已经无所遁形。别说时空岛只是隐藏于时空缝隙当中,就算藏在时空长河内,又能如何?”
红云淡定地将手探入虚空。他的境界和法力都达到超乎想象的地步,虽然他并不精通时空法则,但时空法则也根本阻挡不了他。实际上,达到红云这样的境界,法则只手可破!
王母娘娘和元明等都在时空岛焦急的等待消息,忽然他们感觉时空岛一阵晃动。众人大惊,往岛外看去,只见一只巨掌抓着时空岛,时空岛的护岛大阵即刻启动,想要带着时空岛往时空深处逃遁,可惜无用……
刹那功夫,时空岛已经被红云从时空深处抓出,扔在东海之上。
“是红云!”元明看到红云道人,眼睛变的通红。在他看来,周天赐出岛与红云争夺证道的机会,现在红云出现,周天赐肯定凶多吉少。
“吼!”元明大吼一声,化作九万九千丈的黑色巨猿。巨猿全身流转着黑色的气息,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红云。没等王母娘娘等人说什么,元明已经跳出时空岛,举棍朝红云打过去。
“如果是完整的混沌魔猿尚可与我争锋……”
红云根本不将元明放在眼中,元明虽然集齐了混沌魔猿血脉,但受洪荒世界的压制,他永远无法证道,自然也无法拥有混沌魔猿全部的战斗力。只见红云袖袍一拂,高大的魔猿便倒飞数千里,跌落在东海中。
魔猿身体周围,黑色的血液在海中蔓延。
“元明!”
“大师兄!”
王母娘娘和妲己、哪吒等都出了岛,妲己和哪吒去救元明,王母娘娘则拦住红云。
“西王母,你还是收起昆仑镜吧,它对贫道无用。贫道若想杀你,只需一掌而已。”红云淡淡地说道。
王母娘娘顺势收起昆仑镜,她知道红云说的是实话。实际上,元明的实力比她只高不低,但却承受不起红云一袖。
“红云道人,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嗜杀!”王母娘娘凤目寒光。
红云道人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说起来,贫道和娘娘倒也有些交情。今天来此,并非为了杀你们。”
“哦,那不知道圣人有何旨意?”
“贫道此来,只是为了元辰道人罢了。”
“帝君?”王母娘娘惊喜道,“莫非帝君并未陨落?”
“元辰道人确实没死,不过也快了。”红云道人淡漠道,“与贫道一战时,元辰道人不敌,竟然自绝于混沌,这件事情,你们可知晓?”
王母娘娘摇头道:“妾身明白圣人的意思,圣人无非是想知道帝君是否有其他算计。就算帝君真的有其他算计,圣人觉得他会跟我等说吗?”
红云轻叹口气,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既是如此,你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洪荒终究要归于贫道,众生早晚寂灭,尔等先走一步吧。”
王母娘娘大惊失色,当即祭起昆仑镜,要带元明等人逃走。可是,她发现自己在红云面前是那么无力。红云轻轻一掌挥下,天地间一切都被禁锢,那种磅礴的力量,碾压了所有,包括法则!
“咔嚓……”昆仑镜首先破碎,紧接着,王母娘娘被红云的掌力磨灭,再之后是冲过来的哪吒,妲己,元明……
一掌灭掉王母娘娘等人,红云反手又拍碎了时空岛。这一下,周天赐的道统彻底灭绝。
混沌外围区域,周天赐终于和本尊相见。本尊在造化不灭树的庇护下,顺利穿过混沌,来到靠近洪荒的区域。
“成了!”
元辰道人毫不迟疑将混沌钟送入造化不灭树中,他本人也和本尊融合为一。霎时,混沌一阵震动。只见混沌钟消失,造化不灭树却增长三丈,几个呼吸的功夫,造化不灭树上出现了一个更强大的混沌钟。
而完整的周天赐,他的气息也达到逼退混沌气流的程度!
“混元大罗金仙巅峰!”
周天赐手一招,他周围出现无数法宝,有玄黄色的宝塔,比老子的天地玄黄玲珑塔还要强几分,那是完整的玄黄法则所化;有混沌色的大钟,那是完整的混沌法则所化,威势比混沌钟更强;有杀气凛然的宝剑,那是完整的杀戮法则所化,杀伐堪称第一……
“来洪荒的路上,造化不灭树融合了十三个大千世界,我的修为也达到混元大罗金仙后期。融合了最后一个分身,我的元神完整,顺势突破。如今的我,距离天道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不过,我有造化不灭树,就算是鸿钧也别想奈何我!”
周天赐有充足的信心返回洪荒,别说红云证道,就算是鸿钧站在他的身前,他也不怕。
然而,周天赐还未动身,心中却忽然一痛。
“好狠的红云!”周天赐已经知晓,红云竟然灭了自己的道统,杀了自己的道侣和徒弟。想到这里,一贯无喜怒色的周天赐脸色铁青。
周天赐破开混沌,往洪荒飞去,这速度比元辰道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来到洪荒和混沌的交接处,而这里,鸿钧正和杨眉大仙大战不止。
“怎么可能!”看到周天赐出现,鸿钧几乎被惊吓到。别说他,就连杨眉大仙都惊得收不住空间规则,一片混沌被碎成虚无。
周天赐眉头一皱,杨眉大仙的空间规则让他有种无可抵挡之感。要知道,周天赐的分身元辰道人已经将空间法则领悟接近圆满,分身与本尊融合后,周天赐的时间、空间法则立刻达到圆满境界。
“看来此人所领悟已经超脱了法则的境界……”
周天赐的出现让鸿钧和杨眉大仙默契地罢手。
“你是元辰道人?”鸿钧看着周天赐半晌,可是马上,他又摇头,“不,元辰道人是你,你却不是元辰道人。贫道一直怀疑元辰道人的出身,没想到他竟然是混沌魔神的分身,想必你也谋划洪荒很久了吧。”
周天赐不置可否。
杨眉大仙皱眉道:“当初盘古开天地,三千混沌魔神只有贫道与鸿钧、罗睺幸存,却是没有见过道友。而且,道友身上的气息和鸿钧十分相似……”
忽然,杨眉大仙睁大了眼睛:“鸿钧,难道这也是你的分身?”
鸿钧摇头,他如果有混元大罗金仙巅峰的分身,还用得着跟天道僵持这么多年?不过,杨眉大仙的话倒也不错,周天赐的气息和他确实很像,两人周身都萦绕三千法则。
“道友想必就是杨眉大仙吧,不愧是空间属性的混沌魔神,在空间之道上的造诣,在下望尘莫及。”周天赐终于开口了。
“至于贫道的身份,道友不必在意。达到我等的境界,早已超脱混沌魔神的桎梏。”
“那道友从何而来?”鸿钧问道。
“从来处来。”
鸿钧脸色一沉,他对周天赐的来历有了猜测。对方应该是当初的三千混沌魔神之一,在开天大劫中也侥幸得存,这些年应该躲在混沌中。混沌极其广大,他和杨眉大仙只去过极小的区域。没有碰到周天赐,十分正常。
忽然,鸿钧手持造化玉碟朝周天赐打来,三千法则化作一张巨网,要将周天赐束缚。在鸿钧看来,不管周天赐是什么身份,他以分身进入洪荒世界,没有图谋是不可能的。
洪荒有什么值得一个混元大罗金仙巅峰的强者图谋?
只有洪荒本身!
鸿钧精于算计,也十分果断。判断周天赐是敌非友,他立刻出手,而且是全力而为。
以境界来说,鸿钧、杨眉大仙和周天赐都处于混元大罗金仙巅峰,不过,鸿钧因为有造化玉碟,杨眉大仙领悟了空间规则,两人的战斗力都十分接近天道。甚至两人如果付出一定代价,还能够在短时间里达到天道境界。
如果周天赐只是一个普通的混元大罗金仙,肯定应付不了鸿钧的全力一击。但是,周天赐的奇遇并不比鸿钧和杨眉大仙小。面对鸿钧的突然出手,造化不灭树悄无声息出现。数千丈高的造化不灭树枝条摆动,树影中折射出无数世界,这些都是周天赐这些年收取的。
“呼呼呼……”
造化玉碟的攻击好似一阵强风,席卷造化不灭树,造化不灭树在强风中不断摇摆,但根基却纹丝不动。造化玉碟和造化不灭树之间,三千法则碰撞,法则锁链不断消失,又不断出现。强烈的法则之力席卷混沌,饶是混沌沉重无比,此时也被法则力量裹挟,形成一个又一个风暴。这样的风暴,足以灭杀普通的混元大罗金仙!
周天赐和鸿钧各自凭借强大的法宝僵持,难分高下,而杨眉大仙则成了看客。此时,杨眉大仙长长的眉毛无风自动,那双沧桑的眼睛中隐隐泛光,似乎在思考什么。
“杨眉道友,可想清楚了?”
周天赐一边和鸿钧死战,一边观察杨眉大仙的神情。他希望杨眉大仙能够和自己一起对抗鸿钧,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达到他们这样的境界,言语已是无益,衡量取舍全在一心。
周天赐说完,鸿钧也着急了。他没有想到,周天赐竟然会如此难缠。对方的造化不灭树,威能完全不下于造化玉碟。而以境界来说,周天赐也不比自己差。在法则领悟上,鸿钧更加全面,但周天赐却更为精深。这样下去,就算他们打到洪荒破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道友,你意欲何为?”杨眉大仙冷静地问周天赐。
“贫道只是复仇罢了。”周天赐道,“鸿钧的分身灭我道统,此仇不可不报。况且,鸿钧算计太深,野心太大,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突破,成就天道境!”
“好!”杨眉大仙点头。
鸿钧见杨眉大仙和周天赐联手,心中不由慌了。他虚晃一招,想要离开混沌,进入洪荒。在洪荒中,鸿钧虽然被束缚,但同样能够借助天道的力量,发挥出天道境的实力。不过,杨眉大仙速度比他更快,适时拦在鸿钧前方。
“道友想报仇,可自去,鸿钧交给贫道就好了。”
“杨眉,你让他进入洪荒,难道就不怕他趁机突破?”鸿钧气道。
“贫道相信有道友在,这位道友定然无法突破。”杨眉大仙道。
周天赐进入洪荒,瞬间锁定红云的位置。而在这之前,红云已经从鸿钧那里知道了周天赐的消息。
“逃!”红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往地府逃走。此时此刻,他没有第二个选择。他还可以逃入混沌中,但那等于送死。
“地府是独立于洪荒的世界,乃是天道之外诞生的地道。地道的力量虽然不如天道,但如果天地二道合璧,足以抵挡元辰道人!”
周天赐发现地府中的红云,心念一动,已经入了地府。两人的到来把平心娘娘彻底惊呆了,平心娘娘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红云和周天赐的证道之争会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
实际上,红云能够证道,背后就有平心娘娘的支持。平心娘娘有自己的谋划,她支持红云证道,其实是地道的要求。地府是平心娘娘开辟,平心娘娘是天生的地道掌控者。可是,地道诞生的时间比天道晚的多,力量也比天道弱,一直被鸿钧压制。这次平心娘娘支持红云,实际上是和鸿钧的交易。鸿钧承诺,会放开对地道的压制,并让地道脱离天道。
这背后的总总算计,只有鸿钧和平心娘娘自己清楚。
平心娘娘虽然对和鸿钧交易有疑虑,但最后还是答应了。让她无法想象的是,竟然出现周天赐这样的变数。
平心娘娘可以清晰的感应到,眼前的周天赐气息太强大了,就算自己调动地道,同样不是对手。
“娘娘助我!”红云闯入酆都,向平心娘娘求救,周天赐紧随而来。
“红云,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周天赐眼睛扫了平心娘娘一眼,悍然出拳,毫无顾忌。周天赐这一拳十分缓慢,但却穿透了时空。他一动,红云立刻便被拳意锁定。
“天道之力!”生死之际,红云爆发了全部力量,炼化第七道鸿蒙紫气得到的天道之力贯穿地府,要镇压周天赐的拳意。这力量确实强大,周天赐顺势收回拳头。
“好,看你的天道之力强,还是我的造化之力强,造化神拳!”
周天赐凝聚造化不灭树的力量,三千法则融于一拳之中,形成一股新的力量:造化之力。造化之力已经超脱造化法则,进阶为造化规则!
“杨眉的空间规则给了我启发,我虽然领悟三千法则,但法则力量还是太弱。想要对抗天道的力量,非规则不可。如今我将三千法则融为一体,以造化不灭树演化造化规则,这才是真正的造化之道!”
规则的力量本不弱于天道之力,而周天赐的境界又超过红云许多,他一拳之下,红云调动的天道之力立刻被击溃,就连红云自己,也陷入死局。
忽的,整个地府晃了几晃,强大的压力针对周天赐,另一种力量凭空出现。
平心娘娘出手了!
“这是地道!”
周天赐对于世界之道并不陌生,像洪荒这样的天道大世界,其世界之力是一体两面。天道之外,还有地道的力量。不过,周天赐的分身在洪荒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地道力量。
“平心娘娘,你要插手我和鸿钧的恩怨?”周天赐暂时停了手。
平心娘娘站在红云身前,也很犹豫。
“娘娘,你不要忘了元辰道人和巫族的因果!”红云道。
平心娘娘一惊:“道友何出此言?”
红云道:“娘娘以为已经了结巫族和元辰道人的因果,但却忘了,那段因果的了结,是建立在娘娘实力的基础上。娘娘实力比元辰道人强大,所以元辰道人才愿意答应你。而现在,元辰道人有了这样的实力,他还会甘心吗?贫道笃定,元辰道人一定不会放过巫族!”
周天赐只是冷笑,他的这番姿态让平心娘娘相信了红云的话。
“原本我还没有找巫族麻烦的理由,既然娘娘已经动手,那我也不客气了。红云,你以为你们两人联手,就能挡得住我了?”
周天赐也不废话,再次使出造化神拳。他刚刚领悟造化规则,施展的拳道尚不完善,但即使如此,红云和平心娘娘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两人默契调动天道、地道的力量,这两种力量天然融合,形成一个宽广无边的大世界!
“就算是天道大世界,也别想挡住我的拳头!给我破!”
周天赐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猛砸大世界,他的拳意疯狂的破坏着大世界,而大世界中阴阳分明而又相互融合、相互转化的天道、地道之力飞快的修复被造化神拳破坏的部分。
战斗到了现在,任何技巧、法术已经没有了意义,周天赐他们比拼的,只有各自的道。周天赐的道是造化之道,而红云和平心娘娘的道是天道、地道。这三种力量任何一种都足以毁天灭地,而当他们纠缠在一起,洪荒已然承受不住!
洪荒大地陷入末世浩劫,四大部洲,西牛贺州最先崩溃。就在前不久,统治西牛贺州的佛教被红云彻底除去,而现在,宽广无边的西牛贺州天塌地陷,曾经的名山胜地,毫无征兆的崩溃,就连天空,都好像被一双大手挤压、撕扯,进而空间崩散……
这样的天地浩劫之下,哪怕是大罗金仙也只能灰飞烟灭!
很快,西牛贺州的浩劫开始蔓延,西海、南瞻部洲、北俱芦洲在一天之内消失,无数修士往东胜神州逃走,但也只是垂死挣扎。
“快躲到地府!”
帝江带着巫族从北俱芦洲逃到东胜神州,然后又往地府去。让他绝望的是,地府的动乱比洪荒更甚。周天赐三人在地府交手,地府就好像狂风暴雨中的扁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都天神煞大阵!”
帝江看到和平心娘娘战斗的周天赐,立刻大喝一声,十二祖巫结成阵法。
“好机会!”红云看到祖巫到来,眼睛一亮。
“祖巫的修为太低,对元辰道人无法构成威胁……”
红云心中一动,些许天道力量投射到祖巫身上,原本卡在大罗金仙巅峰的祖巫立刻突破,准圣初期,准圣中期,十二祖巫的气息一直达到准圣后期!
平心娘娘见了,也赐予十二祖巫地道之力。十二祖巫原本停滞的气息再次上涨,从准圣后期突破到准圣巅峰!
十二祖巫突破,都天神煞大阵的威力也增加了无数倍,阵法中心,一个连天接地的大汉出现。大汉虽然境界只有混元大罗金仙中期,但他的气质是那么特殊,仿佛整个天地的中心。当他出现时,就连周天赐和平心娘娘、红云等也不由自主的分开。
“这就是盘古吗?”周天赐一双眼睛盯着大汉,他曾经研究过都天神煞大阵,但没有祖巫布阵,都天神煞大阵便不完整,也无法召唤盘古。
“娘娘,你我和祖巫联手,一起镇压元辰道人!”
红云和平心娘娘将盘古虚影纳入大世界,大世界中充斥的天道、地道之力加持到盘古身上,盘古的威势进一步上涨,达到混元大罗金仙后期!
“可惜没能见识完整的盘古是什么样的……”周天赐轻叹一声,鸿钧和杨眉大仙他已经见识过,两人都有过人之处,但和眼前的盘古相比,差了不知多少,难怪当初盘古能斩尽三千混沌魔神,开天辟地。
“斩!”
盘古手中出现一柄巨斧,巨斧是混沌之气凝聚,威能不下于先天至宝。当这巨斧砍来时,周天赐元神深处有一种战栗的感觉。
“这才是力之法则,不是规则,却已经超越了规则!”
周天赐心头大震,杨眉大仙之外,他又见识了一种法则的运用。不过,周天赐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造化不灭树出现,周天赐几乎与造化不灭树融合为一,共同迎向盘古的巨斧。
“嗤嗤嗤……”
战斗的波动冲击着地府和洪荒,哪怕是天道大世界,也无法承受这样的能量!
“你们所依仗的,是天道、地道之力,我将洪荒和地府打破,看着天道、地道之力如何依存!”
周天赐毫无顾忌的发泄着力量,他的道统已经被灭,自己在洪荒中了无牵挂,洪荒破碎,他眉头都不回皱一下。
周天赐不在乎洪荒,盘古却不行。不管是为了天道、地道之力,还是那些巫族,盘古都必须保护洪荒。不过,在力量弱于周天赐的情况下,盘古想要保护洪荒和地府,显然是不可能的。
世界在崩溃,越来越多的混沌之气进入洪荒和地府。混沌之气乃万气之母,也是万气起源,能够同化一切。在混沌之气的同化下,洪荒世界迅速萎缩。
“天道之力在减弱!”
“地道之力在减弱!”
红云和平心娘娘感受到自身力量的衰退,但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在这样的战斗中,双方比拼的只有实力,任何机巧都是自取死路。
在双方力量此消彼长中,周天赐终于占据了主动,他用了足足半年的时间,终于彻底镇压红云、平心娘娘和十二祖巫。
“洪荒破灭了!”混沌中的鸿钧和杨眉大仙也停下,两人看到周天赐拳杀洪荒最后的生灵红云、平心娘娘和十二祖巫,看到周天赐从破灭的洪荒中走出,陷入沉默。
“洪荒破灭,贫道也要离开了!”杨眉大仙打破了沉默,“困守一隅无数年,是时候去看一看混沌之外的世界。道友,贫道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来自混沌之外吧?”
周天赐没有否认。
“混沌之外的世界精彩否?”
“自然!”
杨眉大仙哈哈一笑,转身离开。
杨眉大仙离开后,鸿钧看了周天赐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便离开了。不久之后,洪荒彻底消失,原来的大世界坍缩为混沌世界的一点,整个空间被混沌占据。
“这个世界恩怨已了,我也该走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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