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船的船主是谁,黄博兴不知道,但能够在靠近国内的领海上做这种生意的人,一定是手眼通天,背景深厚的大人物。
赌船总共五层,越往上准入级别越低,而最底层,则是一个近乎密闭的空间,宽敞的大厅,被被分割成六个大的包间,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级别的赌客。
来这里赌钱的人,不是肥羊,就是老千。
按照叶俊东的约定,黄博兴装作彼此不认识地来到了3号间,走进去之后,除了目标之外,其他人都不是生面孔。
“靠,来抢食的人还真多!”
黄博兴心里暗骂一句,脸上却装作气定神闲的模样,在他的座位上坐下。
赌局很快开始了,还是德克萨斯扑克,一种比起运气更考验技术的赌博运动。
而技术,正是老千能够生存的本钱,也是滋生职业骗局的土壤。
牌局很快就开始了,几位老千都很有默契,默默地把枪口对准了肥羊,都是慢刀子割肉,偶尔给点甜头,把肥羊钓住,免得他输急了眼,直接走掉。
目标的身份,是一位南亚的归国华侨,黄博兴通过自己的渠道调查过,确认了身份后,才选择入局。
他虽然急躁,却不是傻子,不会叶俊东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早就听说过这个大肥羊,随身带着二十多亿的信用点,要来赌场找刺激。
不过钱太少的赌局,对方根本不参加,所以才会有2亿这个准入门槛的说法。
拿到牌,黄博兴开始认真起来。
但赌着赌着,黄博兴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对方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肥羊。
与之相反的,对方的赌术也非常高明,似乎很擅长德克萨斯扑克的规则和玩法。
渐渐的,黄博兴有点扛不住了,他的筹码越输越多,才半个小时过去,他就输掉了3千万。
现在被人慢刀子割肉的,是他自己!
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他不想输,也输不起!
本金可都是借来的过桥贷,利息高得吓人,而且叶俊东背后的人,身份不简单,这个账黄博兴不认为自己赖得起。
富贵险中求,拼了!
表面上故作镇定,实际上紧张得要死,黄博兴决定要作弊!
他早就收买了今晚负责发牌的牌童,这是他的保险丝,只要这个人暗中配合,他就绝对不会输。
当然,一开始之所不用,那自然是为了保险。
能依靠赌术赢的牌局,最好就不要出千,否则一旦露陷,老千的下场会很惨。
如果不是利益太大,黄博兴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但是现在没办法了,他偷偷给牌童发了信号,牌童也暗中以眼神回应。
随着赌局的继续,靠着2亿筹码,还有暗中的手脚,黄博兴赢得越来越多,特制的塑料币堆满了他的桌子。
仅仅一个晚上,他就赢到了4亿多!
直接把本钱翻倍的赚了回来,当然,这2亿本金借的是过桥贷,利息非常高。
但此时的黄博兴,根本无所谓,因为他已经赚回来了。
“今晚手气真是太差了,不玩了不玩了!”
一连输掉了将近7亿的筹码,肥羊也是输急了眼,直接离席。
黄博兴环视四周,今晚就属他赢得最多,享受着其他同行眼里的羡慕和嫉妒,他施施然的站起身,让赌场的专员帮他将筹码兑换成信用点,然后完成转账。
电子货币的灵活性就展现在这里,无需通过银行,也能完成私人的大额转账。
连同本金在内,超过6亿信用点,就这样乖乖地躺进了黄博兴的账户,让他兴奋得情难自已。
扣除掉本金和利息,他净赚将近4个亿!
“我黄博兴果然是个天才!”
赚到了钱,就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虽说这种钱来路不正,见不得光,但管他娘的咧,老子拿着这笔钱,想做什么正当生意做不成?
三五年过后,洗白上岸,谁还记得今天的事情?
黄博兴当然明白老千这一行断无干到老的道理,所以他这次回去,已经准备金盆洗手,洗白上岸了。
凌晨五点,天微微亮,拂晓将至。
黄博兴换上了一套低调的运动服,用兜帽罩住自己的脸,乘坐最早一班接送赌客的渡轮离开赌船,返回沪市。
旅程还算顺利,因为早就打通了关系,所以也没谁来拦截渡轮,黄博兴得意顺利登岸。
清晨五点半,码头上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赌客们亢奋了一整晚,早就睡眼稀松,没什么精神了。
“你们几个注意四周。”
黄博兴吩咐身边的三个小弟,他自然不是一个人去赌的,老千没有点心腹手下,根本没法在这一行混。
可话还没说完,忽然六个穿着西装,带着黑墨镜的壮汉从路边的一辆商务车里冲了出来,将黄博兴他们四人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
咔嚓~
平静的早晨,拉动枪栓的声音是如此清脆悦耳。
对方有枪!
而且一看就像是真家伙!
黄博兴敢赌钱,却不敢赌命,他很识相的闭嘴了:“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对方一言不发,示意黄博兴跟着走。
四个人被分别推上了两辆车,而黄博兴也得到了特殊对待。
“认识我吧?”
数个小时前,赌桌上负气离开的肥羊,此时正慢条斯理地坐在车里吃着牛排。
七分熟的牛肉,考得外焦里嫩,一刀切下去,还能看到染血的牛肉,那嫣红刺目的色泽。
不知为何,黄博兴仿佛看到了血的颜色,害怕得腿都在抖。
“认识一下,我叫农飞瀚。”
农飞瀚做完自我介绍,卷起领口前的餐巾,查了查嘴角:“钱交出来,我不为难你。”
“你这是明抢!”
黄博兴愤怒得忘记了恐惧,那可是他拼尽一切赚来的钱!
农飞瀚好笑地扫了一眼黄博兴,手里的刀叉卡兹的碰了碰:“你应该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
黄博兴通过他的渠道,查过农飞瀚的身份,但那些都只是明面上的。
“你以为我是那种呆头呆脑的合法商人?”
农飞瀚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船运大王,经营着一家资产超过百亿的私人船队,主要走的是非洲和亚洲的航线。
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非共体的成立,让整个非洲的经济规模如同滚雪球一般壮大,目前已经成为全球第四大经济体,虽然规模难以和亚、美、欧这三个全球经济中心相提并论。
但是不断扩大的内部市场,依旧带来了丰厚的商业利润,吸引了全世界商人的目光。
而农飞瀚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做的不是合法生意。
至少不全是,利润的大头,基本上来自各种非法的走私,其中包括偷采的钻石和黄金,还有偷猎的象牙和犀角,以及各种能够赚取丰厚利润的违禁品。
干这一行,有枪也是很正常的。
“你在国内动枪,你就不怕王法吗?”
黄博兴还在最后挣扎着,钱他当然不想给,也不能给。
“王法?”
农飞瀚一脸“你在逗我笑”的表情,不屑一顾地说道:“我的生意都在北非和南洋,大不了出了事情我就离开,难不成还能跑到外面去抓我吗?”
境外逮捕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国内警方得拿出足够钉死农飞瀚的证据才行。
而且农飞瀚在国内还是保持着合法商人的身份,平白无故地也没人回去盯着他。
“钱,交出来,命,能保住,我已经很克制了,要是换做在外面,哪个老千敢骗到我头上,我早就把他剁碎去喂鱼了。”
农飞瀚的语气,森冷无情,他是真的杀过人,不是虚言恫吓。
“赌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找上我!”
黄博兴红着眼,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他不想死!
农飞瀚抬起头,轻蔑的看了黄博兴一眼:“牌桌上除了我之外,都是老千,你以为我事先不知道?在你眼中,有钱人都是这么蠢的吗。”
轻蔑的笑容,森冷的语气,让黄博兴打了个寒颤:对方全都知道!
太过容易的胜利,果然是助长了他的傲慢,让他小看了天下人。
“赌局吗,比的是眼力和技术,输了我也不是输不起。但出老千这我就不能忍了,当时不发作,是因为赌船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答应要给他面子。”
哐当~
农飞瀚丢掉刀叉,冰冷的目光,像是锥子一样扎在了黄博兴身上。
“赌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找上我!”
黄博兴红着眼,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他不想死!
农飞瀚抬起头,轻蔑的看了黄博兴一眼:“牌桌上除了我之外,都是老千,你以为我事先不知道?在你眼中,有钱人都是这么蠢的吗。”
轻蔑的笑容,森冷的语气,让黄博兴打了个寒颤:对方全都知道!
太过容易的胜利,果然是助长了他的傲慢,让他小看了天下人。
“赌局吗,比的是眼力和技术,输了我也不是输不起。但出老千这我就不能忍了,当时不发作,是因为赌船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答应要给他面子。”
哐当~
农飞瀚丢掉刀叉,冰冷的目光,像是锥子一样扎在了黄博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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