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二公子

司马相如,卓文君

    
    当然,古人也会有七年之痒,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便是古人最具代表性的一对。
    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算是一见倾心,抚一曲《凤求凰》,便俘获了卓文君的芳心,当时他只不过是个穷书生罢了。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两人爱的疯狂,爱的痴了。卓文君不顾家人反对,舍弃自己富家女的生活,毅然决然地与司马相如“暗夜私奔”,逃得一处做点小买卖,当时两人可说是患难与共,情深意笃。
    后来,司马相如凭着一篇《子虚赋》得到了汉武帝赏识,复入朝为官,可谓人生得志,意气风发。
    卓文君久无后,且相处太久,司马相如萌生了再娶的心思,要抛弃卓文君这位糟糠之妻。
    消息经丫鬟的口,传到卓文君耳中。没有哭泣,也没有悲伤,卓文君只道:“拿笔来。”写下一首《白头吟》,命人送予司马相如。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司马相如看罢白头吟,仰天长笑“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这就是他给卓文君的回信,世间数,独独缺个“亿”字,乃是无意,无心。你既与我诀别,我也无意挽留,我俩好聚好散。
    “呜呜呜……”看着这短短的十三个字,卓文君泪流满面,不禁想起这些年的日子,自己在家饱受相思之苦,他却在外头想着如何抛弃自己。
    卓文君怨愤之下,提笔写道:“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曲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万语千言道不尽,百无聊赖十倚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榴似火红,偏遭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郎呀郎,恨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看罢书信,司马相如大骂道:“我司马相如真是个混账,家有仙妻又何恋俗粉。”当即舍了情人,急赶回家,向卓文君当面赔罪。
    “娘子,夫君错了,在此向你赔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司马相如躬身向卓文君赔罪,表示今生绝不二色。
    “这个给你,知道怎么用吗?”卓文君拿出一块搓衣板,递给司马相如。
    “娘子,我堂堂朝廷官员,这似乎不妥吧。”
    “既然无意,何谈什么白首不相离。”卓文君大步迈出,想走出房间。
    “小后后,你真调皮。”司马相如唤着卓文君乳名,噗通一下跪在搓衣板上,双手抓着耳朵,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噗嗤”卓文君笑了。
    所以说,肯乖乖跪搓衣板的男人都是好男人,正因为他在乎你,所以才跪的搓衣板,不然跟你道“诀别”,自此是路人。
    两人晚年时定居林泉,司马相如死的时候五十五岁,那时的卓文君已白发苍苍,俨然是位老婆婆。
    卓文君为司马相如添上最后一抔坟头土,言道:“愿我们到地府再做夫妻。”
    她却不知道,司马相如的鬼魂回应道:“生生世世是夫妻。”
    “司马相如,不用伤心,过不了多久,卓文君就会下去陪你了。”说话的是白无常,他与黑无常一同来接司马相如上路。
    “甚好,甚好。我巴不得她立即随我去了,以免在这阳世孤苦伶仃,相思度日。”司马相如心言道。他们没有儿女,长辈也早已逝去,除了司马相如,卓文君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但听得卓文君抚琴,赫然是《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郎啊郎,愿来世你为女来我为男,回送一曲凤求凰。”滴答滴答离别泪,断了肠。
    那年秋,卓文君终在思念中逝世,她紧紧抓住白无常的手,问道:“司马相如投胎哪家,我可能再与他一世夫妻?”
    “生生世世。”未待白无常回答,黑无常便吐出四个字。
    司马相如一直在地府等着卓文君,他决定在地府定居,靠着自己的双手,在地府挣出一份家业,跟卓文君在地府安个家。
    卓文君看到年轻的司马相如(鬼魂可以选择自己生前几岁面貌),直扑上去,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哭泣道:“我以为你投胎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们缘分尽了,我以为……”
    “嘘,没这么多的以为,我司马相如就在卓文君身边。”
    自此两人在地府团圆,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你进货来我卖出。
    “夫妻同甘共苦,才是最幸福的时光。”两人共同发出这一声感慨。
    “大哥,我是不是该成亲了?”白无常被感染了,萌生了成亲的念头。
    “单身狗。”
    白无常白了黑无常一眼,气愤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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