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钟。
雨停。
老王回来。
洪昊正在剔牙。
“王叔,一切可顺利?”洪昊被直升机接走后,心一直没放下,六万多被假球欺骗的球迷,相当于六万多枚炸弹,只要有那么三枚五枚爆炸,就是链式反应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家丁仆从面面相觑,他们觉得天王此时不太对劲儿。
问老王话时,洪昊语气沉稳,充满隐忧和关心,这和之前那个整天就知道玩水枪放鞭炮随意撒钱的三年级小学生水平智商的天王,判若两人。
老王也愣了下,连忙回答,“回天王,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所有的球迷和球员全部安全撤离,有个别刺儿头想闹事,被及时压下去了,幸好天王有先知卓见,增雇了两千保安,要不然,大雨滂沱之下,真的很难说控制得住局面。”老王退伍多年,还是改不了军队里向首长汇报的那种模式,就差一个立正和一个军礼。
一众家丁仆从们随机拍马,“天王威武。”,“天王睿智。”,“天王圣明”。
洪昊摆了摆手,“别夸本王了,值得赞美的人,应该是你们,你们才是最可爱的人,王叔,我们的人都安全回来了吗?。”
“回天王,全部安全回来。”
王座上,洪昊身体往后一靠,“呼,拿钱。”
一众再次觉得不对劲儿,天王以前不这样啊,怎么变得谦虚了?以前可是张牙舞爪不可一世啊。还有,说“呼,拿钱”的语调也有变化,以前是嗷咾一嗓门,今天降低八度啊。天王身体不舒服?眼神锃亮容光焕发不像有病呀!
忐忑气氛在王宫里蔓延。
呼家丁搬着钱箱子过来,咔地掀开,静静站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洪昊。
只见洪昊伸出瘦手抚摸了下箱子里的钱堆,“小白,帮忙发下奖励,让小的们赶紧回去休息,都累了。”
小白望着洪昊没动弹,洪昊知道小白在请示发多少钱,用牙签一指,“每人一沓。”一沓一万块。
呼家丁搬着钱箱子,小白挨个发,一圈下来,四十万没了,钱箱子里下去两层。
洪昊亲手拿钱,额外奖了老王两沓。这次老王表现不俗,是有功之臣。洪昊心里非常清楚,要是没有老王这个身经百战的特种兵队长筹划指挥,恐怕真的会出大事。无论哪个世界,有感情的动物一旦冲动,是最不好控制的。
手下看洪昊反常的眼神,洪昊怎会没感觉?但是,迟早这一天得到来,不如就着今天打击假球这个大事件圆满成功的机会,改变下自己的形象,咋也不能一辈子装成一个弱智下去吧?装弱智,那是洪昊不为之为,两周过去了,他打算从内部开始,改变下形象,从弱智变睿智,彻底改变之前的二货形象。外部嘛?还是要装一段时间的,有钱和弱智,能形成无形的保护,在外边胡折腾胡闹,不容易被黑到,得罪到谁,一般谁也不会十分计较,谁跟一个有钱的弱智计较,那这个谁就太弱智了。
留下老王,小白,呼家丁,马家丁,还有那个这两天一直跟在家丁队伍里的孙富贵,柳可儿走不了,她就是这王宫的二主人,令其他人均回去休息。
孙富贵被洪昊带到凤巢体育场,洪昊本打算让他指出假球假哨破绽,结果洪昊自己把破绽看出来了,也就省了孙富贵。
现在,商量成立足球俱乐部的事,孙富贵能派上用场。
别人对足球外行,洪昊先让孙富贵说,咋说,孙富贵也是踢进过国家队的人。
孙富贵一张口,洪昊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收了一个人才。
这个孙富贵因为三十年前那次偷吃全队牛肉被开除,蹲在街边修理自行车,心中却始终燃烧着一把火,失之交臂弥之珍重,对足球的热爱比在队里踢球时还猛烈,可以说成痴成瘾。
说一说孙富贵怎么过得每一天。
早晨一睁眼,打开体育频道看体育早报,到了修车摊儿,打开收音机听足球赛事或者看足球类书籍,他节衣缩食供孙大锤上足球学校,抽出一点钱买书,全是有关足球的,有空上网全是看足球,其他空余时间,就是弄着孙大锤附加训练,他跟着儿子一起练过球瘾。晚上梦呓,都是足球。关于足球,孙富贵能当评书说。
等孙富贵把洪昊问的几个问题答完,洪昊哈哈一笑,“行,老孙,就你了,本王任命你为天时足球俱乐部第一任主教练。”
洪昊在凤巢体育场宣布成立俱乐部时,孙富贵站在旁边听到,心里还惦记着瞅个合适机会托呼家丁或者老王跟洪昊说说,能不能让他进入俱乐部当个捡球的员工,没成想洪天王直接封他当教练,还是主的。
噗通,孙富贵跪在了王座前,磕着响头,满脸眼泪,“天王啊,你是菩萨在世活佛降临啊,您的大恩大德,我孙富贵没齿不忘,为天王效犬马之劳,都不足以为报啊。”
太过感恩,孙富贵被洪昊叫起来后,一时觉得就磕几个头说了几句谢恩的话还是过意不去,掏出手机,给孙大锤打电话,“天王,我把犬子叫来,让他给天王下保证,以后他生是天王的人,死是天王的鬼,还有,连上我。”
听孙富贵一提孙大锤,洪昊马上想到了买球员的事儿,立刻问,“老孙,大锤去那个乙级队了吗?”
孙富贵摁着手机号码,回道,“去了,那天您给了十万块钱,他立马就去了,我马上把他叫回来,谁都不给他踢,专为天王踢,小兔崽子以后就是天王的一根手指头,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刚说到这,孙富贵表情僵住了。
洪昊知道咋回事,故意难了孙富贵一下,“好好,让大锤回来,到咱们俱乐部来,待遇丰厚。”
孙富贵挠着脑袋,“那个……我……,天王,人家……”
看着孙富贵的囧样,洪昊哈哈一笑,他还想再逗一逗孙富贵,“老孙,有难处吗?要是不方便,就算了,让大锤在乙级队踢着玩吧。”
“不成,不成,绝对不成,我孙富贵以后就是洪家一头老牛,他孙大锤就是洪家一条猛犬,我既然说了,一言九鼎。”孙富贵拍着胸脯子,读得书多,词汇量不小,别小看修街边自行车的。
说完,垂下头开始发愁。
“哈哈,老孙啊,今晚别叫大锤啦,天天训练,很疲累,让他好好休息,明天把跟那个乙级队解约手续办了,多少违约金和转会费,本王兜着。”说给孙富贵,洪昊转而对马家丁道,“马,明天带足钱,陪着孙教练去办手续。”
孙富贵之所以突然僵住了,就是因为违约金啊,他是行内人,懂这个,加入一支球队再去别的球队那叫转会,买入方要给卖出方出钱,球员和俱乐部的合约未到期,还有违约金,等洪昊一说违约金和转会费全包,孙大锤初到球队,一次场没上,少则也得二十万吧,加上给的那十万,三十万块,洪天王眼都没眨一下。
三十万,对于孙富贵来说,是个数字了。
孙富贵噗通跪下磕头,站起来后,对着电话里的孙大锤喊,“大锤,赶紧滚过来,给洪天王做牛做马,能多快就多快。”
可巧,孙大锤训练营地在附近,不一会,来了。
孙大锤一进门,愣站在那不知道具体啥事儿,孙富贵上前一脚把儿子踢跪下,“大锤,还不赶紧给洪天王磕头。”
王宫里,“哐哐哐”的回音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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