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算什么东西。”公子哥模样的青年不屑的笑道。
小女孩摇晃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他。
“怎么办才好呢?你这边居然聚集了七个人,加上她和我,那个变态,以及小妈...竟然有十一个人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还有人存活着,就不会进入到最后一场。”
“实在是太谢谢你了。”她尖叫着。
“你在胡说什么?”
小女孩轻轻从袖口抽出一张大红色绣着鸳鸯的盖头,她轻轻扬手,盖头顿时在空中飞了起来。
“别跑,小兔崽子!”那七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奇妙的迷幻之中,顿时追逐那盖头去了。
“这样就好了,你们不会瞎跑,去招惹到不该惹的人而提早死了,进入下一场。”
“其实,你们真的应该感谢我呢!”
明妒露出震惊之色,“小尘,这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猛然回头,脖子扭转了半圈,咯咯笑道:“小妈,没事!”她瞳孔里忽的又多了一个瞳仁,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顿时,明妒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迷乱,随即茫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寻得一处风里稍缓之处,略作休息。
毕竟保持良好的体力也是很必要的,谁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遇见敌人。
其实,若非是之前的小尘捣乱,明妒其实是喜欢白日休息,而晚上行走的。
次日依然是个晴天,当破晓降临,一丝金线出现在天边时,两人再次开始前行。
期间,完全是那个黑衣小女孩在带路,走过了一根架在湍急溪流上的独木桥,又沿着蜿蜒盘旋的山路爬高了些,这才站在了一座悬崖边。
哗啦啦的瀑布声响从左侧传来,而横架的一座破烂的吊桥摇摇晃晃,散发着腐朽木质的气味。
明妒试探着用脚尖点了一下,被触碰之处竟然发出咔咔的声响,一丝木板摩擦的细微声逐渐增大。
咚!
那块木板居然直接掉落下万丈悬崖里,虽然下面是看不清的水流,峡谷之间横风较强,那木板被吹撞到两边的绝壁,而变得粉碎。
“这里无法继续前行。”明妒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自然是无碍。但带着小尘...
哎?小尘呢?
这时,腐烂吊桥对面那黑衣小女孩正在对她招手。“小妈,快过来。”
“你什么时候...”明妒皱起眉,心中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清楚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快过来!”小女孩尖叫道。
“好!”明妒紫衣飘飘,宛如一只优雅的蝴蝶,在山间横风之后,很快飞渡过腐烂吊桥。
这种对于平常人来说算是绝地的所在,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普通的道路而已。
穿过吊桥后,他们似乎进入了另一边的山脉,开始沿着盘蛇状的山道下行,路径随即变得平缓而单调起来。
又是半日过去。
黑衣小女孩忽的停下脚步,“小妈,怪物就在前面的峡谷里!”
“那个穿着青裙、鹿茸小靴子的,头有点大大的少女,和我们一个队伍里的”
“她就是怪物,你去杀了她!”
“这是黑御的命令。”见到紫裙女子迟疑,她的瞳孔里再次透出邪恶可怖的光芒。
“好!”明妒有些茫然道。
然后她缓缓踏着步子,走进了前面路口颇窄的峡谷。
黑衣小女孩自然就是黑御,这许多年前布下的几颗棋子便是为了今天做准备的。
“希望不要令我失望呀...明妒,我可是培养了你这么多年。”
“如果不行,只有这最后一步了。”
进入魇棋,无法本体进入,被挑战者因为背负着旧日之魇“御”的名号,而会造成明显的不公平,所以它只能选择附身某个棋子。
当然,这一枚小棋子,黑御早就选择好了。
那是这位天生九阳之体的女童。
虽然女童不会半点武功,但是却是她附身的最好皮囊...
一旦吞食血液与碎肉,将会小幅度恢复自己本体的力量。
所以根本无需消灭每场的魇,她便能自动回复。
四个队友,每场一个,足够她好好消化了。
而那小尘的男童,与明妒则是她很久之前就埋下的棋子。
她静静揉着自己枯皱而惨白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有些破皮了,露出下面完好的血肉。
没多久,山谷另一边传来剑鸣之声。
只有一声,却如猛虎呼啸于山林的那种咆哮声,凶煞狠戾。
“作为人类,真是不错的一剑。”黑御点头称赞道。
但随即,她的脸庞就发生了变化,奇怪、意外、仇恨,种种复杂情绪混在一起。
那山谷之中爆发出一股令她非常熟悉,而且可以确信不会忘记的气息...
“真烦呀!谁把这个老妖婆的红纱嫁封印给解开了...”
“我可不想再看到她,即使削弱的再厉害...她也是本体就在局中...”黑御想也不想,转身就飘了起来。
至于明妒,不过是个失败的棋子,死了就死了吧。
然而,她错了。
明妒并没有死去。
因为应无音的手已经停了下来。
那只手已经蜕皮了,露出其中血色皮肤。
他眼中带着似笑非笑的恐怖光泽,下一刻,应无音弯下腰,一道长发遮脸女子的鬼影从那躯体中扑出。
一双惨白的手抱住紫裙女子的脸庞,深深向着这位优雅刺客的樱唇吻了下去。
她吻的并不温柔,而是像在吮吸。
很快,一些星星点点的黑点被吸入她口中。
鬼影直接吞下,然后迅速返回了应无音的躯体,“真是熟悉而又美味...既然你的棋子都已经派来了,想必你也不远了吧?黑御...”
良久,明妒缓缓睁开了眼,瞳孔中迷茫不复,转而清明。
脑海里被遗忘的一幕幕,走马观花重复播放起来。
她身上所有的优雅、从容全部不见了,双手抓着头发往外扯...
头快要炸裂了。
可是,这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痛苦。
“小尘!”她跪倒在地,仰头望天发出撕心裂肺地悲鸣。
指甲嵌入掌心,泪水纵横从白玉的面孔滑落,滴答滴答的坠入又一个熟悉暮色的泥土里。
她脑海里那蜷缩在地面上的人皮,怎么也挥之不去...
仇敌在眼前,却将她误认作小尘这么多天。
“该死!!”她不顾疼痛的一遍一遍捶打着地面。
她耳边传来一阵淡漠而显得不耐烦的声音。
“哭的差不多就起来了,赶紧带我们去找她!晚了,她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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