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对我兄妹二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情愿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馥儿在马小震面前翻身下拜,目光坚定。
为奴为婢做牛做马……
马小震看着在自己面前下拜的这个绝色小美人,忽然间觉得心好痛。
自古深情留不住,从来套路得人心。
作为一名理论上的老司机,马小震对各种套路都十分门清。
古时候英雄救了美女,如果英雄长得帅,美女就会一脸娇羞的说:“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由此缔造一段美谈佳话。
可是如果英雄长得丑,美女就改了说辞:“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很懂套路呀……
马小震一阵心塞,忽然有一种颜值和尊严被践踏的感觉。
咳嗽一声,马小震施展了循循善诱地启发式教育:
“呃,这位少女,其实也不用做牛做马什么的,还有别的报恩方式,自古以来就是我国那些女妖精女神仙的优良传统,比如以身那啥……对了,白娘子你知不知道?七仙女呢?”
馥儿惊讶地抬头看了看马小震的脸,更加坚定地回答道:
“说好做牛做马……”她眼光里满是决然:“便做牛做马!”
马小震:“……”
…………
…………
长洲人民医院,11楼409病室。
门猛地一下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闯了进来,闯进了病室里弥漫着的刺鼻消毒水的味道中来。
在她对面的病床上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呼吸机的透明塑料罩盖住了他的半张脸。
陈墨瑶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
病床上的男人叫陈之昌,是她的父亲。
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有着山一样的背影,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什么问题,这个男人总会像山一样的屹立在自己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没有想到,忽然就在这一瞬间。山塌了。
腿肚子莫名的开始发软,脑子里一片苍白,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了,陈墨瑶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瘫倒在地。
可是,出乎意料的,陈墨瑶坚持住了。
自己现在是爸爸惟一的依靠,陈墨瑶告诉自己,她咬了咬嘴唇,走到病床前,冷静地问道:“张叔,我爸爸怎么样了?”
在病床前陪护的张叔留着平头,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对陈墨瑶的冷静有一点吃惊,想开口说话,却有些犹豫。
察觉到对方的神色有些游移,似乎是有什么隐情,陈墨瑶一怔,随机开口:“张叔,你直说吧,我受的了。”
怕对方不相信,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是爸爸惟一的依靠了,我会坚强的。”
张叔长长地叹了口气:“公司遇到危机,陈总一时接受不了,心脏病犯了。”
他摇摇头,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解释清楚。
不久之前,陈之昌与长洲的地产商人周云海合作,一起斥巨资在长洲的开发区拿下了一块地。双方签订了补充协议,如打款不及时,则要承担巨额的赔偿。
不料签订协议之后,陈之昌悉心培养了二十年的副手韩超忽然失联,一时之间,他手里的客户资源和业务关系全部断裂,公司账面上更是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陈之昌不知所措,二十年来,他对韩超极尽栽培,一直当作接班人来培养,却不料此刻韩超忽然失联,无异于软肋之处被捅了血淋淋的一刀。
陈之昌无力打款,面临巨额的赔偿,只好一面派人寻找韩超,一面找各大银行与投资基金斡旋,寻求资金帮助。
他在长洲多年,本来颇有人脉资源,却不料这一次是谁提前放出了风声,称陈之昌公司亏空得厉害,已经是大厦将倾,船之将沉了。
这世态炎凉,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乘风破浪的时候,自然是无数人想要上船;可眼见船之将沉,却是人人畏若蛇蝎,唯恐避之不及。
陈之昌几番努力,终于无功而返,只觉得身心俱疲。眼看即将违约,要面临巨额赔偿。此时的陈之昌却收到了韩超的一封信,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极尽讽刺之能事。
陈之昌愤怒至极,终于心脏病复发,当场昏迷。还好张叔采取急救措施得当,及时将陈之昌送往医院,才救下他一条性命。
目前,陈之昌昏迷不醒,而公司则面临巨额赔偿。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陈墨瑶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她不断地对自己说,冷静,一定要冷静。
可毕竟是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连工作实习都还没来得及参与,哪里遇到过这么波诡云谲的的局面,虽竭力告诉自己要冷静,却依然没有半点头绪。
正慌乱之间,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两个身影捧着鲜花进来。
一大束鲜花让洁白的病房有了几分生气,陈墨瑶定了定神,抬头看去。
进来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是长洲师大的男神周鹏飞,另一个是个慈眉善目气度儒雅的中年男人,正是周鹏飞的父亲周云海。
“墨瑶,伯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别怕,有我在。”
周鹏飞走上前来,似乎是想要给陈墨瑶一点支持和依靠般,张开双手,想要握握紧她的肩膀。
陈墨瑶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这一握。
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周鹏飞有些尴尬,看了看陈墨瑶,又转头看了看父亲周云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云海走了上来,先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把周鹏飞的手拉了下来,开口安慰道。
“墨瑶,别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很发达,你爸爸会没事的。”
周云海自然地把手里的鲜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温言道:“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周叔叔说,周叔叔和你父亲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只要有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到底是老江湖,言行举止都十分得体,透漏着一些亲热劲,又不显得唐突,比儿子可高明得多了。
陈墨瑶定了定神,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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