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校长后,路瑗迫不及待将那份设计图从司徒凌枭手中抢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又指着设计图中的图书馆问司徒凌枭道,“你要捐的是这栋楼吗?”
“谁说我要捐楼了?”司徒凌枭的眼角微微上斜,迸出清冷寒光。
“什么意思?”
路瑗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清司徒凌枭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自从这次回到M国后,很多事情就开始变得失去控制,她总觉得有股眼下这平静中,藏着一股涌动的暗流,可每每她试着看清的时候,一切又变得模糊起来。
“拜尔德原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扩建M理工,所以最后能不能建成还是个问题,现在讨论这些还太早了。”
路瑗皱了下眉,“既然如此,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找史密斯校长,主动提出捐楼的事情?”
“不过是找机会向示下衷心,顺便做个宣传罢了,这是资本家惯用的手段,我当然也不例外。”
司徒凌枭漫不经心地笑笑,见路瑗仍旧愁眉不解,语气揶揄道,“怎么,觉得你老公很世俗?”
路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并没有来得及回复司徒凌枭。
她当然不是嫌弃司徒凌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别想了,这些事情有我在,用不着你来操心。你有时间瞎想这些东西,不如好好想想你的功课吧。”司徒凌枭揉了揉路瑗的脑袋,宠溺而无奈地笑道。
接下来一周多的时间过得十分平静。
路瑗原本以为司徒凌枭那天是抽空回来陪自己一趟,很快就会离开,谁知道他竟然留下来就没有要走的意思了,几乎是寸步不离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好好复习。
路瑗问过好几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徒凌枭却都是笑而不语。
直到又一次被她缠得没办法,才给了个看似合理,却又处处透着玄机的答案,“我现在算是休年假总可以了吧?”
休年假?
路瑗认识司徒凌枭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他什么时候休过年假,而且就算他真的想休年假,为什么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呢?
然而对于司徒凌枭打定主意不说的事情,路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强压下自己心头的疑问和不安,一心一意准备考试。
原本这门课对于路瑗来说,及格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偏偏司徒凌枭和Ryan教授都对她抱了十分高的期望,要求自然不是及格那么简单。
尤其是Ryan教授,每节课下课都会给她发邮件,推荐她看些相关的书籍,仿佛恨不得她两周时间就能把商学院大学四年所有的课程都让她学完。
也亏得路瑗智商够好,在这样的双重强压下还能挺住,挑灯夜战了半个月后,终于拿下了98分的成绩。
司徒凌枭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没什么异议,但Ryan教授显然还是不满意,考完后还特地将她的试卷返还给她,让她好好分析下自己还存在哪些问题。
路瑗求救似的看向司徒凌枭。
谁知道司徒凌枭此时又开始装傻,偏过头假装没看见她的求救信号。
经过这次失败,路瑗也算是看出来了,司徒凌枭和Ryan教授恐怕是早就已经勾结在一起,下定决心要将她拖进经济这趟浑水里了。
好在司徒凌枭还算有良心,考试结束后并没有立刻安排她开始考研的准备,而是决定带她去北岭滑雪。
北岭在M国北面,拥有世界一级森林公园,以及全M国最大的滑雪场,每到冬天就成了银装素裹的奇幻世界。路瑗前几年冬天也跟朋友去玩过,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跟司徒凌枭去,心里还是挺期待的。
她原本准备叫上司徒俊熙一起,然而那呆子一钻进实验室就出不来了,所以最终只有她和司徒凌枭两人。
在搭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后,两人到达北岭时已经是晚上。
司徒凌枭早就安排了人在这边接应,所以刚下飞机,就有人将他们接往距离滑雪场最近的酒店。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路瑗就兴冲冲拉着司徒凌枭下楼。
看着路瑗兴奋的样子,司徒凌枭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为是旺季,滑雪场里人自然不少,但是因为都戴着围巾口罩,倒是没有人认出司徒凌枭和路瑗。
路瑗常年来玩,滑雪的技术当然不错,再加上她天性喜欢冒险,每次都挑最陡峭的斜坡,看得周围众人都忍不住惊叹。
司徒凌枭唇角含着笑,不急不躁跟在她身后,就像个衷心守护她的骑士。
一直到路瑗玩得累了,两人才停下来,在休息场里坐了会儿。
路瑗玩得头上都出了汗,两颊更是粉得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司徒凌枭只觉得喉咙微微有些发紧,不动声色拿出手帕替她将头上的汗擦掉,又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而无奈地感叹,“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到底什么时候才长得大。”
路瑗翻了个白眼,咕咚灌下两口水,心里十分地不屑。
切,跟她装高深?
要是按心理年龄算她现在已经是三十八了,比他还大八岁好吗?
路瑗低头不语,悄悄裹了个雪团在手心,然后趁着司徒凌枭没注意的时候,蓦地朝着他脸上砸去。
然而司徒凌枭反应实在太迅速,即便这样还是被他躲掉了。
路瑗见到自己一击不中,立刻就拔腿开跑。司徒凌枭原本是担心她跑得太快摔倒,所以才追了上去,路瑗却以为他是来报刚才那一个雪团的仇,所以边跑又边揉了雪团朝着他脸上接二连三地砸去。
两人距离太近,路瑗的雪球又一个接一个,司徒凌枭这回就是反应再快,也被砸中了两下,脸上身上都糊了雪,再配上那张紧绷的俊脸,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路瑗笑得连跑路的力气都没了,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抓起手边的雪一股脑朝着他砸去。
司徒凌枭见她竟然直接坐到了地上,一张脸绷得更紧了,顾不上躲避她的攻击,直接上前将她拽起来,压低声音呵斥她,“地上全是雪你也敢坐!”
“这有什么不敢坐?”路瑗不以为意,“我以前还在冰湖里游过泳呢!”
司徒凌枭听到她这么说,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什么时候?”
路瑗愣住,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时大意,竟然又将前世的事情跟这一世搞混淆了。
煞风的基地建在极北的严寒之地,她前世自小在基地长大,在冰湖里游泳是常事,可是这一世,她还真没这么干过。
情急之下,她也只能撒谎将自己刚才的口误掩饰过去,“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路瑗所说的小时候,通常都是指她进入司徒家之前,所以司徒凌枭毫不费力就猜到那应该是在煞风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路瑗还那么小,竟然被逼到在冰湖里游泳!
司徒凌枭光是想想,都觉得煞的手段残酷到没有人性,恨不得立刻就让那个男人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枭枭,你别生气了。”路瑗看到司徒凌枭的脸色,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小手拉住司徒凌枭紧攥的双拳,放柔了声音哄他,“都是那么久的事情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再说了,现在我身体这么好,还不是得益于小时候的训练
?”
司徒凌枭瞪着她,狭长的眼里冷光乍射,“所以你还觉得很感激他?”
“当然不是。”路瑗只觉得自己越说越错,恨不得狠狠拍自己一巴掌,“我的意思是……煞他真特么不是人,就只会逼迫小孩子!”
司徒凌枭知道路瑗这么说是为了哄自己开心,可是一想到她曾经受过那些苦,他就根本无法释怀,懊悔自己当初没有早点找到她。
然而他又不愿败了路瑗的兴致,所以勉力扯出一丝浅浅的弧度,“地上凉,先起来。”
路瑗见他脸色好转,小脸上也扬起笑意,借着他的手正要起身,忽然觉得两腿间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滑落出来。
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她的小脸当即涨得通红,蹲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司徒凌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她是在使小性子,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路瑗,你到底起不起来!”
路瑗憋红了脸,好半天才咬着牙说了句,“你先转过去我就起来。”
“不行!”联想到某人刚才的肆意妄为,司徒凌枭下意识以为她又要捣乱,想从背后偷袭自己,所以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路瑗急了,挥舞着两只小爪子推他,“让你转过去你就转过去!不然你信不信我赖在这里不起来了!”
司徒凌枭微微眯起眼。
还敢威胁他?
很好,看来这小东西是又欠收拾了!
他眯着眼静静等了两秒,见她仍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突然唇角一勾,紧接着迅速俯下身,直接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路瑗吓得一声惊叫,脸上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边挥着爪子边朝他叫嚣,“混蛋,快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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