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路瑗那副双眼放光的样子,司徒凌枭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得温柔而宠溺,“不管你家亲戚了?”
路瑗愣了下,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微红着脸答道,“不就是打个猎吗?我哪有那么娇气。”
司徒凌枭见她铁了心想去,便打电话叫人去安排。
“枭枭,你好像还没陪我在山上看过日出吧?”待他打完电话后,路瑗又重新缠住他,笑得明媚如花,“听说这里北岭的日出特别美,我们拍几张回去作纪念好不好?”
不料司徒凌枭这回想都没想到就拒绝了,“不行,山上风大,你现在不能受寒。”
路瑗嘟起嘴不高兴,“都说了我没那么娇气。”
“这不是娇气,是保护自己的身体。”
司徒凌枭将手贴在她小腹的位置,动作温柔地替她轻轻地揉按,嗓子竟有些发干,“路瑗,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凡事不要逞强,明白吗?”
路瑗瞳孔蓦地一缩,随即眉眼微垂,密长的睫毛在暖色吊灯下落下一团小小的阴影,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都能吹散,“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距离上一个孩子离开已经快两个月了,路瑗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然而听到司徒凌枭突然提起,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
那个孩子就像是卡在她心头上的一根刺,天长日久,渐渐便和心头的肉长到了一起。
不提还好,一提便是锥心的痛。
司徒凌枭看到路瑗这副样子,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他知道孩子在路瑗心底烙下极深的伤,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如果他真的不得不跟她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那么他必须要她振作起来,照顾好自己,否则他又怎么可能放心离开她?
司徒凌枭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便转开了话题,“吃饭吧,不是说饿了一天了吗?”
路瑗点点头,没有再提孩子的事情,默默地端起碗吃饭。
因为情绪不高,路瑗吃饭时便也没怎么再说话,司徒凌枭向来又是寡言的人,这顿饭吃得十分安静。
饭后,路瑗窝进床上看电视,司徒凌枭便回房间继续处理公司的事情,等他处理好所有事情,推开门走进路瑗的房间时,只见电视还开着,人却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安详静美的睡颜,司徒凌枭只觉得浑身的疲惫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静静伫立在门口凝视了她许久,才放轻了动作走进屋。他在她的身边的位置睡下,温柔将她拥入怀中,不料却摸到她枕头上竟有些湿润。
他的身子蓦地一僵,探身去看她的脸,却见她虽然的确睡着了,可是双眼紧闭,眉心紧蹙,两瓣粉唇一张一合,似是在呼唤谁的名字。
司徒凌枭凑过去,屏息听了许久,才听清楚她似乎是在叫“阿曜”。
阿曜?
司徒凌枭微微眯起眼,又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不由得开始思索,路瑗认识的人里,有哪个的名字是带曜字的。
然而他将自己知道的都想了一遍,仍旧没有不记得有谁叫阿曜,刚想打电话叫人查,手机拨通的瞬间,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随即,唇角微微上扬,浮起苦涩的自嘲。
查清楚了又能如何呢?
如果这关过不去,他很可能就不再是她的丈夫,那他又有什么权利过问她梦里是在为谁流泪呢?
良久之后,他重新起身,摸黑披上外套,带上门走出房间,坐到自己书桌前,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写下之前未完成那份离婚协议书。
第二天早上。
因为司徒凌枭刻意关掉了路瑗的闹钟,想让她多睡会儿,所以路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又是一夜大雪,阳光透过厚厚的雪地射进房间,将房间里的所有物件都镀上金色的边框。
“早安。”
身旁传来的是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男声。
路瑗一偏头,恰好将司徒凌枭惺忪睁眼的模样饱收眼底,唇边不由得划过一丝调皮的浅笑,“司徒先生,赖床可不是好习惯。”
司徒凌枭唇角微勾,揉了揉她的脑袋,丝毫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太太说了算。”
路瑗对他这个反应十分满意,心情不错地低头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下,随即笑眯眯望向他,“早安吻,赏你的。”
说完,正要坐直身子穿衣,不料司徒凌枭却突然伸出手,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手扣着她的脑袋,强迫她加深这个吻。
路瑗这个姿势原本就维持地十分艰难,偏偏司徒凌枭将她吻得都快窒息了,还不肯放过她。
她最终还是先败下阵来,破罐子破摔般任由自己软绵绵趴在他胸口,就连胸前的纽扣被解开,她都没有力气反抗。
半个小时后。
看着自己胸前斑驳的痕迹,再看到身旁男人还是一副欲求不满地样子,路瑗一咬牙,直接将他从床上踢了下去!
好好的一个早安吻,莫名其妙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太惯着这个男人!
不对,是这只禽兽!
司徒凌枭也不恼,气定神闲站直了身子,起身进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
早饭后。
司徒凌枭牵着裹成粽子的路瑗下楼,负责接送他们的还是昨天那个司机。
刚要出发的时候,司徒凌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随即跟路瑗简单解释了两句,便起身下车去接了。
路瑗看到这个电话是傅云辙打过来的,知道他们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不方便让司机,或者甚至是让她听到,所以并没有多想,趁着这个时间和那个司机攀谈了几句。
那个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叫吉恩,是北岭某个小镇上的人,发音略微带着些地方口音。
聊得多了,那司机胆子也大了,指路瑗身上的“粽子皮”直摇头,“夫人不应该穿这么多去打猎的。”
路瑗无语望天,“我也知道,可惜没有办法。”
可某人非逼着她穿啊,不然还威胁她不让她出门,她能怎么办?
不料那司机却理解错了,诧异地问道,“难道夫人很怕冷吗?”
既然怕冷,为什么要跑到北岭来过冬呢?
路瑗继续望天,化用了一句当下很火的台词,“有一种冷,叫你老公觉得你冷。”
那司机听懂路瑗的话,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恰好司徒凌枭接完电话坐进车,看到这幅场景,以为两人聊得很开心,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泛酸,“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在聊你啊。”路瑗笑眯眯答道。
司徒凌枭轻嗤,眼神瞟向前座的吉恩,“真的?”
吉恩扛不住这样的威压,当即敛了笑意转回身子装傻。
路瑗心底里暗骂了一句没义气,一边堆起笑意继续哄司徒凌枭,“当然是真的,我刚才跟吉恩说,你打电话的样子真帅。”
司徒凌枭扔给她一个“信你才有鬼”的眼神,随即也不愿再追究这两人究竟聊了些什么,抬了抬手淡淡吩咐吉恩道,“出发吧。”
一个多小时的雪山盘行之后,路瑗和司徒凌枭总算赶在正午前到达了猎区。
知道他们要来,当地的管理人员早早就炖了羊肉,等他们俩一到,刚好就能吃上新鲜出锅的羊肉,以及一些驱寒取暖的药汤。
趁着喝汤之际,路瑗向当地的猎户询问了下猎区的情况,然后趁着司徒凌枭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脱了两件毛衣,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
喝完汤,检查了枪支,确定了人员部署,临到上山之际,司徒凌枭却突然提出要开车上去。
其他人立刻就提出了反对意见,“山路崎岖陡峭,又积了这么厚的雪,车子根本开不上去。”
路瑗也想不明白,司徒凌枭为何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司徒凌枭做事都不会是心血来潮,所以她选择沉默不语,默认司徒凌枭的决定。
只是这车毕竟是吉恩的,要开他的车上山,自然是要征询他的意见。
当地那些管理员自然都希望吉恩能够帮忙劝下司徒凌枭,或者直接说不允许他把这车开上去,可谁知道吉恩却说自己只是三少雇的仆人,一切都听三少的吩咐。
吉恩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其他人自然是不好再劝,只能同意司徒凌枭开车上山,但是要求在车上带个追踪器,以防他们在山上遇到什么事。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司徒凌枭自然不会拒绝。
很快,一行人便浩浩荡荡朝着猎区出发了。北岭的猎区分为两个住猎区和一层外围区,那些人为了保护司徒凌枭和路瑗的安排,又为了不妨碍他们打猎,便驻守在外围区的四面,所以刚进入外围区,后面跟着的那些人便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开了,
只剩下司徒凌枭和路瑗独自开车进入主猎区。
然而,就在车子驶入主猎区没多久后,司徒凌枭突然将车停了下来。路瑗以为附近有什么猎物,赶紧背着枪跳下车,紧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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