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谁要跟你去开房!”顾唯安原本就心情不好,被他这么一逗,不笑反怒,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下来,“快放我下来!”
萨缪尔将她抱得更紧,只不过语气却放柔了许多,“好了好了,别生气,我那不是跟你开玩笑吗?”
路瑗仍旧没有好脸色。
萨缪尔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也不再多说,直接抱着她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上,吩咐前面的司机,“掉头,回酒店。”
“回酒店?”司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可是我们刚刚才从酒店出来,而且距离您跟司徒先生约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
萨缪尔拥着路瑗,只扔给那司机一个冷眼。
司机只觉得头顶一阵寒风扫过,当即不敢再多说,紧紧闭上嘴踩下油门,掉头返回酒店。
进入酒店后,萨缪尔直接将路瑗抱进自己住的那间房,轻轻将她抱到床上。
为了让路瑗放心,他特意将房卡放进她手心,“你先住我的房间,我叫人另外给我开个房间。”
路瑗别过头没理他。
萨缪尔倒也没生气,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到客厅里,吩咐手下叫了医生过来,这才又返回卧室,站在门口对路瑗说道,“我替你叫了医生,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路瑗的声音软得近乎听不清,“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不行!”萨缪尔答地毫不犹豫,“你现在发着烧,我肯定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要是出了事我岂不得负全责?等你好了,你想怎么静怎么静,我绝对不会干扰你。”
路瑗没有力气与他争辩,只能闭上眼假寐。
萨缪尔怕她这样浑身湿润地睡着,以后落下病根,又强行将她从床上拖下去。
路瑗终于怒了,肿着一双兔子眼朝他发火,“萨缪尔,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事?”
“路瑗,你少给老子不识好歹!”萨缪尔也怒了,“要么你自己洗,要么老子亲手帮你洗!”
他原本脾气就不好,难得对女人这么耐着性子哄,谁知道路瑗不但不给面子,还说这种戳他心窝子的话。
路瑗根本没想到萨缪尔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又羞又恼,抬手一巴掌朝着他脸上扇去。
好在萨缪尔反应极快,一个扭头避开了,随即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刚想要发火,可是察觉到她手心的滚烫,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咬着牙骂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路瑗脱口而出,“上辈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萨缪尔愣了愣,随即摇摇头,伸手要去摸她的额头,“看来还真是烧糊涂了。”
路瑗偏头躲开他的手,“你出去!”
“那你……”
“我自己会洗,行了吧?”
路瑗不耐烦,用尽力气将他朝着门外狠狠一推,随即砰地一声将门从里面锁上。
萨缪尔没想到她病成这样还有那么大的力气,一时不察,被她推得踉跄着倒退了两步,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只觉得一肚子火没处发。
正准备摔门离开,忽然听见浴室里传来“咚”地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到地上,吓得他当即所有怒火都没了,只剩下满满的担心,“路瑗,你没事吧?”
浴室里一片死寂。
萨缪尔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直觉告诉他,刚才那声音肯定是路瑗摔倒时发出的。
他立刻伸手去扭门,这才发现浴室门竟然从里面锁上了。
该死的!
他低咒一声,拧了几下没拧开,一时急怒攻心,不管不顾地将腰间的配枪拔出来,对着那浴室门锁砰砰就是几枪。
沉闷的枪声将整栋楼所有的客人都惊动了,所有人都在尖叫着往外跑,连安保系统都被启动了。
萨缪尔此刻却管不着那么多。
看到昏迷在地上的路瑗,他急得只差没红眼,一把将她抱起来,刚想抱她下楼,才发现楼道里竟然是一片混乱,只能打电话给前台,“该死的,我的医生呢,怎么还没来?”
虽然酒店已经乱成一锅粥,但是前台小姐还算镇定。
知道萨缪尔是得罪不起的客人,她丝毫不敢含糊,“医生原本已经到了,只是因为酒店刚才突发枪击事故,安保人员正在逐一排查出事的房间,所以暂时没有办法让医生上楼。”
说到这里,前台小姐微微一顿,为了客人的安全,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先生,如果您那位病人病得不算严重的话,要不我先派人接应你们下来,将你们转移到安全地带?”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萨缪尔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开个门,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骚乱,一时只觉得心烦意乱,“根本没什么枪击事件,那两枪是我开的。赶紧把医生给我叫上来,否则才会发生枪击事件!”
说完,直接将电话扔到一边,转头去看路瑗的情况。
萨缪尔并没有学过医,此刻即便是急得嗓子眼冒火,也半点办法都没有。
等了足足有十分钟,还是不见医生上来,他终于坐不住了,想到以前听人说过人工呼吸的事,当即不假思索朝着路瑗吻了下去。
然而距离路瑗的脸只有咫尺距离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又开始打鼓,迟迟没有勇气吻下去。
过去的这几个月里,他曾经数次梦见过这个女人,每一次都是那样骄傲,宛如高高在上的公主,只能远远地望着,却永远无法接近。
可越是因为她高贵骄傲,才越发激起他的征服欲,让他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此时此刻,望着路瑗苍白而瘦弱的小脸,他才知道她原来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跟他家里那些夫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都需要人怜惜照顾。
“笃笃。”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不用想都知道应该是医生来了。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那两瓣苍白的唇,双手握紧又松开,终究还是微微上移,在她小巧可爱的鼻尖,落下一个蝴蝶般轻柔的吻。
只一瞬,便站起身来,扬声对门外的人说道,“门没锁,进来。”
房门很快被推开,酒店医生小心翼翼走进屋,看到浑身煞气的萨缪尔时,身子竟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下,“先,先生,请问是您生病了吗?”
“废话,你觉得我像病了吗?”
萨缪尔黑着脸走过去,直接将他拖进卧室,指着床上的路瑗道,“她晕倒了,好像还在发烧。”
那医生见路瑗脸色难看,立刻就放下药箱,上前探了探她的体温和气息,“确实发烧了。”
说完拿出体温计给她量了体温,又做了些常规的检查,最后才道,“这位小姐应该是病了好多天,现在虽然只发着低烧,但是体力已经被耗光了,所以才会晕倒。”
“我先给她开点药把烧退了,接下来几天还得好好调养,补一补身子,才能慢慢恢复过来。”
萨缪尔点点头,怕自己照顾不好路瑗,还特意将医生的嘱咐都记了下来,等医生一离开,就立刻派人去找来个保姆,专门伺候路瑗吃药和饮食。
等到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了。
路瑗还没醒,萨缪尔却坐不住了,想到将她害成这个样子的混蛋,他就觉得肚子里窝着把火,非得找个地方出了才能好受。
想到这里,他当即决定再去趟凰城集团。
“可是上将大人,我们上午爽了约,下午又没有约司徒先生,他们会不会不让我们进去?”司机听到萨缪尔的话,难免有些担心地问道。
萨缪尔冷笑,“他那是做贼心虚,才不敢让我们进去。”
司机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我们到时候要怎么办?”
萨缪尔勾了勾唇,笑得冷漠嗜血,“不让进,那硬闯不就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司徒凌枭到底有多大的架子,连我这个L国的上将都不放在眼里了!”
司机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萨缪尔嘴里说出来的,“可,可是,我们跟司徒先生不是盟友吗?”
萨缪尔淡淡说道,“Z国有句古话说得很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敌人。”
司机似懂非懂望着他,很想再问一句,难道上将大人就因为一个女人,就要与司徒凌枭为敌。
然而这话,他终究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凰城集团。
司徒凌枭望着手下人送来的报告,抿着唇没有说话。
从路瑗离开凰城集团起,他就派了人远远跟着她,因为担心她出事。
他没料到路瑗今天会到纽城,更没想到她离开凰城集团后,会那么巧地遇上萨缪尔。
当他得知萨缪尔将她当街抱回酒店时,他恨不得立刻崩了那个狡猾的家伙,然而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只让苏何特意吩咐前台,如何萨缪尔过来,直接将他接到总裁办公室。
而这个命令刚下去不到十分钟,萨缪尔本人便出现在了凰城集团一楼接待大厅。
前台自然是按照苏何传达下来的意思,客客气气将他请进了公司,亲自引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望着窗台前那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萨缪尔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司徒先生,别来无恙,不知道尊夫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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