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黑夜里撒点儿野

93 番外

    
    看不到吗?木有关系我很快就回来了“我不让人打电话吓唬你你会来吗?你做什么工作的竟然比我们医生还忙。”刘元甲的好心情完全不受影响,看她手里提着袋子,拿过来抽出来看,“没有堵塞只是一个小结节不是大问题,能消。”
    这些话和筱白从专家那里听到过一毛一样的。
    她把片子夺过来放回去,没好气地揶揄他,“你不是心外科的吗看得懂?”
    “你不是说位置差不多吗?懂些皮毛。”刘元甲又看片子。
    片子清楚的显示着凶的轮廓,和筱白头皮发麻“别看了没病。”
    “我知道啊。”刘元甲理所应当地说“上次你来看病,我就告诉你了。”
    “那你还骗我来?”和筱白觉得头顶要冒烟了。
    刘元甲没一点愧疚表情反而笑着说“不这样骗你,你怎么会来,我又怎么能见到你。”
    不知道是刘元甲本来就是这样轻快愉悦的人,还是因为恶作剧有效后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是离开压抑的办公背景后舒心地笑反正他笑得挺开心的。
    和筱白长得漂亮身边从不缺蜜蜂,她早习以为常了。
    “刘医生,你这套路有些深啊,不会是想撩我吧。”
    刘元甲挑眉,顺口问,“给机会吗?”
    “不行。”和筱白中止类似的对话,技能满点,“我现在看穿白大褂的,没一点好感,全是噩梦。”
    “哦,这样啊。”刘元甲动手,把白大褂脱掉,露出里面的便装,还认真着模样问,“现在呢?”
    “你看上我哪儿了?”和筱白站在大楼下,笑得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狡黠得跟只狐狸一样。
    “身材和外貌。”刘元甲十分的坦诚,他眼睛里是,雄性对雌性的赞美,“你是我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人。”
    和筱白认识的那些男的,为了凸显自己的内涵,一般会说“你的灵魂”,和筱白肉麻得想翻白眼。倒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诚实得让她刮目相看,只是仍改变不了,他七十五分的事实。
    “漂亮的外表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和筱白觉得这是最胡扯的一句话,视觉世界,成熟男女,灵魂就是吊着的看不到的胡萝卜。
    大家都忙得很,就别瞎扯这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了。
    “不好意思。”和筱白仍是笑着,美艳得很,“我不谈没有铜臭味的恋爱。”
    “有铜臭味就谈?”刘元甲没因为被拒绝而生气,反而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男人兴趣燃起斗志,或者发现克服目标后的兴奋表情。
    “有铜臭味,可以考虑下。”和筱白拎着几张片子,她礼貌又生疏地说,“刘医生,我为了赚钱忙得很,请你不要再玩耍这样无聊的游戏,真的很差劲。”
    “是我的错。”刘元甲撇了撇嘴,明显没一点的反省,“下次我会注意。”
    等和筱白走远了,刘元甲越想越有意思,他给朋友打电话,声音里掩饰不住的乐,“我遇到个很特别的人,特别的够劲。”
    特别的辣,辣的带劲。
    七十分,是她交朋友的分数线,八十分才是她考虑对方追求的分数线,不好意思,这位刘医生不够格。
    如果和筱白知道,她最后会找了个三十分,她一定让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悠着点,省得以后被打脸。
    喜欢她的人多了去,如果她都要礼貌又客气地考虑到不伤到对方的尊严,苦口婆心地劝,顺便把自己贬低一遍,比如“其实我没那么好你会遇到更好”之类的话,那她不用工作了,可以开个辅导班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在说出话时就该有承受能力。
    “每个喜欢我的,我都谈,那我不得累死,每个爱我的求婚,我都答应,那我不得犯重婚罪。”和筱白是个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人,她的理智,一直在线。
    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好像某部风靡一时的电影里,有句类似的台词。
    这句话搁在荣辉是同样的道理,老板只顾着全面发展共同繁荣,不管后方资金是否吃紧,弊端很快就暴露出来,资金链出了问题运转不开。像电视剧里的情节,某大户人家落了难就拿家里值钱的物件去典当,对荣辉来说,最值钱而且收成最快的,就是房子了。
    这时候也顾不上前段时间刚端起来的架子装逼时候的定位了,除了锦绣府还有一个楼盘,一期二期已经交房入住,三期在建,老板主张是等现房后再卖,现在等不及了,在里面挑选了百十套期房急吼吼的做活动,优惠幅度算下来还真的不小。
    售房部里就跟菜市场一样,挤满了来抢房子的人,大家一听价格跌了赶快买,也不挑户型和楼层数了。
    人啊,就是这样,有便宜嘛先占了再说,后悔的事情,是留给明天的。
    和筱白她们三十个置业顾问,没一个休闲的,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就差振臂高呼了。
    和筱白有眼高手低的毛病,前段时间把心思全部放在别墅上,对住宅放的精力就少,这突然加大的接待量,让她瞬间就显出来弊端。趁着中午没吃饭,和筱白就捧着本楼层户型图看,看得七七八八记个大概,下午再接待,不至于落地窗和飘窗位置都不知道。
    这时候每天的接待量就成了决胜的重要因素,和筱白一天跑七八次带客户看房子,为了跑得速度快,最爱的高跟鞋不穿了,一双平底的运动鞋搭配着工装。
    一周下来,如果加上别墅那套,和筱白遥遥领先第二名一大截。
    稳住第一名的位置,除了基本工资和提成的销冠奖励,她是十拿九稳的,才能松口气。
    荣辉是房子的开发商,在市有好几个楼盘,每个项目在附近有售房部。因为不是专业房地产出身,在管理方面就不如代理公司清楚,也不如专业房地产公司明白,荣辉是多个项目多个售房部同时销售,意思就是不管你是哪个店面的置业顾问,只要能卖房子就行。
    可售房部的位置,对项目的销售有绝对的优势,也分为主力和辅助销售,比如别墅是其他路店的主力项目,和筱白也能卖,就是没别人方便。
    自从经理说别墅要缓销,和筱白就没去过那边,今天被客户打电话质问,“别墅降价了?”
    和筱白等客户抱怨完,耐着性子解释,“公司的确挑出来部分房源做活动,别墅有两栋,您买的那套并没有降价。”和筱白带客户看房子时候,算的单子里面有降价的两套别墅,当时客户没看上,现在知道降价了又后悔了。
    客户不依不饶的,“早知道降价,我就买那套了。”
    “那两套位置没有您买的这套好,户型什么都比不上。”和筱白是吃说话这碗饭的,当然不能怼客户“谁让你没选那两套”,“您不算吃亏。”
    这客户还在订金期,口口声声说要退订。
    在好说歹说的努力下,客户还是坚持要退,就只能退了。
    送客户出售房部,和筱白气得肺要炸了,来来回回的折腾,她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和筱白心疼钱,也懂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她只希望,砸出去的钱,能收回来。
    别墅,是鸡大腿,都想啃,尤其是和筱白,她只恨不得被钱砸死,没怯过钱多。
    别墅因为价格高,成交难度大,大多置业顾问不爱占用太多时间,先捡着虾米吃。论起对别墅的了解程度,大部分置业顾问没有和筱白了解,她清楚这点更不想把这对鸡大腿被别人吃了。更何况她前期砸了不少钱,认识到的资源,在这时候也显出来优势来。
    肉少狼多,大家都虎视眈眈,不会给她太多时间反复带客户看房子。和筱白清楚,她必须清楚确定客户质量和购买意向,确保一次推销就能促成成交,才能免于被别人占了先机。
    和筱白的通讯录里,有很多人,大多是姓氏加评分。
    和筱白先找九十五分以上的,有两个,她回想了下这两个人的喜好,电话分别打过去,唠了几句才说起房子的事情。这两个都是她的老客户,揶揄她,“筱白,你这样可不行啊,要卖房子了想起我了,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
    “知道您工作繁忙,怎么敢随意打扰您。”和筱白虚情假意地侃,“其实我一直没忘记您。”
    又给九十分的客户打,有两个客户是男的,和筱白把电话打给他们的夫人,约着晚上一起吃饭。
    下了班,和筱白先回家洗了脸,重新化了妆,衣服挑着暗一些保守一些又是牌子的衣服穿,既不出头又不小家子气。
    她到的时候,几位太太已经开始搓麻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和筱白进门就笑,这是她的招牌表情,和心情没什么关系。
    戴着钻戒又是金又是玉的王太太揶揄她,“我们这些闲着在家的全职太太,等你这个大忙人也是应该的。”
    “我挣那仨核桃俩枣的,还没您开给您家做饭的阿姨工资高呢,王太太就是会笑话我。”和筱白熟络地回,“要是哪天我在荣辉做不下去了,可能要去您家给您做保姆去了。”
    坐在全房间位置最好的李太太,同样浑身是珠光宝气的,是和筱白今天邀约的主角,她闻言笑着说,“你也是的,年龄大了还是这么淘气,调侃她们年轻人。”
    “还是李太太最疼我。”和筱白溜须拍马是好手。
    全屋,都是些富太太,和筱白大都见过,唯独一个年轻些穿着颜色也素淡些的女子,没有见过。能和这些有钱人家太太同时出现的,多多少少是有些关系的,和筱白倒水时候,每个人都倒了。
    这女孩子因为挨着李太太坐,和筱白第二个给她倒水。
    年轻女孩显得很紧张,站起来接过水杯,对和筱白笑,羞羞涩涩的,“谢谢。”
    “不客气。”和筱白判断这女孩应该还没她大呢,笑起来轻轻柔柔的,跟春风里的柳条一样,简直是屋里炫富比贵的包间里的一股清流。
    和筱白对女孩的印象不错,又接了几次话。
    不可能啊。
    邻居就跟随时候着找茬一样,又扯着嗓子喊,“能不能安静点?”
    一次两次,和筱白也忍了,她踢门,“那你能不能把电视声音调小点。”
    “我在房间里看电视,你管不着。”邻居横着说。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和筱白横,答案是没有!
    和筱白也不收敛声音了,洗洗刷刷的。
    邻居开门出来,是个瘦高的男生,穿了条花裤衩仗着性别的优势,一副要出来揍人的样子。
    和筱白不怵,她站在厨房里,拎着放在台子上,修好的菜刀,拍了一下。
    男生瞬间就害怕了,嘟嘟囔囔地退回去了。
    和家俊听着和筱白在外面和人斗嘴,他无可奈何地对陆良鋭说,“我姐从小就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能做的很好,我没见过她为难的样子。”
    “是这样。”她的确是这样,像个女超人一样。时间晚了,陆良鋭想应该离开了,等和筱白回来,说了再走。
    和家俊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他没有嬉皮笑脸的,自豪地说,“我姐是挺厉害的,人看着也彪悍,可你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真实的她是个热心肠又特别心软的人,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觉得暴露缺点是件十分丢脸的事情。我姐,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什么样的?”陆良鋭不知道和家俊为什么和他说这些,他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过去的和筱白,他实在是一无所知。
    “真奇怪,我竟然想不起来了,我姐以前是走温柔路线的,直到那件事情后……”和家俊及时住口,他没再多说,简单总结,“没现在这么残暴就是了。”
    和筱白刚好从厨房里出来,她甩着手上的水珠,满腹抱怨,“这什么破屋子、破厨房、破邻居。”
    和家俊对陆良鋭挑眉,像是说:看吧,我说得对吧。俩人又一起看着和筱白。
    和筱白被他们看得莫名其妙的,“看我做什么?”
    “姐,你这样会没男人敢娶你的。”和家俊说,“男人都喜欢温柔贤淑的女人,像大姐和谷雨那样的。”
    “嫁不出去就剩家里,吃你家粮食,吃一辈子。”和筱白和弟弟斗嘴。
    陆良鋭看她收拾得差不多了,说,“我回去吧,你们早点休息。”
    “好,今天麻烦你了。”和筱白又把那几百块钱,递给他,“你找个住的地方吧,明天不用等我了,早点回去吧。”
    陆良鋭没接钱,只是说,“你帮我开门吧。”
    “行。”和筱白问和家俊要了门卡,下楼。
    到了门口,和筱白摆弄了几下,没用门卡刷开门,还是陆良鋭旋转按钮,打开了门。
    “今天谢谢你了。”和筱白再一次感谢他。
    陆良鋭仍是说,“没事儿。”
    和筱白再一次把钱给他,“拿着吧,晚上睡舒服点,明天要开车回去。”
    陆良鋭看着站在门口的和筱白,她出来没穿外套,缩着脖子,看起来年龄很小的样子,跟小姑娘一样。她皮肤白又透,说是小姑娘并不算过分。
    “回去吧。”陆良鋭没再推辞,接过钱。
    和筱白看着陆良鋭宽敞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她才跑上楼,“冷死我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出去不用刷卡,早知道我就不用下去送他了。”
    “你也没问我呀。”和家俊无辜地说,“他说让你送,你就跟着他走了呀。”
    和筱白想想还真是,她举手拍弟弟的肩膀,“没外人了,说说你的事情吧。”
    “就那样,没什么说的啊。”和家俊拖延了这么久,还是被问,瞬间蔫了。
    和筱白搬着箱子过来,她坐在和家俊面前,盯着弟弟的脸看,“你给我说实话,是婷婷的爸妈,问你要三十万的?”
    “嗯。”和家俊点头,“还有婷婷的哥哥。”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其他的?”和筱白说,“你不是租的小区房吗?怎么是城中村?”
    “这个房子本来是租给婷婷的哥哥的,他嫌破不肯住,婷婷的哥哥老带女的去我那里,住下就不走,不方便,我就把房子让给他们了。这个房子是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不能退,我先住进来。”
    “为什么是你让?”和筱白怒了,她教育弟弟,“那房子是你租的,走的该是他们。”她一想,就不难想明白原因,那是婷婷的哥哥,是和家俊未来的大舅哥,别说是个出租屋了,就是要其他的也要给。
    世间,情字是最恼人的。
    “只要三十万?”和筱白问他,她需要知道这个洞到底有多深,“不会再要其他钱了,对吗?”
    “姐,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你年龄比我还大呢,女的比男的手头更应该有点钱,结了婚才能有底气。你的钱别再给我们花了,你自己攒着嫁人用吧。”和家俊最怕和筱白这样,她总是把家里最艰难的担子扛在肩膀上,“我自己可以赚钱,白天做一份晚上做一份,攒够了我自己给他们。如果婷婷等不急,嫁给别人,我无话可说。”
    “又说胡话了。”和筱白感动于弟弟的话,听这些就够了,她拍着和家俊肩膀上的灰尘,整理好他的衣服,“你是我弟弟,谷雨和小寒是我妹妹,大姐是大姐,晴晴他们是外甥女,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赚钱不给你们花,赚钱还有什么意思。”
    “明天,把婷婷的父母约出来,事情既然存在了,就该解决。”和筱白说,“如果是无底洞,就是我想填也填不满,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知道。”如果是无底洞,他必须放手。
    和筱白语重心长地劝,“你是我弟弟,我不会害你,可我也不能让别人害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就是问问清楚,他们是不是只要这三十万,其他话我不会说。谈,只是和婷婷的父母谈,你和婷婷的感情,你们两个独自说吧。”
    和家俊把唯一的床让给和筱白,他用纸箱在地上铺着被子,睡在地上。被子不多,和筱白把衣服搭在身上,只盖了个薄毯,厚的都给了和家俊,仍旧担心他冻着。
    和家俊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他从来不娇惯,甚至有苦,他愿意赶在姐姐和妹妹前面,承担起这个家的重担,可他,好像总什么都做不好。
    “那个司机,人挺好的。”临睡,和家俊突然说。
    和筱白昏昏沉沉快睡着了,嘴上利索地反驳,“再好也只是个打工的。”
    第二天大早,和家俊给婷婷的父母打电话,转述了和筱白希望能和他们见面谈谈的想法,婷婷的父母愉快的答应了,爽快得像是一直在等这通电话一样。
    和筱白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她给和家俊挑了一套衣服,出门前把他昨天的衣服洗了晾出去,让他明天能继续穿着去上班。姐弟两个从巷子里出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饼吃着。
    “姐,那个司机没走。”和家俊扛了扛和筱白的胳膊,提醒她。
    和筱白看车牌号,还真的是陆良鋭的车,她走过去敲车窗。陆良鋭放倒椅子在躺着睡觉,人来人往的路口,他竟然能睡着,坐起来胡乱地扒拉了几下脸,打开车门出来,“你们要出去?”
    “省钱也没你这个省法。”和筱白鄙视他,“你这么累,今天还怎么开车回去。”
    “我今天休息,和老板打过招呼,今天借车一天。”陆良鋭说,“想着,你们可能要出门办事,有个车方便。”
    “……”和筱白没被人这样周到的服务过,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脸有点烫。
    和家俊把饼全塞在嘴巴里,他热情地问,“我没吃饱再去买一个,哥,你要吗?”
    “好啊。”陆良鋭要给钱。
    和筱白压住他拿钱的手,她对和家俊说,“给他买两个吧,他昨晚就没吃饱。”
    “我知道了。”和家俊不满地说,“我昨晚也没吃饱,你刚才还给我买一个。”
    “赶快去买,怎么话这么多,等着去办事儿。”和筱白把弟弟赶走,她拢着掉下来的头发,“我弟,挺事儿的。”
    “你们感情,真好。”陆良鋭看着她的脸,觉得她又是不一样的。
    和筱白理所应当地说,“肯定啊,我们是亲的。”她多问了一句,“你家,是兄弟还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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